那些細碎的瞬間,像電影片段一樣在他腦海裡回放,每一個畫麵都帶著甜,卻又在此時變成了刺,紮得他心口發疼。他不是沒有過私心,想把她留在身邊,想每天都能看到她的笑容,想和她一起看著靠山屯的日子越來越好。
可他不能這麼自私。他見過前世的滄桑,知道時代的浪潮有多洶湧。這個年代,一份省城的工作,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蘇顏有那樣的機會,他不能因為自己的兒女情長,就毀掉她的未來。他可以等,等自己足夠強大,強大到能配得上她的前程,可蘇顏不能等,她的青春不能浪費在等待裡。
走到縣城的橋頭,林逍停下腳步,望著橋下流淌的河水。河水嘩嘩地流著,帶著落葉和浮萍,一路向東。就像蘇顏的前程,隻能向前,不能回頭。他拿出兜裡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深吸了一口帶著水汽的空氣。
“又不是見不到了。”他喃喃自語,像是在安慰自己,“等我把養殖搞起來,等我有了資本,我也能去省城。”是啊,現在交通越來越方便,省城離縣城也不過幾百公裡,想見麵總能見到的。比起短暫的分離,他更希望再次見到她時,能以一個更優秀的姿態站在她麵前,而不是現在這樣,連挽留的底氣都沒有。
騎上自行車往家走時,夕陽已經西斜,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路過村口的小賣部,他買了一包煙,這是他前世學會的習慣,難過的時候總想來一根。點燃一根煙,辛辣的味道嗆得他咳嗽,卻也讓他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回到家時,院子裡很安靜,曉梅在寫作業,趙秀蘭在喂兔子,林建國坐在堂屋看報紙。看到他回來,趙秀蘭連忙迎上來:“怎麼才回來?蘇丫頭怎麼樣了?”林逍強裝鎮定:“她要調回省城了,我送了送她。”
趙秀蘭的笑容僵在臉上,歎了口氣:“唉,我就知道……那丫頭是省城的金枝玉葉,遲早要回去的。逍兒,彆太難過,緣分這東西,強求不來。”林逍點了點頭,沒說話,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他靠在門板上,終於卸下了所有的偽裝。他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木箱,打開鎖,裡麵放著他藏起來的那塊金塊、青花小瓷碗,還有那個宣德爐。這些是他的秘密,是他未來的底氣。
他拿起那塊金塊,沉甸甸的觸感讓他心裡多了幾分踏實。黃金純度很高,按照現在的市價,最少也能賣上千塊。可他不能賣,現在風聲正緊,突然拿出這麼大塊黃金,肯定會引起懷疑。而且黃金的價值還在上漲,留著隻會更值錢。
青花小瓷碗更不能動。他請教過陳顧問,知道這是明代永樂年間的真品,價值連城。可現在文物管控嚴格,私自買賣文物是犯法的,更何況這麼珍貴的寶貝,一旦出手,很容易被追查。他隻能把它當成傳家寶,一代代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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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個宣德爐,更是要耐心等待。陳顧問說過,宣德爐的市場行情在九十年代後才會迎來爆發期,現在出手,最多隻能賣個零頭。他有前世的記憶,知道未來幾十年的市場走向,隻要耐心等待,這隻香爐就能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益。
“資本,還是要靠自己一點點積累。”林逍把寶貝一件件放回木箱,重新鎖好。他想起前世看過的那些小說,主角們總是能憑借先知先覺,迅速崛起,喊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口號,揚眉吐氣。可他不想那樣,他要的不是一時的風光,而是長久的安穩。
他有上帝視角,知道未來的風口在哪裡——八十年代末的個體戶浪潮,九十年代的股市牛市,二十一世紀的互聯網革命。這些都是他可以把握的機會。可現在,他最需要的是沉下心來,打好基礎。養殖就是他的第一步,隻要把兔子養好,積累第一桶金,他就能順著時代的浪潮,一步步往上走。
他走到窗邊,看著院子裡的兔舍。月光下,兔舍的輪廓隱約可見,裡麵的兔子應該已經睡了,偶爾傳來幾聲輕微的響動。這是他的希望,是他積累資本的起點。雖然失去了愛情的可能,但他不能沉溺在悲傷裡,時間不等人,時代的浪潮不會因為他的難過就停下腳步。
“蘇顏,等我。”林逍對著月光輕聲說,“等我足夠強大,我會去省城找你。到時候,我會讓你看到,我沒有辜負你的期望,也沒有浪費自己的人生。”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悲傷還在,卻多了幾分韌性和決心。
第二天一早,林逍就像往常一樣早起,給兔子添食、打掃兔舍,動作熟練而專注。虎子來看他時,還擔心他因為蘇顏的事提不起精神,可看到他忙碌的樣子,頓時鬆了口氣:“逍兒哥,你沒事就好。我娘說,今天咱去割點苦蕒菜,兔子愛吃這個,長得快。”
“好啊。”林逍笑著答應,拿起鐮刀就跟虎子往外走。路過張大爺家時,張大爺正蹲在門口編竹筐,看到他們笑著喊:“逍兒,虎子,割草啊?我跟你們說,我家那兩隻母雞下蛋了,等你們的兔子下崽了,咱換著吃!”
“好嘞,大爺!”林逍笑著回應。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知道,生活還要繼續,悲傷隻是暫時的,隻要他不放棄,隻要他努力積累資本,未來總有無限可能。蘇顏的離開,不是他人生的終點,而是他更努力向前的動力。
兩人走到山坡上,看著漫山遍野的苦蕒菜,綠油油的一片。虎子彎腰割著草,嘴裡哼著小調:“逍兒哥,等咱的兔子繁殖多了,咱再養點雞,養點鴨,把老院子擴建成個大養殖場。到時候,咱就是整個公社的首富!”
林逍笑了,眼裡重新有了光:“不止是公社,咱還要把生意做到縣城,做到省城去。”他彎腰割下一把苦蕒菜,鮮嫩的葉子上還帶著露珠。這露珠就像他心裡的希望,雖然微小,卻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他想起蘇顏臨走時的背影,想起她眼裡的失望。他知道,現在的沉默和放手,是為了將來更好的相遇。他會帶著這份遺憾,這份動力,在時代的浪潮裡奮力拚搏。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站在更高的地方,笑著對她說:“我做到了。”
割完草回家時,林逍特意去了趟兔舍,仔細檢查了每一個兔籠。有幾隻母兔的肚子已經明顯大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下崽。他給食槽裡添滿了新鮮的苦蕒菜,看著兔子們歡快地進食,心裡的陰霾漸漸散去。
晚飯時,林逍跟家人說了擴大養殖的想法。林建國放下筷子,點了點頭:“我支持你。林場那邊有不少閒置的荒地,我可以跟場長說說,租下來給你建養殖場。你是聯勤隊隊長,申請個副業扶持政策應該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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