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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水的時候要注意，不能攪動溪底的泥沙，不然會惹水神不高興。”巴圖一邊打水，一邊說道，“咱們部落裡有個老人，以前進山的時候，用石頭砸溪水，結果腳滑摔進溪裡，腿都摔斷了，老人們說這是水神的懲罰。”虎子聽得一愣，連忙小心翼翼地打水，生怕攪動了溪底的泥沙。
回到山洞，火塘已經燃了起來，山洞裡暖融融的。孟克大叔把處理好的麅子肉掛在山洞的岩壁上，用鬆枝熏著——這是鄂倫春人保存肉類的方法，用鬆枝熏過的肉，能放很長時間，而且帶著鬆枝的清香。小夥子們則在山洞門口設置了陷阱，用樹枝和藤蔓做成，要是有野獸靠近，就會觸發陷阱，發出聲響。
晚飯還是烤肉和粘豆包，不過這次多了一道野菜湯，是用小溪邊采的婆婆丁和野菠菜煮的，清爽解膩。孟克大叔給眾人倒上馬奶酒，說道：“今天咱們收獲不錯，明天咱們去北邊的針葉林，那裡有黑熊出沒。黑熊剛從冬眠醒來，肚子餓，攻擊性強，但熊肉好吃，熊皮也值錢，咱們小心點，爭取打一頭。”
“黑熊？會不會太危險了？”虎子有些擔心，他隻在書上見過黑熊，知道這東西皮糙肉厚，很難對付。林逍也有些猶豫，雖然他有56半，但黑熊的防禦力確實驚人，萬一打不中要害，很容易被反撲。
孟克大叔看出了兩人的擔心，笑著說道：“彆擔心，咱們有辦法。黑熊冬眠醒來後，會去河邊找魚吃，咱們明天一早去河邊埋伏，那裡視野開闊，容易瞄準。而且咱們人多，隻要配合好，肯定能成功。”他頓了頓，又說道，“不過咱們得記住，黑熊是‘老爺子’，打之前要先祭拜，說‘老爺子，我們是為了吃食，得罪了’，這樣才能心安。”
眾人聊到深夜，才漸漸睡去。山洞裡鋪著厚厚的獸皮，暖融融的。林逍和虎子睡在最裡麵，靠近火塘。虎子很快就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林逍卻沒有立刻睡著，他起身走到山洞門口，看著外麵的夜空。深山裡的夜空格外清澈，星星又大又亮，仿佛伸手就能摸到。遠處傳來幾聲狼嚎，卻不顯得可怕，反而讓他更加清醒。
“還沒睡啊？”孟克大叔也走了出來，遞給林逍一壺馬奶酒。林逍接過酒壺，喝了一口，說道：“大叔，明天打黑熊，真的沒問題嗎？我怕萬一出意外。”孟克大叔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打了一輩子獵，跟黑熊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隻要咱們守著規矩，不貪功冒進，肯定能平安歸來。”
他看著遠處的山林，緩緩說道：“咱們鄂倫春人，世代生活在山林裡，靠打獵為生，早就把生死看淡了。但咱們也知道，山林給了咱們吃食，咱們就要敬畏山林，守著打獵的規矩，這樣才能世代相傳。你看你，買我的踏雪幫我渡過難關，我就知道你是個心善的孩子，心善的人，山神會庇佑的。”
林逍心裡一暖，沒想到孟克大叔還記著這件事。“大叔，那都是我應該做的，踏雪是匹好馬，跟著我也沒受委屈。”孟克大叔點點頭，說道：“我知道，巴圖上次去紅旗農場換物資，看到踏雪了，毛色光亮，比跟著我的時候還精神。”兩人坐在山洞門口，聊了很久，從打獵聊到生活，從部落聊到農場，彼此的情誼又深了幾分。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眾人就起來了。按照規矩，孟克大叔帶著眾人在山洞門口祭拜了山神，擺上麅子肉和馬奶酒，念著祭文：“山神爺爺，今日我們要去獵熊，求您庇佑我們平安，賜我們獵物，歸來必以熊肉美酒還願……”祭拜結束後，眾人簡單吃了點乾糧，就朝著北邊的針葉林出發了。
針葉林裡的樹木比昨天的柞樹林更茂密，鬆樹的枝葉層層疊疊，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地上鋪著厚厚的鬆針，踩上去軟軟的，像鋪了一層地毯。孟克大叔走在最前麵，不時用獵刀撥開擋路的樹枝，嘴裡發出低沉的呼哨，聯絡著同伴。
“前麵就是河邊了，大家小心點，黑熊可能就在附近。”孟克大叔低聲說道。眾人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前進。剛走到河邊，就看到一頭黑熊正在河邊捕魚。這頭黑熊體型龐大，皮毛呈黑色，在陽光下泛著光澤，它低著頭，爪子伸進水裡，猛地一撈，就抓住了一條魚，塞進嘴裡嚼了起來。
“就是它！”孟克大叔眼睛一亮，示意眾人埋伏在河邊的灌木叢裡。他轉頭對林逍說道：“黑熊的心臟在左前腿上方，但它的皮毛厚，子彈要打在同一個位置才能致命。你先開槍，打它的左前腿上方，我和巴圖用弓箭射它的眼睛，虎子和阿勒泰準備好獵刀，要是它衝過來，就捅它的肚子。”
林逍點點頭，端起56半，瞄準了黑熊的左前腿上方。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呼吸，手指放在扳機上。黑熊似乎察覺到了危險，抬起頭，朝著眾人藏身的方向望去。“開槍！”孟克大叔大喊道。林逍立刻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命中了黑熊的左前腿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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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熊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轉身就朝著眾人的方向衝了過來。巴圖和孟克大叔同時拉弓射箭，兩支羽箭分彆射中了黑熊的兩隻眼睛。黑熊疼得瘋狂掙紮，腳步卻有些踉蹌，朝著旁邊的鬆樹撞了過去，鬆樹發出一聲悶響，掉下來不少鬆針。
“上！”孟克大叔大喊一聲，率先衝了上去。虎子和阿勒泰也跟著衝上去，舉起獵刀，狠狠捅進了黑熊的肚子。黑熊慘叫一聲，猛地甩頭，把孟克大叔撞得後退了幾步，幸好孟克大叔反應快，抓住了旁邊的樹枝，才沒摔倒。
“逍哥，快開槍！”虎子大喊道。林逍立刻上膛，再次開槍，子彈還是打在黑熊的左前腿上方。黑熊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最後“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彈。眾人圍上去，看著地上的黑熊，都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太好了！打到黑熊了！”虎子興奮地喊道，剛才的緊張一掃而空。
“林逍小友，好槍法！”孟克大叔拍著林逍的肩膀，讚許地說道，“兩槍都打在同一個位置，要是換了彆人，肯定做不到。”巴圖也說道：“逍哥，你太厲害了，比我們部落的神槍手還厲害！”林逍笑了笑，心裡也很興奮，這是他重生後第一次打黑熊，而且還是這麼大的一頭。
眾人合力把黑熊抬到馬背上，這頭黑熊至少有四百斤，需要兩匹馬才能抬動。孟克大叔看著地上的黑熊，說道：“這頭黑熊的皮毛完整，能賣不少錢，熊肉夠咱們部落吃好幾天了，熊膽還能入藥，真是個好獵物。”他轉頭對眾人說道：“今天上午的收獲夠大了，咱們先回露營地，處理好獵物，下午再去打些麅子和野兔，明天就可以返程了。”
回到露營地，眾人開始忙碌起來。小夥子們分工明確，有的剝熊皮，有的處理熊肉，有的則去撿枯枝。林逍和虎子跟著巴圖學剝熊皮，熊皮比野豬皮厚得多，需要用鋒利的獵刀慢慢剝，而且不能弄破，不然就不值錢了。“剝熊皮要從後腿開刀，順著皮和肉的紋路剝，遇到粘連的地方，要用刀慢慢割開。”巴圖一邊演示，一邊說道。
虎子學得很認真，手裡的刀雖然笨手笨腳，但也慢慢找到了竅門。林逍則在一旁幫忙遞工具，偶爾也上手試試。孟克大叔則把熊膽取出來，用清水洗乾淨，放在通風的地方晾乾——熊膽是珍貴的藥材，能清熱解毒，在供銷社能賣上大價錢。
中午的飯格外豐盛，有烤熊肉、烤麅子肉、野菜湯，還有孟克大叔特意煮的熊肉湯。熊肉湯呈乳白色，香氣濃鬱，喝起來鮮美無比。眾人圍坐在火塘邊，一邊吃飯，一邊聊天。虎子和巴圖約定，等回到部落，就互相教對方射箭和開槍。林逍則和孟克大叔聊起了農場的事，孟克大叔聽說林逍的麅子養殖場辦得很好，笑著說道：“你這孩子有頭腦，以後肯定能發大財。要是部落裡有啥能幫上忙的，你儘管開口。”
下午，眾人又去打了幾隻麅子和野兔，收獲滿滿。回到露營地時，天色已經擦黑。小夥子們把下午打的獵物處理好，掛在山洞的岩壁上熏著。孟克大叔給眾人倒上馬奶酒，說道：“明天咱們就要返程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天一早出發。”
眾人圍坐在火塘邊，一邊喝馬奶酒，一邊聊天。巴圖給眾人講起了部落裡的趣事，引得眾人哈哈大笑。虎子也講了農場裡的事，比如林逍的麅子養殖場怎麼發展起來的，鄭雲懷孕的事等等。林逍則坐在一旁，聽著眾人的笑聲，看著火塘裡跳動的火焰，心裡格外踏實。
夜深了，眾人漸漸睡去。林逍躺在獸皮上，聽著外麵的風聲和火塘裡柴火燃燒的劈啪聲，心裡感慨萬千。這兩天的深山狩獵，不僅收獲了豐厚的獵物，還和部落的人結下了深厚的情誼，更學到了不少狩獵的規矩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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