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抱著兒子，站在旁邊幫忙遞袋子，小嬰兒看著竹筐裡蹦跳的魚，小眼睛睜得圓圓的，小手還時不時揮舞著，像是想伸手去抓，引得周圍的鄉親們陣陣發笑。“這孩子也喜歡熱鬨，看著魚就高興。”鄭雲笑著說，輕輕拍了拍兒子的後背。
不一會兒，竹筐裡的魚就賣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幾條小一點的鯽魚和一條鯰魚。“剩下的這幾條，給村裡的孤寡老人送過去，讓他們也嘗嘗鮮。”林逍擦了擦額頭的汗，對大家說，“張奶奶、李爺爺他們年紀大了，行動不方便，也舍不得買魚，咱們送過去，讓他們也沾沾喜氣。”
林二姐點點頭：“說得對，都是一個村的，該互相照應著。”她拎起裝著魚的袋子，“我去送張奶奶和李爺爺家，他們兩家離得近。”
虎子也說：“我去送王大爺家，他腿腳不好，平時很少出門。”
林逍把剩下的魚分好，大家各自提著魚，挨家挨戶給孤寡老人們送過去。張奶奶打開門，看到林二姐手裡的魚，感動得眼眶都紅了：“二姐，你們還想著我，這魚多金貴啊，我怎麼好意思要。”
“張奶奶，您彆客氣，這是剛從冰底下撈的鮮魚，讓您燉個魚湯補補身子。”林二姐把魚遞過去，“回頭我讓小雅來幫您收拾，您等著就行。”
送完魚回到家，已經快中午了。林逍把挑出來的幾條大魚拎進廚房，沈歌和曉梅早就把收拾魚的工具準備好了，盆、剪刀、刮鱗刀擺了一灶台。“咱們今天就吃醬燜三道鱗，再燉個鯉魚湯，讓大家嘗嘗鮮。”林逍笑著說，拿起一條最大的三道鱗，開始刮鱗。
這三道鱗足有三斤重，鱗片又大又硬，林逍用刮鱗刀順著魚鱗的方向刮，“唰唰”幾下，金色的鱗片就掉了一地。“三道鱗的鱗片厚，刮的時候得用點勁，不然刮不乾淨，吃的時候影響口感。”林逍一邊刮鱗一邊說。
曉梅在旁邊幫忙遞盆，看著林逍熟練的動作，好奇地問：“林逍哥，這魚收拾起來挺麻煩的吧？除了刮鱗，還得弄什麼？”
“還得去鰓、開膛破肚去內臟，然後用清水洗乾淨，尤其是魚肚子裡的黑膜，一定要洗乾淨，不然會有腥味。”林逍說著，用剪刀剪開魚鰓，把魚鰓取出來，又在魚肚子上劃了一刀，把內臟掏出來，用水衝洗乾淨。
沈歌則在旁邊準備調料，她找出家裡的黃豆醬、醬油、醋、料酒、薑片、蔥段，還有幾顆八角和桂皮。“醬燜魚得用黃豆醬，味道才濃鬱，再加點薑片和蔥段去腥，八角和桂皮提香，這樣燉出來的魚才好吃。”沈歌一邊擺放調料一邊說。
林二姐也過來幫忙，她把洗乾淨的魚放在案板上，用刀在魚身上劃了幾刀：“這樣劃幾刀，燉的時候更容易入味，魚肉也能熟得更快。”
小雅站在旁邊看著，時不時幫忙遞個東西，嘴裡還念叨著：“快點燉魚呀，我都快餓了，想早點嘗嘗醬燜魚的味道。”
林逍笑著說：“彆急，好飯不怕晚，等會兒燉好的魚，讓你先吃一塊最大的魚肉。”
一切準備就緒，沈歌在大鐵鍋裡倒了點豆油，等油熱了，放入薑片和蔥段爆香，然後舀了兩大勺黃豆醬放進鍋裡，翻炒出香味。“醬一定要炒透，這樣香味才能出來，燉魚的時候才夠味。”沈歌一邊翻炒一邊說。
炒好醬後，沈歌把處理乾淨的三道鱗放進鍋裡，用鏟子輕輕翻動，讓魚身均勻地裹上一層醬汁，然後倒入適量的清水，水沒過魚身即可，再加入醬油、醋、料酒、八角和桂皮，大火燒開。
“大火燒開後，轉小火慢燉，這樣魚才能入味，肉質也不會柴。”沈歌蓋上鍋蓋，對大家說，“得燉半個多時辰，咱們先歇會兒，等會兒再過來看看。”
林逍則在旁邊的小鍋裡燉鯉魚湯，他把鯉魚放進鍋裡，加入薑片和蔥段，倒入足量的清水，大火燒開後轉小火慢燉。“鯉魚湯要燉得白，就得用大火燒開，然後小火慢燉，燉出來的湯才濃鬱鮮美。”林逍說。
等待魚燉好的功夫，大家坐在屋裡聊天。父親抽著旱煙，笑著說：“今天這魚撈得值，不僅自己家有的吃，還讓鄉親們都嘗了鮮，這樣的日子才熱鬨。”
虎子抱著兒子，附和道：“是啊，以前過年也難得吃上這麼新鮮的魚，今天能撈這麼多，真是托了林逍哥的福，找對了魚道。”
曉梅笑著說：“我還是第一次見鑿冰撈魚，沒想到這麼有意思，而且還能撈這麼多，下次有機會，咱們還去撈。”
林逍點點頭：“行啊，等過幾天有空，咱們再去一次，爭取再撈點魚，給家裡醃點鹹魚，開春的時候吃。”
半個多時辰後，廚房裡傳來陣陣濃鬱的魚香味，夾雜著黃豆醬的香氣和香料的味道，讓人垂涎欲滴。“魚燉好了！”沈歌掀開鍋蓋，一股熱氣撲麵而來，鍋裡的三道鱗已經燉得色澤紅亮，醬汁濃稠地裹在魚身上，看起來格外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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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聞到香味，立刻跑了過去：“好香啊！可以吃魚了嗎？”
林逍笑著說：“可以吃了，小心燙。”他用鏟子把魚盛到一個大盆裡，端到桌子上，又把燉好的鯉魚湯盛出來，乳白色的魚湯冒著熱氣，散發著鮮美的香味。
大家圍坐在桌子旁，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品嘗這新鮮的醬燜三道鱗。林逍夾了一塊最大的魚肉，放進小雅碗裡：“小雅，快嘗嘗，看看好不好吃。”
小雅吹了吹魚肉，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鮮嫩的魚肉在嘴裡化開，濃鬱的醬香和魚肉的鮮味完美融合，沒有絲毫土腥味，味道好極了。“好吃！太好吃了！”小雅興奮地說，又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裡。
曉梅也夾了一塊魚肉，嘗了一口，點點頭：“真好吃，肉質鮮嫩，醬香濃鬱，比我以前吃的魚都好吃。”
父親喝了一口鯉魚湯，鮮美的湯汁順著喉嚨滑下去，暖融融的，舒服極了。“這魚湯也鮮得很，沒有腥味，燉得恰到好處。”
林二姐笑著說：“還是沈歌手藝好，醬燜魚做得這麼地道，以後想吃魚了，還得讓沈歌來做。”
沈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要是魚新鮮，新鮮的魚怎麼做都好吃。”
大家一邊吃著魚，一邊喝著魚湯，談論著今天鑿冰撈魚和賣魚的趣事，歡聲笑語充滿了整個屋子。小雅吃得最開心，一邊吃一邊給雪團喂魚肉，雪團也吃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搖著尾巴，像是在感謝小雅。
黑子和狸子則蹲在桌子底下，等著大家扔給它們魚肉，偶爾搶到一塊，就趕緊叼到一邊吃起來，生怕被對方搶走。
吃完飯，大家坐在屋裡休息，林逍抽著旱煙，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心裡格外舒暢。這個大年初五，因為鑿冰撈魚，變得格外有意義，不僅收獲了鮮美的魚，還讓鄉親們都嘗了鮮，感受到了鄰裡之間的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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