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看看!”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那個抱著孩子的婦人第一個衝了出去。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所有的恐懼和疑慮。人們蜂擁而出,順著那股越來越濃鬱的香氣,向坊市的中心廣場跑去。
……
與此同時,長安城最高的鐘樓之上。
林淵負手而立,晨風吹動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他的身旁,站著如同標槍般筆直的趙雲。
從這裡,可以俯瞰大半個長安城。
他能看到,一條條人流,正從各個坊區湧出,像無數條涓涓細流,彙入一座座廣場。
而在那些廣場上,一口口巨大的鐵鍋已經架起,下麵燃著熊熊的烈火。鍋裡,是翻滾著雪白浪花的濃粥。
在他的識海之中,【姻緣天書】的畫卷,正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展現在他眼前。
整座長安城,原本被一片濃鬱的,代表著“恐懼”、“絕望”、“麻木”的黑色與灰色氣運所籠罩。那些黑灰色的絲線,如同蛛網,將城裡的每一個人都死死纏繞,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而現在,隨著那一鍋鍋熱粥的香氣彌漫開來,這些黑灰色的絲線,開始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變化。
它們在顫抖,在變淡,在消融。
尤其是在那三十六個粥棚的上空,黑灰色的氣運如同遇到了烈陽的冰雪,正在以驚人的速度退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縷縷極其微弱,卻無比純粹的,帶著淡淡金色的光絲,從那些排隊領粥的百姓頭頂,緩緩升起。
那,是“希望”的光。
林淵的嘴角,微微上揚。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對於這些在深淵邊緣掙紮了太久的百姓而言,任何宏大的敘事,任何關於“正統”與“大義”的宣言,都比不上一碗能填飽肚子的熱粥來得實在。
先讓他們活下去,他們才會想,跟著誰,能活得更好。
“主公,”趙雲看著下方那湧動的人潮,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如此開倉放糧,雖能解一時之困,卻非長久之計。我軍糧草消耗巨大,日後……”
“子龍,”林淵打斷了他,目光依舊看著下方,“你看那是什麼?”
趙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個粥棚前,一個瘦弱的婦人,領到了一碗粥。她沒有自己喝,而是先小心翼翼地吹涼了,然後一勺一勺地,喂給懷中那個麵黃肌瘦的孩子。
孩子貪婪地吞咽著,乾裂的嘴唇,終於有了一絲血色。
婦人看著孩子,笑了。那笑容裡,混雜著淚水,在滿是汙垢的臉上,卻顯得無比動人。
趙雲的心,被輕輕觸動了一下。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明白。
“子龍,一座堅城,最強的防禦,不是高聳的城牆,也不是鋒利的兵戈。”林淵的聲音,平靜而深遠,“而是城裡每一個百姓,在敵人兵臨城下時,都願意為了守護這碗粥,而拿起武器的決心。”
“糧食沒了,我們可以去袁紹、去曹操那裡拿。”
“可這股決心要是沒了,我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趙雲聞言,身體猛地一震。
他看著林淵的側臉,那張年輕的臉龐在晨光下,仿佛籠罩著一層神聖的光輝。
這一刻,他終於徹底明白了,為何自己會毫不猶豫地背棄公孫瓚,選擇追隨眼前之人。
他的主公,心中所圖謀的,從來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整個天下,是天下萬民的人心!
就在這時,一名親衛飛快地登上鐘樓,單膝跪地。
“啟稟主公!”親衛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剛剛收到消息,昨夜董卓身死之後,有一人一騎,趁亂衝出了城門,往東去了!”
林淵的眉頭,微微一挑。
“哦?可知是何人?”
“據守城門的降兵辨認,那人……好像是呂布將軍!”
呂布?
林淵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他倒是忘了,那頭被拔了牙的猛虎,還被軟禁在城中。
看來,是昨夜的混亂,讓他找到了機會。
“往東……”林淵沉吟了片刻,嘴角泛起一絲玩味的笑意,“看來,是去找他的新主公了。”
呂布的勇武,天下無雙。袁紹帳下雖有顏良、文醜,但對上呂布,恐怕還是差了一截。得了呂布,袁紹的實力,無疑會再次膨脹。
這對旁人來說,或許是個天大的壞消息。
但對林淵而言……
他正愁沒有合適的理由,將那幾位還未出世的頂級謀士和猛將,從袁紹和曹操的碗裡,提前刨出來呢。
現在,呂布這根最能攪動風雲的攪屎棍,自己送上門去了。
好,很好。
“傳令下去,不必追了。”林淵淡淡地吩咐道,“讓他去。”
“喏!”親衛領命。
然而,他剛要起身,另一名傳令兵,又急匆匆地奔上了鐘樓,神色比剛才那人,還要緊張數倍。
“報——!”
“主公!東門外,發現一支軍隊,正向我長安城,高速接近!”
趙雲聞言,麵色一凜,手已經按在了龍膽亮銀槍上。
“有多少人?打的什麼旗號?”
傳令兵喘著粗氣,急聲道:“人數約有五千,皆是騎兵!他們……他們打著一麵黑色的‘曹’字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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