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璃徹底聽呆了。還能這樣？！這算什麼？！擁抱指數基金？！
“所以，”她艱難地消化著這匪夷所思的信息，“我們現在抱在一起……就等於在告訴你的機器，可以開始抄底楚家的股票了？”
“可以這麼理解。”顧司衍挑眉，似乎覺得她這副震驚的模樣格外有趣，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她敏感的耳後，“算法認為，顧先生抱著顧太太的時候，心情通常不會太差，判斷力也處於峰值，值得跟投。”
他頓了頓，補充道，語氣裡帶著一種該死的、理所當然的狂妄：“當然，它判斷得沒錯。”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屏幕上，那根細微的綠色脈衝掙紮著持續了幾秒，雖然很快又被更龐大的賣單淹沒，但那短暫的、違背了所有利空邏輯的倔強上揚，卻像一道微弱卻真實存在的金光，劈開了濃密的絕望烏雲。
顏清璃看著那根轉瞬即逝的綠色線條，再感受著身後堅實溫暖的懷抱，一種極度荒謬又無比真實的感覺包裹了她。冰冷的資本算法，竟然將他們之間的親密接觸，量化成了看漲的信號？這簡直……
她忽然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但那根荒謬的綠色脈衝，和身後這個更荒謬的男人，卻像一劑強效的舒緩劑，奇跡般地驅散了她心底那片冰冷沉重的暴戾與窒息感。緊繃的神經一點點鬆弛下來，強撐的堅硬外殼悄然融化，露出內裡真實的疲憊與……一絲難以言喻的依賴。
她輕輕地、極其緩慢地，向後更深地偎進他的懷抱裡，額頭抵著他的下頜，閉上了眼睛。算了，偶爾……偶爾依靠一下這個荒謬又強大的避風港，似乎也不賴。
顧司衍敏銳地察覺到了她身體的軟化，環抱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仿佛要將她徹底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一種深沉的、近乎滿足的滿意感在他熔金色的眼底流淌。
“看，”他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誘哄般的沙啞，唇幾乎貼著她的耳廓，“你的情緒波動，能引發關稅漏洞分析。而我的擁抱，能觸發多頭信號。”
他輕吻著她的耳垂，氣息灼熱。
“所以我們才是天作之合，璃寶。”他宣告，語氣是不容置疑的篤定，“你負責發現裂縫，我負責注入陽光。或者反過來，也行。”
顏清璃終於忍不住，極輕地笑了一聲，那笑聲帶著疲憊後的沙啞，卻終於不再有冰碴。她反手輕輕回握住他溫熱的手指。
“謬論。”她低聲嗔道，語氣卻軟了下來。
“真理。”他糾正，順勢握住她的手，引著她抬起，指尖一同懸停在那麵金融屏幕上方。
屏幕上，“楚氏珠寶”的股價依舊在深穀中掙紮，但那根短暫的綠色脈衝，如同一個微小的奇跡，烙印在那裡。
“記住這種感覺，”顧司衍握著她的手指，聲音沉緩而有力，如同在進行一場鄭重的儀式，“無論數據多麼難看，市場多麼絕望，隻要最核心的要素未曾改變——”
他帶著她的指尖，輕輕點在那根綠色脈衝的起點。
“——比如我抱著你。”
再點向那慘烈的、依舊在不斷刷新的虧損數字。
“——比如他們正在流血。”
“最終的勝利，就隻會屬於我們。”他收緊手臂，將她更深地禁錮在懷中，語氣是絕對的掌控與自信，“區彆隻在於時間，和讓他們流多少血而已。”
顏清璃依偎在他懷裡，看著屏幕上那冰火兩重天的景象，感受著身後磅礴而穩定的力量，心底那片冰冷的廢墟之上，仿佛真的照進了一縷真實不虛的陽光。
或許，他說的對。
複仇之路漫長而冰冷，但隻要有這個懷抱作為最終的坐標和底氣，她就有無窮的勇氣，將這條血路走下去。
直到曙光徹底降臨。
窗外，阿爾卑斯的夜空星河低垂，寂靜無聲地見證著資本世界的冷酷與……懷抱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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