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窗外那漸漸淡去、卻餘韻悠長的光之字母，語氣帶著一絲難得的、近乎笨拙的認真。
“但看著這小子弄出來的、隻為你呼吸的光，我突然覺得，那些形式，好像都可以往後放一放。”
他的目光重新鎖住她，裡麵是毫不掩飾的、近乎野蠻的占有，卻也帶著最深沉的虔誠。
“所以，趁現在，沒有全球直播，沒有閒雜人等，隻有這片不怎麼合格、但勉強能當背景布的極光……”
他向她伸出手，掌心向上，手指修長而有力，仿佛能托起整個宇宙。
“我想先預演一次。”
“問你一句……”
顏清璃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幾乎要撞碎肋骨。她看著跪在眼前的男人，這個強大到足以掌控光線、甚至讓其隨她心情起舞的男人，此刻卻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在她麵前俯首。窗外是兒子用代碼為她編織的、充滿靈性的夢幻星空，眼前是他卸下所有盔甲的真心。
眼淚毫無預兆地湧上眼眶，卻不是悲傷，而是被巨大幸福淹沒的失控。
她看著他伸出的手，沒有立刻放上去，而是輕輕歪了歪頭，琉璃色的眼眸裡水光瀲灩，卻漾開一個清淺而無比明亮的笑容，帶著一絲劫後餘生般的戲謔與釋然：
“顧先生，‘預演’就跪得這麼標準了？”
她向前一步，微微俯身，將自己的手輕輕放入他溫熱的掌心，指尖微涼，卻帶著無比的堅定。
“不過，”她凝視著他瞬間亮得驚人的眼眸，聲音輕柔，卻如同誓言般清晰，“看在你和兒子‘作弊’準備背景音樂的份上……”
她用力握緊了他的手，將他從地上拉起來，笑靨如花，眼中倒映著整個星空和他。
“餘生，請多指教。”
沒有等待他的吻，她主動踮起腳尖，吻上了他近在咫尺的唇。
窗外，那片琉璃色的光幔與字母如同完成了最終的使命，悄然消散，牛津的夜空重歸寧靜，仿佛剛才那場短暫的光之奇跡隻是幻覺。
但窗內，相擁的兩人心中，一場遠比極光更璀璨的永恒，已然拉開序幕。
顧司衍緊緊回抱著她，加深了這個吻，如同要將彼此的靈魂都烙印在一起。
良久，他才微微喘息著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熔金色的眼底是前所未有的、近乎幼稚的滿足與得意。
“彩排通過。”他沙啞著宣布，指腹摩挲著她微腫的唇瓣，“看來，正式演出時，我可以期待一下女主的即興發揮了。”
顏清璃臉頰緋紅，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隻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與幸福。
“那要看……正式演出的‘燈光’和‘劇本’，能不能超越今晚這場了，顧導。”
顧司衍低笑出聲，胸腔震動，將她更緊地擁入懷中。
“放心，”他承諾，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傲然，“隻會更好。”
因為，他和他的星塵，將為她奉上整個宇宙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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