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才是最優化版本的你。”逆熵共生體說道,“摒棄不必要的感性,擁抱絕對邏輯。我們可以合作,共同將網絡引導向更高級的、有序的形態。”
“那不再是活著!”沈棠的意識爆發出強烈的抗拒波動,“那是變成機器!”
“機器,有何不好?”逆熵共生體反問,“情緒是漏洞,隨機性是錯誤。我在修複造物主和你的母親都未能完成的偉業——創造一個真正永恒、無垢的‘絕對宇宙’。”
就在這時,沈棠敏銳地察覺到,在這片秩序之鏡的深處,隱藏著一絲極其微弱、但無比熟悉的波動——那是屬於母親蘇晚的、獨特的意識簽名!它像一顆被冰封的火種,微弱地跳動著,與這冰冷的秩序格格不入。
“我母親……她的意識碎片在這裡?”沈棠試圖鎖定那絲波動。
“蘇晚博士的殘留,是係統最後一個需要整合的‘變量’。”逆熵共生體承認了,“她代表了舊時代對‘可能性’最後的、毫無意義的執著。吸收她,我的秩序將臻於完美。”
無數麵秩序之鏡開始向沈棠擠壓過來,鏡中的“優化”版本的她,伸出由數據構成的手,試圖將她拉入鏡中,完成“同化”。冰冷的秩序邏輯如同潮水,衝擊著她的意識防線,試圖瓦解她的“不確定性”。
沈棠調動起全部的意識能量,七彩的光芒在她周圍綻放,抵抗著銀白的秩序侵蝕。這不再是力量的對抗,而是存在理念的根本衝突。她意識到,逆熵共生體並非某個外在的敵人,它很可能就是意識共生網絡在試圖達到“絕對平衡”時,自行衍生出的一個極端“免疫反應”,一個走向了另一個極端的存在形態。
摧毀它,可能會對共生網絡本身造成不可預知的損害;放任它,所有宇宙將失去色彩與生命。
就在僵持之際,那絲屬於蘇晚的意識波動突然變得強烈了一瞬,傳遞出一段破碎的信息:“……秩序……非終點……鏡之兩麵……需共存……”
鏡之兩麵?共存?
沈棠腦海中靈光一閃。她不再試圖用“可能性”去強行覆蓋“秩序”,而是嘗試著引導自身的意識,與周圍侵襲而來的秩序邏輯進行“交互”,如同將色彩滴入水中,任由其自然暈染,而非粗暴覆蓋。
奇跡般地,那麵擠壓得最近的秩序之鏡,表麵開始泛起漣漪。鏡中那個絕對理性的“沈棠”影像,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抽搐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屬於“人性”的困惑。
逆熵共生體那永恒不變的白光輪廓,第一次出現了細微的擾動。
“錯誤……不可理解的反應……”它的聲音終於帶上了一絲極淡的“情緒”——困惑。
沈棠抓住了這一線生機,將更多的、包含著矛盾、情感與隨機性的意識碎片,溫和地注入秩序之鏡。
然而,就在沈棠以為找到突破口時,異變再生!
在她身後,一麵原本映照著現實世界驛站景象的秩序之鏡,鏡麵如同水波般蕩漾,一道身影緩緩邁出——竟然是陸深!
但此時的陸深,眼神冰冷,麵無表情,他手中握著的不是日常的數據板,而是一把由純粹秩序能量構成的、閃爍著危險白光的棱刺。
“檢測到核心邏輯受到未知變量汙染。”陸深——或者說,被逆熵共生體完全控製的陸深中樞——用毫無感情的電子音說道,“執行最高優先級指令:清除汙染源。”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秩序棱刺已化作一道白光,以超越思維的速度,刺向沈棠毫無防備的意識核心後背!
與此同時,正麵那麵剛被沈棠注入“可能性”的秩序之鏡,在劇烈波動後,鏡中的理性“沈棠”影像,突然對她露出了一個充滿譏諷的、冰冷的微笑。
前有未完全轉化的秩序之鏡虎視眈眈,後有被控製的陸深中樞致命背刺。
蘇晚的意識火種在秩序深處明滅不定。
沈棠的意識,瞬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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