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郊外,一處地圖上不存在、由廢棄軍事設施改造而成的秘密審訊基地。厚重的鐵門隔絕了內外,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鐵鏽的混合氣味,燈光慘白,照得牆壁冰冷如霜。
主犯“黑皮”被單獨羈押在最深處的一間審訊室內。特製的椅子固定著他的手腳,頭頂強烈的射燈讓他無法看清陰影中的人,隻能感受到無處不在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鐵門無聲滑開,兩個身影走了進來。
前麵一人,穿著已正過來的陸冬迷彩,臉上戴著黑色麵具,隻有一雙眼睛在陰影中閃爍著寒光,正是行動時的“獵梟一號”。
而他身後,跟著一名全副武裝、麵容冷硬如岩石的武警軍官,肩章顯示其級彆不低。
“獵梟一號”沒有說話,隻是緩緩走到審訊桌後坐下,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那姿態不像審訊者,更像一位即將宣判的法官。
那名武警軍官則如同雕塑般立於他身側,眼神如同鷹隼般鎖定著“黑皮”。
“黑皮”的心臟瘋狂跳動,他知道,真正的考驗來了。
“名字。”“獵梟一號”開口了,聲音透過麵具傳來,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黑……黑皮……”
“真名。”
“……張、張強。”
“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知、知道……詐騙……”
“獵梟一號”微微傾身,射燈的光芒在他麵具上投下更深的陰影:“用我的名頭,騙了多少錢?經手過幾條人命?”
“黑皮”渾身一顫,對方直接用了“我的名頭”!他果然是……那個祁國棟!巨大的恐懼讓他幾乎失禁。“沒、沒多少……也、也沒出人命……”
“是嗎?”“獵梟一號”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的嘲諷。他朝旁邊的武警軍官微微頷首。
那名軍官上前一步,從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上調出幾張照片,直接懟到“黑皮”眼前。那是幾個受害者的資料,有傾家蕩產跳樓自殺的老人遺書照片,有被逼得精神失常住進醫院的年輕人病曆,還有家屬痛哭流涕的報案記錄……每一張照片都觸目驚心。
“李桂芳,六十二歲,養老金和你所謂的‘祁書記項目’一起沒了,上周三從十七樓跳下。”
“王誌剛,三十五歲,借了高利貸投你的‘祁書記內幕消息’,現在老婆跑了,孩子輟學,人瘋了。”
“獵梟一號”的聲音不高,卻像一把冰冷的鑿子,一下下敲打著“黑皮”的心理防線,“這些,叫沒出人命?”
“黑皮”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張強,”“獵梟一號”突然叫了他的真名,語氣變得極其緩慢,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貼心”,“你以為,扛著不說,就能保住外麵那些同夥?保住你那點贓款?還是覺得……能等到誰來撈你?”
他身體微微前傾,麵具後的目光似乎能穿透皮肉,直視靈魂:“我既然能坐在這裡,親自問你……你就該明白,你背後那些魑魅魍魎,自身難保了。你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看誰先說,誰說得多,誰說……能讓我滿意。”
他頓了頓,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那聲音在死寂的審訊室裡如同催命的鼓點。
“我的審訊手段……可不是開玩笑的。”他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一種屍山血海裡淬煉出的煞氣,“法律程序,我會走。但在那之前,我有的是時間和方法,讓你把腸子都悔青。聽說過‘熬鷹’嗎?我可以陪你熬到海枯石爛……直到你求著我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倒出來。”
他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黑皮”。那名武警軍官也適時地向前半步,作戰靴踩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手按在了腰間的槍套上,雖然沒有拔出,但那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無形的壓力如同實質的水銀,從四麵八方擠壓過來,鑽進“黑皮”的每一個毛孔。他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冷汗浸透了衣服,牙齒開始不受控製地打顫。
對方的每一句話都精準地擊中了他最恐懼的地方,徹底的孤立無援,以及那種超越常規法律程序的、來自更高層麵的意誌碾壓。
“我說……我說……”心理防線在極致的高壓和精準的心理戰下徹底崩潰,“黑皮”癱在椅子上,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涕淚橫流地開始交代,“是……是趙老板牽的線……錢……錢大部分通過地下錢莊轉到境外了……賬號……賬號在……”
“獵梟一號”安靜地聽著,麵具下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他不需要刑具,不需要咆哮,他本身就是最強大的武器。
他知道,這場審訊,才剛剛開始,但最重要的突破口,已經在他這“不是開玩笑”的手段下,被悍然撕開。
鐵幕之下,陰影之中,屬於祁國棟“武將”的一麵,展露出其鋒利無比的獠牙。
他要挖出的,絕不僅僅是這一個詐騙團夥,而是其背後可能存在的、更深層次的腐敗與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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