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廣場,如今已不僅僅是榕華的地標,更是整個高橋省“精神狀態”的風向標。自從省委副書記孫陸雨在此“一鳴驚人”後,這裡仿佛被施加了某種神奇的魔法,一種“不吼不快”的磁場悄然形成。
廣場中央,那塊巨大的屏幕依舊會定時播放孫副書記那段的“封神”現場。
每當畫麵中孫陸雨眉頭緊鎖、奮力拔高音調,結果卻飆出那縷詭異的破音加夾子音時,廣場上聚集的人群,無論第幾次看,總會爆發出心照不宣的、震耳欲聾的哄笑和模仿。
這已經成了一種儀式,一種屬於高橋省人民的集體解壓和身份認同。
“來都來了,吼一個!”
這成了魔音廣場最流行的打招呼方式。遊客們,尤其是那些初次到訪的,都會被這種狂熱的氣氛所感染,扭扭捏捏地被同伴推到人群前。
“怕什麼!孫書記都敢破音,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就是!在這裡,跑調是常態,破音是光榮!”
於是,靦腆的姑娘清了清嗓子,閉上眼睛吼出《擱淺》的高潮部分;西裝革履的中年大叔,放下公文包,扯著嗓子來了一首《光輝歲月》,雖然高音部分慘不忍睹,卻贏得了滿堂彩;就連跟著爺爺奶奶來的小朋友,也會奶聲奶氣地學唱,萌翻一片。
廣場上的街頭藝人,早已摸清了門道。他們不再追求極致的音準和技巧,反而比拚起誰的演唱更有“故事性”,更能引發全場大合唱。或者說,大“吼”唱。
一個吉他手可能故意在副歌部分破音,然後對著麥克風無奈地聳肩:“哎呀,孫書記附體了!”台下立刻報以會心的笑聲和更響亮的跟唱。
另一個三人樂隊,乾脆主打“破音搖滾”,主唱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撕裂嗓音,台下觀眾不僅不嫌棄,反而跟著一起嚎叫,氣氛熱烈得像要把天空掀翻。
直到有一天,一個特殊的人來到了廣場。
那是一個跟著旅行團來的聾啞人遊客。他聽不到周圍震耳欲聾的音樂和歌聲,隻能通過地麵傳來的震動和周圍人群誇張、興奮的表情,感受著這裡的狂熱。他的導遊用手語努力向他解釋著“魔音廣場”的由來和這裡的“規矩”——來了,就得參與。
聾啞遊客看著周圍一張張肆意歡笑、放聲高歌的臉龐,看著屏幕上那個手舞足蹈、表情生動的“孫書記”,他雖然無法理解音調的高低,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種衝破束縛、儘情釋放的快樂。
在同伴的鼓勵和周圍氣氛的感染下,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走到了人群稍微稀疏一點的地方。
他麵向中央的大屏幕,看著上麵孫陸雨定格在某個奮力演唱畫麵的笑臉,他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雖然無法發出有旋律的聲音,但他用儘全力,從喉嚨裡發出了一種無聲的、卻飽含情緒的、近乎咆哮的嘶吼!
他的手臂用力揮舞著,麵部表情極其投入,仿佛要將生命中所有的情緒都傾瀉出來。
周圍的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沒有人嘲笑,反而爆發出了更加熱烈、更加真誠的掌聲和歡呼!
“好!!”
“兄弟,夠勁兒!”
“這才是真正的‘魔音’精髓!不拘一格!”
有人甚至上前,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對他豎起大拇指。
那一刻,語言和聲音的障礙仿佛消失了。在魔音廣場,重要的不是你唱得有多準,而是你是否有勇氣釋放真我,融入這場盛大的、關於快樂和真實的狂歡。
導遊後來在遊記中寫道:“……我從未想過,一個聽不見聲音的人,會在魔音廣場找到共鳴。但後來我明白了,這裡販賣的從來不是音樂,而是情緒。連啞巴來了都得吼一嗓子,不是因為他想唱歌,而是因為這裡的空氣,都充滿了‘不吼不快’的因子。”
從此,“啞巴來了魔音廣場也得吼一嗓子”這句話,不脛而走。
它成了形容魔音廣場魔性魅力的最高讚譽,也成了高橋省這種打破常規、追求真實、極度包容的“瘋”精神的最佳注腳。
在這裡,人人都是“孫陸雨”,人人都可以擁有“自己的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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