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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規則之外,以身為炬(2 / 2)

對抗“遺忘”的,是什麼?是“記憶”?是“情感”?是……“存在”的錨點?

電光火石間,陳末腦海中仿佛劃過了一道閃電!

他想起了金融中心頂樓,那片空白無序的信息流無法撼動他極度理性的心防。他想起了顧明遠筆記上關於“意識”、“認知”的猜想。他想起了“驅霧之錨”中蘊含的那上古文明的守護意誌。想起了……身後這些信任他、與他並肩作戰的同伴!想起了他們共同建立的這個名為“曙光”的……家園!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戰鬥!

“柱子!強子!林雨!所有人!”陳末用儘最後的力量,聲音嘶啞卻如同驚雷般在每個人腦海中炸響,“不要對抗它的‘哀悼’!去想!拚命去想!想我們為什麼站在這裡!想我們要守護的東西!想你們最珍貴的記憶!想‘曙光’這個名字代表的意義!”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感染力,仿佛在眾人近乎絕望的心湖中投下了一塊巨石!

“把你們的力量……不,把你們的‘存在’,你們的‘記憶’,你們的‘信念’……借給我!”

與此同時,陳末做出了一個瘋狂的舉動!他非但沒有切斷與“驅霧之錨”的精神連接以自保,反而徹底放開了自己的精神防禦,將自身化作一個通道、一個放大器!他以自身堅韌的理性意識為骨架,瘋狂地吸納、承載著來自後方所有幸存者那紛雜卻熾熱的情感與信念!

王鐵柱腦海中閃過了趙鐵最後的吼聲,閃過了小陸靦腆的笑容,他紅著眼睛,如同受傷的野獸般咆哮:“為了死去的兄弟!為了老子們的家!乾你娘的怪物!”

張強想起了迷霧初降時的無助,想起了在陳末帶領下找到方向的希望,想起了趙鐵的犧牲,火焰在他眼中重新燃燒,不是憤怒,而是守護的決絕:“我的火,不是為了毀滅,是為了照亮!”

林雨想起了救援失敗時的無力,想起了在“曙光”找到的新的責任和目標,她扣緊了狙擊槍,眼神堅定如磐石。

蘇晚晴想起了無法拯救的病人,想起了在基地救治的每一個傷員,她握緊了胸前的聽診器。

李璐想起了組織後勤時大家的配合,想起了孩子們躲進掩體前信任的眼神。

就連剛剛覺醒的李清風,也努力回想著能聽到正常聲音、不用時刻恐懼的美好……

無數細微的、堅定的、充滿生命力的意念,如同涓涓細流,跨越了物理距離,透過那微妙的共鳴,彙聚到了陳末那裡,再經由他,灌注到“驅霧之錨”之中!

“轟——!!!”

原本被侵蝕得暗淡欲碎的光罩,猛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不再是純粹的湛藍,而是仿佛融入了無數細微的金色光點,充滿了溫暖、回憶、希望與不屈的意誌!

這光芒,與那冰冷的、抹殺一切的灰白光芒,轟然對撞!

沒有巨響,沒有爆炸。

隻有一種無聲的、規則層麵的劇烈摩擦與侵蝕!

“哀悼者”那模糊的身形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它那灰白的提燈光芒仿佛遇到了克星,開始劇烈閃爍、收縮!它那按在光罩上的手掌,仿佛被灼傷般,冒起了更加濃鬱的、卻帶著潰散意味的灰白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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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發出了某種無法用耳朵聽到、卻直接作用於靈魂層麵的、尖銳而痛苦的嘶鳴!

它那空洞的“目光”似乎第一次真正“看”向了光罩之內,看向了那個以身為炬,彙聚了眾人信念,強行與它進行規則對抗的人類。

陳末七竅中都滲出了鮮血,模樣淒慘無比,但他的眼神卻亮得驚人,仿佛有火焰在其中燃燒。他死死地盯著那灰白身影,一字一頓,聲音雖輕,卻仿佛蘊含著千鈞重量,清晰地回蕩在規則碰撞的層麵:

“這裡,有人銘記逝者。”

“這裡,有人珍惜現在。”

“這裡,有人……渴望未來!”

“你的‘哀悼’,你的‘遺忘’……在這裡,無效!”

“滾出去!”

“嗡——!!!”

“驅霧之錨”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震鳴,彙聚了眾人信念的光芒如同燎原之火,瞬間將那灰白光芒徹底逼退、吞噬!“哀悼者”發出一聲充滿了不甘與某種驚懼的無聲尖嘯,整個霧氣構成的身形如同被風吹散的沙塵,猛地向後潰散,瞬間融入了後方無儘的黑暗迷霧之中,消失不見。

那令人窒息的灰白光芒消失了,那冰冷的規則壓迫感也如潮水般退去。

光罩,守住了。

陳末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向前栽倒,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隻聽到通訊器裡傳來隊員們劫後餘生、帶著哭腔的歡呼,以及……

視網膜上,那條終於變得清晰的情報:

【機緣:成功抵禦規則級存在“哀悼者”精神侵蝕,並在信念彙聚下完成規則層麵初步對抗。精神力上限永久提升,【絕對推演】能力進化,獲得特性——“信念錨定”可短暫以自身信念小範圍加固現實規則,對抗規則侵蝕)。】

【危機:規則對抗產生的能量波動,已引起更深層存在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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