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張強小組也從側翼殺出,熾熱的火球和精準的能量射擊,瞬間將營地西北角那塊巨石後的幾個箱子裡麵似乎是某種散發著微光的晶體和簡陋的儀式器具)炸得粉碎!
“敵襲!”
“守護聖物!”
剩餘的狂熱者頓時大亂,有的試圖尋找掩體,有的則更加瘋狂地撲向近在咫尺的流民!
“放開他們!”陳末一馬當先,從正麵衝出,手中的改裝步槍噴吐出精準的火舌,將一個正舉起骨刀砍向老農的狂熱者手臂打斷。他的動作簡潔高效,每一槍都指向威脅最大的目標,為流民創造逃生空間。
戰鬥瞬間爆發!槍聲、爆炸聲、狂熱的嘶吼與流民的驚叫聲混雜在一起。
張強如同猛虎入羊群,火焰纏繞的雙拳每一次揮出,都帶著焚儘一切的怒意,將兩個試圖點燃身上不穩定能量晶體類似自爆)的狂熱者轟飛出去,在半空中炸成兩團火球。
“快!往這邊跑!”王桐一邊用火力壓製試圖追擊的敵人,一邊對著嚇呆了的流民大聲呼喊。
流民們這才反應過來,哭喊著,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地向著陳末他們來的方向逃離。那個之前護著吊墜的女人,被一個隊員扶起,踉蹌著跑向安全區域。
戰鬥結束得很快。失去了頭領和“聖物”,又被精準打擊了核心力量,這群狂熱的烏合之眾很快被清理乾淨。
營地恢複了寂靜,隻剩下硝煙和血腥味彌漫。獲救的流民們聚集在一起,驚魂未定,用充滿感激又帶著一絲畏懼的眼神看著陳末他們這些裝備精良、戰力強悍的“陌生人”。
那個老農在兒子的攙扶下,走到陳末麵前,作勢就要跪下:“謝謝……謝謝各位大人救命之恩……”
陳末伸手扶住了他,觸手是老人瘦骨嶙峋、微微顫抖的手臂。“老人家,不用這樣。我們隻是路過。”他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通過簡單的交流,他們得知這些流民原本是一個小型聚居地的居民,聚居地被一群強大的畸變體攻破,他們逃了出來,本想北上尋找傳說中的“白鹿堡”,卻不慎闖入了“淨化派”的活動區域,被擄掠至此。
“他們……他們逼我們扔掉所有帶科技的東西,說不純淨……還要給我們喝一種……用迷霧和奇怪石頭粉末調製的‘聖水’……”一個中年男人心有餘悸地描述著,“喝了的人,有的發狂死了,有的……就慢慢變得跟他們一樣,皮膚開始變硬,眼神也變得怪怪的……”
眾人聽得脊背發涼。這哪裡是什麼救贖,分明是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摧殘!
陳末的目光落在那個之前拚死保護吊墜的女人身上,她正緊緊握著那個小小的、已經有些變形的金屬吊墜,低聲啜泣著。他走過去,蹲下身,從口袋裡拿出一塊乾淨的能量棒,遞給她身邊那個看起來隻有五六歲、睜著大眼睛看著他的小女孩。
“這個,可以吃。”他的聲音儘量放得輕柔。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著他,又看看母親,不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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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陳末,那眼神複雜極了,有感激,有悲傷,也有一種近乎麻木的疲憊。“謝謝……謝謝您救了妮妮……她……她是我最後一個親人了……”她哽咽著,將吊墜緊緊貼在胸口,“這是她姐姐留下的……最後一個……”
簡單的話語,卻承載著一個家庭在末世中支離破碎的全部重量。周圍幾個隊員忍不住彆過頭去,用力眨了眨發酸的眼睛。張強狠狠一拳砸在旁邊岩石上,留下一個焦黑的印記,低聲罵了句,卻不知是在罵誰。
陳末沉默地看著這對母女,看著這群在絕望邊緣掙紮求生的人。他想起了之前對張強說的話——“走錯了路的可憐人”。這些流民,這些被蠱惑、被異化的信徒,甚至包括那些在鐵鏽鎮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人……誰又不是這崩壞世界的可憐人?
“信仰本應是絕境中的燈塔,”他站起身,望著灰蒙蒙的天空,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沉重的力量,“但當它扭曲成吞噬人性的漩渦,便比任何怪物都更加可怕。”
他轉身,看向自己的隊員,也看向那些獲救的流民:“我們能救下他們一次,但救不了所有被蠱惑、被壓迫的人。我們能做的,是讓自己變得更強,是找到一條真正能讓更多人活下去的路,而不是像‘淨化派’這樣,將絕望包裝成希望,拉著所有人一起沉淪。”
他走到那堆被張強炸毀的“聖物”殘骸旁,拾起一塊還在微微發光的晶體碎片。這裡麵蘊含的能量很奇特,似乎確實能一定程度上安撫混亂的規則,但代價,顯然是理智和人性。
“收拾一下,把能用的物資分給他們一些。”陳末對王桐吩咐道,然後看向那些流民,“沿著這個方向往南,小心規避裂穀和主要道路,或許能找到相對安全的落腳點。我們……還要繼續北上。”
他無法帶上這些累贅,隻能給予有限的幫助和指引。這就是末世的殘酷,善意有時也需量力而行。
流民們千恩萬謝,帶著分到的一點食物和水,相互攙扶著,步履蹣跚地走向南方的未知。
陳末看著他們消失在霧氣中的背影,久久不語。
張強走過來,遞給他一個水壺,語氣悶悶的:“末哥,我心裡堵得慌。”
“嗯。”陳末接過水壺,喝了一口冰冷的水,“記住這種感受。它會讓你在未來的路上,知道自己為何而戰。”
不僅僅是為了生存。
更是為了不讓這世上的“可憐人”,再多一個。
為了那些簡單的願望——一個母親想保護孩子的吊墜,一個老人隻想安穩地種地——能有存在的空間。
“走吧,”陳末收回目光,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而銳利,“白鹿堡還在前麵。”
隊伍的腳步聲再次響起,踏碎荒原的寂靜,向著充滿未知與挑戰的北方,繼續前進。每個人的心頭,都沉甸甸地壓著一些東西,一些比武器和行囊更重的東西。
那是名為“責任”的種子,在血與淚的澆灌下,悄然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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