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子宮羊水緊緊包裹的瞬間,張超手中原本已經斷裂的臍帶,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迅速地蠕動起來,並以驚人的速度生長、變形,最終化為了一條劇毒的蟒蛇!
這條毒蟒緊緊地纏住了張超的脖子,仿佛要將他生生扯入肖紅子宮深處那個正在劇烈搏動的黑洞之中。
與此同時,一股腥臭而又甜膩的羊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斷地倒灌進張超的口鼻之中,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而在他視網膜的餘光中,那原本清晰可見的星宮判詞“子宮歸藏”此刻也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扭曲,文字開始瘋狂地重組、變形,最終竟變成了一聲詭異的“噗嗤”!
伴隨著這聲突兀的聲響,張超就像一個溺水者被突然拋出羊水一般,毫無防備地重重摔落在堅硬的青石板街上。
月光如水,灑在那高懸的匾額上,“清河縣衙”四個大字在月色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清晰。朱漆大門緊閉著,然而,從門內卻傳出了一陣斷斷續續的啜泣聲。那聲音,張超再熟悉不過,正是肖紅的聲線!
他強忍著身體的劇痛,掙紮著想要撐起身子。然而,就在他試圖起身的瞬間,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左臂傳來,讓他幾乎昏厥過去。
張超定睛一看,隻見半截嬰兒的脊椎骨從子宮的黑洞中被硬生生地拖拽了出來,深深地嵌在了他的小臂骨縫之中。那脊椎骨的骨節末端,還伸出了一根根神經束,如同惡魔的觸手一般,深深地紮進了他的皮肉裡。
“呃……”劇痛讓張超忍不住呻吟出聲。他緊咬牙關,用右手死死地抓住那半截嬰兒脊椎骨,想要將其從自己的小臂中拔出來。
然而,就在他用力的一刹那,縣衙飛簷下懸掛著的三百張人皮燈籠突然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每張人皮燈籠的額頭上,都點著一枚鮮紅的朱砂符,在陰風中搖擺不定。
更詭異的是,當這些人皮燈籠隨著陰風擺動時,那一張張人皮的嘴唇竟然也開始同步翕動起來,發出了一陣低沉而又陰森的聲音:
“夫君……來剝我的皮呀……”
夜風送來腐肉甜香。張超踏進縣衙的瞬間,地麵青石板突然軟化如人腹皮肉,靴底陷進黏膩的皮下脂肪層。庭院中央堆積著山丘般的脫皮人屍,屍堆頂端坐著個披縣令官袍的“人”。
“張道長救救奴家...”縣令扭頭露出肖紅麵容,脖頸皮膚卻如領口般掀起,露出內裡千層疊壓的其他人臉!最內層是幅青銅饕餮麵,獠牙開合間噴出硫磺味的畫皮妖本體聲線:“本官新製的肖紅皮可還標致?”
三百張人皮燈籠驟亮!光芒在院中交織成朱砂符網,每道符紋都由人皮血管拚成。張超閃避不及,左袖被符光掃中,布料瞬間剝落,皮膚浮現與燈籠人皮同款的朱砂烙印!
“離火焚邪!”張超染血的右掌拍向地麵。烈焰剛燃起就被脂肪層吸收,屍堆滲出屍油反澆滅火苗。妖物大笑聲中,堆積的人屍突然爬起,每具無皮屍身都抓著自己被剝的皮,如甩漁網般罩向張超!
“坤為地,承天載物!”張超左臂的嬰兒脊椎突然暴長,骨刺紮進青石板。地麵隆起土龍撞飛人皮網,土龍表麵卻迅速覆蓋屍油,化作青銅鎖鏈反纏他雙腿!
“夫君可知...”妖物撕下肖紅麵皮當手帕擦嘴,“你的皮能補全第三千張陣眼?”
鎖鏈收緊的刹那,張超左臂的嬰兒脊椎突然搏動。骨節縫隙射出青銅神經束,刺入纏腿的鎖鏈瘋狂吮吸!屍油鎖鏈瞬間乾裂,吸食的能量在脊椎末端凝成哺魔者虛影。
“餓...”虛影撲向屍堆頂端的畫皮妖。妖物驚退間官袍撕裂,三千張人皮如孔雀開屏展開!每張皮都繪著不同符咒:有龍虎山雷法符、玉虛宮冰咒、甚至張超自創的血祭龍脈符!
“看好了!”三千人皮齊吼。雷火冰霜混著血祭符光如天河傾瀉!張超旋身以嬰兒脊椎為劍格,拔出小臂骨縫的脊椎骨刺作劍——
鋥!
骨劍劈中符光洪流的刹那,劍身浮現子宮黑洞虛影。所有攻擊如百川歸海被黑洞吞噬,骨劍卻不堪重負“哢嚓”斷裂!
“剝你的皮!”妖物趁機甩出一張空白人皮。人皮裹住張超左臂,瞬間與皮膚融合!左臂頓時不受控地結印拍向自己天靈蓋,掌心朱砂符閃爍“自剝”血光。
危機時刻,張超右手指甲狠摳左臂融合處。撕下的皮膚連帶著自身血肉,露出嵌在骨縫的半截嬰兒脊椎。他猛地扯出脊椎刺入地麵:
“歸藏未成,何敢噬主!”
大地轟鳴!嬰兒脊椎瘋狂抽取地脈,縣衙地麵龜裂處伸出無數青銅刑架,將三百人皮燈籠串成血肉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