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肖紅低聲自語,聲音卻帶著斬釘截鐵的力量,“毀滅……還是新生……不能由他們決定。”
她的目光,投向了那片最初自爆左乳後留下的、至今仍閃爍著負熵光輝的虛無傷疤。一個瘋狂而決絕的計劃,在她心中瞬間成型。
真空衰變的幽靈在宇宙中蔓延,張超墓碑的投影如同刻在毀滅畫卷上的悲愴注腳,深深刺激著各方勢力。恐慌已不足以形容眾生心境,那是一種麵對物理法則本身崩解時的絕對無力感。
在這片末日喧囂中,瀕臨崩潰的膿血聯邦,做出了一個看似荒唐透頂,卻又在絕望中透著詭異瘋狂的舉動。
聯邦執行官赫爾,這位曾經的金融巨鱷,此刻眼中布滿了血絲,臉上卻洋溢著一種殉道者般的狂熱。
聯邦的財富因熵乳期貨崩盤而蒸發,影響力一落千丈。但他不甘心就這樣隨著宇宙一起無聲無息地滑入熱寂或被真空衰變吞噬。
“他們要紀念?好!我們就給他們一個最大的‘紀念’!”赫爾在聯邦最高殘餘議會上嘶吼,“不是紀念生存,而是紀念‘斷奶’!紀念這宇宙級的絕望!”
他動用了聯邦最後儲備的、幾乎是壓箱底的戰略資源——一批從肖紅左乳瘺管爆炸殘骸中收集到的、蘊含微弱“負熵”特性的奇異合金,以及巨量的、已被市場拋棄的熵乳期貨標準化合約實體憑證一種特殊能量晶體)。
聯邦的工程艦隊傾巢而出,選擇了一個極其特殊的地點——一個剛剛被真空衰變泡擦邊掠過、時空結構極不穩定、物理常數還在劇烈波動的星域廢墟。
在這裡,赫爾要建造一座前所未有的斷奶紀念碑。毫無疑問,這個紀念碑與宇宙中已有的類似的紀念碑,其建設初衷與存在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工程在一種悲壯而瘋癲的氛圍中進行。工程師們穿著厚重的防護服,抵抗著異常物理參數的侵蝕,將那些負熵合金熔鑄成巨大的碑體基座。又將那些代表財富泡沫破滅的能量晶體熔煉,覆蓋在基座之上,形成碑身。
碑體的形狀被刻意設計:它像一支被強行折斷的、巨大的注射器,針頭部分扭曲斷裂,指向虛無;筒身部分則布滿破裂的刻度,象征著計量和交易的徹底失敗。
更令人側目的是,赫爾不惜代價,將聯邦最後幾台“局域熵減發生器”全部嵌入碑體核心。這些發生器本是用於高級文明保存關鍵信息的,此刻卻全力運轉,在紀念碑周圍營造出一個微弱但確實存在的局域熵減力場。
在這個力場範圍內,時間流逝略微變慢,能量消散被抑製,信息結構趨於穩定。與外界正在加速奔向熱寂和衰變的宇宙相比,這座紀念碑仿佛成了宇宙中最後一個緩慢、凝滯、拒絕變化的“頑固點”。
“看吧!看看吧!”赫爾站在即將完工的紀念碑下,通過廣播向所有還能接收信號的文明宣告,聲音嘶啞而亢奮,“這就是宇宙的真相!奶水終會乾涸,市場終會崩盤!一切滋養終有儘頭!這座碑,就是用舊的財富和最後的秩序鑄就的墓誌銘!它將在一切的終點,銘記這斷奶的痛楚!”
這座荒謬而巨大的紀念碑,矗立在物理法則的廢墟上,散發著不祥的穩定光輝,確實給了某些絕望文明一種扭曲的慰藉——至少,還有東西在試圖抵抗,哪怕隻是象征性的。
然而,這座碑的存在,卻深深刺激了熵魔教團。
“愚蠢!庸俗!可悲的物質崇拜!”潰爛先知莫格托姆暴怒如雷,“竟敢用這可憐的負熵力場來抵抗偉大的終極潰爛?這是在褻瀆聖業!這座碑,必須被轉化!必須成為宣揚我主教義的聖碑!”
教團並未直接摧毀紀念碑,他們有了一個更惡毒的計劃。
一支精英血祭小隊潛入紀念碑所在星域。此時,赫爾及其大部分工程人員已完成工程,沉浸在悲壯的自我感動中,防禦鬆懈。
血祭小隊在紀念碑基座周圍,用帶來的俘虜和邪典儀器,布置了一個極其複雜而褻瀆的逆轉法陣。
儀式啟動!汙穢的血光與負熵力場的穩定白光猛烈衝突,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血祭產生的巨大負能量,並非直接攻擊碑體,而是像無數根汙黑的針,刺入局域熵減力場的運行節點,強行扭曲其本質!
聯邦工程師驚恐地看到,紀念碑周圍的熵減力場開始變色,從純淨的白光變為一種病態的、如同瘀血般的暗紫色!力場依舊存在,但其效果發生了根本性的逆轉——它不再維持秩序和穩定,而是開始加速區域內的信息結構朝著高度無序、但又被力場強行束縛在內的狀態演變!
就仿佛,將一團混亂的膿血,強行壓縮在一層透明的、不會破裂的薄膜裡。
更驚人的變化發生在碑文上。原本光滑的碑身,在那暗紫色力場的扭曲下,竟開始自行浮現出巨大的、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字符!那不是任何已知文明的文字,但其蘊含的信息卻直接烙印在所有觀測者的意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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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養已絕,臍帶斬斷。”“吮吸止息,啼哭漸黯。”“搖籃崩解,法則潰爛。”“嬰兒斷奶之日,即是宇宙停擺之時!”
這碑文不像預言,更像是一個冰冷的判決。它將宇宙的終結,與一個具象化的“嬰兒斷奶”行為直接劃上了等號!那股縈繞不散的、針對“嬰兒”的惡意和終極威脅,令所有感知到的存在都不寒而栗。
“哈哈哈!完美!”莫格托姆通過邪術觀看著這一切,狂笑不止,“現在,這座碑不再是抵抗的象征!它是我主熵疽的預言碑!是宣告終局的聖言碑!讓所有愚昧的生靈都在停擺的恐懼中顫抖吧!”
膿血聯邦的赫爾執行官目瞪口呆地看著被徹底轉化的紀念碑,以及那令人絕望的碑文。他試圖靠近,卻被那暗紫色的、充滿內部狂暴熵增的力場狠狠彈開,一口鮮血噴出。
他傾儘所有建立的、試圖銘記絕望的紀念碑,轉眼間,變成了宣告絕望終局、並為敵人所用的恐怖聖物。
那座巨大的、注射器形狀的紀念碑,此刻被籠罩在妖異的暗紫色力場中,如同宇宙肌體上一枚凝固的、內部正在瘋狂化膿的針孔。燃燒著黑火的碑文,每一個字都像一聲喪鐘,敲在所有幸存文明的心頭。
它不再紀念過去,而是在預演未來。一個沒有乳汁、沒有滋養、所有運動與變化都將徹底“停擺”的、死寂的終極終點。嬰兒與斷奶,這兩個本該充滿生命希望的詞彙,在此刻組合成了宇宙最深的噩夢。
而無人知曉的是,在那被強行逆轉的力場最核心,那些由肖紅左乳殘骸熔鑄的負熵合金,正在劇烈地顫抖,發出無聲的悲鳴,與遙遠時空之外,肖紅那殘缺的本體,產生著痛苦的共鳴。
斷奶紀念碑,成了釘在宇宙棺材板上的第一顆、也是最醒目的一顆釘子。宇宙停擺的倒計時,似乎已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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