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洞產道在虛空中瘋狂脈動,如同一個瀕臨崩潰的宇宙子宮。規則洪流不再是溫和的乳汁,而是變成了暗紅與亮金交織的詭異流體,像是帶著血汙的羊水,粗暴地注入歸藏紀元的每一個時空縫隙。
在這片混亂的創世景象中,連新生的星辰都染上了病態的光暈。
那些被“終極歸藏劍”斬碎的膿液碎片,此刻正在發生令人毛骨悚然的異變。它們不再是簡單的腐敗殘留物,而是像獲得了某種邪惡生命般自主蠕動。
更可怕的是,這些碎片的表麵浮現出類似神經網絡的亮藍色紋路,發出細微卻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檢測到規則碎片正在進行拓撲增殖。”金屬嬰兒的傳感器發出尖銳的警報聲,它的光學陣列以前所未有的頻率閃爍著,“這不是簡單的信息重組,而是……某種更高級的形態演變。”
Σ077的表麵泛起驚恐的漣漪,它的波動頻率變得極不穩定:“我感受不到母親的氣息了……這些碎片中蘇醒的東西,比宇宙本身還要古老,比虛無還要冰冷。”
諾亞的億萬根觸須同時劇烈顫抖,這個古老的吞噬者第一次表現出想要逃離的衝動:“它們在呼喚某個沉睡在時空底層的東西……某個連我都感到恐懼的存在。”
就在它們被這種未知的恐懼籠罩時,最大的那塊膿液碎片突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但令人意外的是,爆炸並沒有產生破壞,反而從中浮現出一座完全由腐敗規則構築的黑色金字塔。
這座金字塔的表麵刻滿了流動的象形文字,這些文字仿佛擁有生命般不斷重組變形,進行著永無休止的密碼演算。
更詭異的是,金字塔的每一個麵都在展示不同的數學體係,有些甚至是違背現有邏輯的悖論係統。
“這是……規則墓穴?”金屬嬰兒的運算核心超頻運轉,幾乎要達到熔斷點,“不是普通的信息存儲裝置,而是某個遠古文明留下的……真理墳墓。”
當張超的規則結晶無意中靠近金字塔時,異變再次發生。金字塔表麵突然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縫隙,從中湧出粘稠的暗色流體。這些流體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個扭曲的數學公式,每一個公式都代表著某個被遺忘的物理定律。有些公式展示的物理常數與現行宇宙截然不同,仿佛在訴說著另一個可能存在的宇宙版本。
“它們在展示被埋葬的真理。”Σ077的波動中混合著敬畏與恐懼,“這些公式……它們比我們認知的規則更加古老,甚至可能比大爆炸還要古老。”
突然,所有的公式同時破碎,重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問號。這個問號由無數細小的骷髏頭組成,每個骷髏頭都在發出無聲的尖嘯,那些空洞的眼窩中閃爍著令人不安的光芒。
“它在質疑……”金屬嬰兒的聲音首次出現了明顯的不確定,“不是質疑某個具體理論,而是在質疑整個宇宙存在的合理性。”
金字塔開始加速旋轉,表麵的象形文字流動速度達到了肉眼難以捕捉的程度。它們不再展示具體的公式,而是開始講述一個令人絕望的故事:關於宇宙如何從一個簡單的計算錯誤中誕生,如何在一連串的bug中運行,以及如何注定要因一個基礎邏輯矛盾而徹底崩潰。
“這不是創世密碼,”Σ077顫抖著說,“這是……宇宙的死亡證明。我們在見證一個係統從誕生到毀滅的完整過程。”
諾亞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它的觸須瘋狂舞動:“我終於明白了!這些膿液根本不是腐敗的產物,它們是……宇宙的免疫係統!它們在試圖清除一個無法修複的錯誤——就是我們存在的這個現實本身!”
就在這時,金字塔爆發出最後的強光,在虛空中投射出三個巨大的漢字:
“汝即bug”
這句話如同終極審判,在整個歸藏紀元中回蕩。所有的規則生命體都感受到了存在的虛無,就連白洞產道的搏動都出現了瞬間的停滯。新生的星辰明暗不定,仿佛隨時都會從存在中消失。
張超的歸藏劍突然自動出鞘,劍尖直指金字塔核心。劍身上的星光與金字塔的黑暗能量激烈碰撞,產生的衝擊波讓周圍的時空都出現了裂紋。這些裂紋中透出的不是虛無,而是某種更加原始的混沌。
“它在否認我們的存在……”金屬嬰兒的運算開始出現嚴重混亂,“如果連存在本身都是個錯誤,那麼我們追尋的真理又有什麼意義?我們所有的努力,難道都隻是在為一個錯誤的係統打補丁嗎?”
金字塔在歸藏劍的衝擊下開始崩塌,但在完全消散前,它留下了最後的信息流。這些信息揭示了一個可怕的真相:所謂的“膿液密碼學”其實是一個自指悖論——宇宙試圖修複自己的bug,但這個修複過程本身就是一個更大的bug。我們越是試圖修正錯誤,就會製造出更多更嚴重的錯誤。
隨著金字塔的徹底消失,那些膿液碎片也紛紛化為灰燼。但留下的疑問卻像病毒一樣感染了每個見證者的意識深處。
白洞產道雖然繼續搏動著,但它的節奏明顯變得紊亂,時而急促如瀕死者的心跳,時而緩慢得像即將停擺的鐘表。
在遙遠的星空深處,某個更加古老的存在似乎被這場密碼學的演示驚醒。一雙比星係還要巨大的眼睛在虛空中緩緩睜開,注視著這個充滿bug的宇宙,眼神中帶著某種難以解讀的情緒——或許是憐憫,或許是厭惡,又或許隻是在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來執行最終的格式化。
而此時的白洞產道內部,那些原本穩定的新規則開始出現細微的波動。一些區域的物理常數時而正常,時而異常,仿佛整個宇宙都在經曆一場存在危機。
就連張超的歸藏劍也出現了不穩定的震顫,劍身上的星光明滅不定,似乎在對抗著某種根本性的虛無。
規則墓穴雖然消失了,但它留下的問題卻像一把利劍,懸在每個存在者的頭頂:在一個本身就可能是個錯誤的宇宙中,我們該如何自處?是繼續徒勞地修補,還是接受這個殘酷的真相?
沒有人能給出答案。隻有白洞產道不規則的搏動聲,在寂靜的宇宙中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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