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紅矽化的乳腺化石如同定海神針,暫時遏製了“熱寂牙印”的擴張。張超劍靈那驚鴻一現的斬擊,不僅滅殺了窺伺的哺神者,更揭示了“星宮討債使”的坐標,讓各方勢力暫時陷入了詭異的靜默和各自的計算。
齦淵衛士的鋼牙指揮官陷入兩難:是繼續堅守這片日益不穩定的區域,阻止熱寂進程,還是分兵前往討債使坐標,從源頭上解決“黃泉稅”的隱患?
膿血聯邦的賈富貴對那坐標又怕又貪,怕的是債主的凶殘,貪的是星宮可能擁有的無儘財富。
離乳教團則對任何阻礙熱寂的行為都深惡痛絕,但對星宮這個傳說中的“上級機構”又心存忌憚。
齒墳盜獵者的爛牙老k純粹是看熱鬨不嫌事大,巴不得水更渾點好摸魚。
然而,宇宙的惡意從不因猶豫而停歇。就在這短暫的僵持中,真正的災難,在寂靜中醞釀。
一直按兵不動,或者說,一直在暗中準備更大陰謀的熵魔教團,終於出手了。
與離乳教團追求虛無的“優雅”不同,熵魔教團崇拜的是純粹的、暴烈的、加速萬物走向熱寂終結的過程本身。他們視秩序與生命為敵,認為最快的崩潰才是最極致的藝術。牙印奇點的出現,對他們而言,不是聖印,而是一個絕佳的……病灶。
沒有警告,沒有宣言。數艘造型扭曲、如同腐爛內臟般滴淌著粘稠墨綠色能量的母艦,利用空間褶皺悄然出現在牙印奇點的另一側,與乳腺化石遙遙相對。
母艦腹部如同傷口般撕裂開,投射出三個巨大的、被暗紅色靈能鎖鏈死死束縛的透明囚籠。每個囚籠裡,都囚禁著一顆完整的、擁有數十億生靈的低級文明星球!
星球表麵,城市依舊燈火通明,交通工具如螢火蟲般穿梭,生命仍在懵懂地繁衍,全然不知末日的降臨。囚籠壁障上倒映著星球內部居民驚恐而茫然的臉龐,他們能看到外部猙獰的艦船和那恐怖的牙印奇點,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以混亂之名,獻祭於熵增之淵!”熵魔教團的大祭司,一個身形佝僂、披著破爛星雲長袍、袍下似乎有無數蠕蟲狀能量體蠕動的老者,發出沙啞扭曲的吟唱。
囚籠的暗紅色鎖鏈應聲崩碎!
三顆生命星球在無形的、巨大的力量牽引下,如同被投入滾燙油鍋的活魚,帶著令人心碎的無聲哀鳴,翻滾著、扭曲著墜向那不斷搏動的牙印奇點。
“不!開火!攔截!最大功率!”鋼牙指揮官目眥欲裂,振金下頜因極度憤怒而發出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
齦淵衛士的銀色艦隊瞬間噴吐出憤怒的火舌。密集如雨的高能粒子光束撕裂虛空,如同銀色的暴雨射向那三顆星球前方的空域,試圖構建一道火力攔截網。數十枚裝載著空間凝固彈頭的導彈拖著湛藍色的尾焰,試圖在星球路徑上製造空間泥潭。
然而,熵魔教團的母艦表麵那些膿包狀結構同時爆開,釋放出大片大片墨綠色的靈能乾擾霧。粒子光束射入霧中,如同泥牛入海,能量被急速分解消散。
空間凝固彈頭剛剛生效,形成小片扭曲的空間薄膜,就被幾隻如同巨型腐敗飛蛾般的教團自殺式艦船用肉身撞毀,爆炸的火光在墨綠霧氣中顯得黯淡而壓抑。
“為了熵增!”一些狂熱的教徒甚至駕駛著單兵衝擊艇,如同撲火的飛蛾,悍不畏死地撞向齦淵衛士的艦船,在護盾上炸開一團團腐蝕性的能量漿液。
一切都太晚了。
第一顆星球接觸到了牙印奇點的邊緣。沒有預想中的驚天動地爆炸,隻有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牙根酸軟的糜爛之聲,仿佛億萬塊玻璃和骨骼在同一瞬間被碾磨成齏粉。
星球就像一塊被投入強酸的糖果,邊緣迅速模糊、溶解,地核的光芒如同垂死者的瞳孔般驟然亮起又熄滅,整個星球被拉成一條長長的、絕望的物質流,被奇點貪婪地吞噬。
第二顆、第三顆接連撞入。
奇點那原本隻是深邃的黑暗,瞬間變得粘稠、汙濁,顏色轉向一種不祥的、如同蛀爛牙齒內部的深褐與墨綠交織的色調,並開始像心臟般劇烈搏動!體積猛地膨脹了數倍!其散發出的引力波變得狂亂而不穩定,充滿了腐蝕性的靈能氣息。
它不再是一個相對穩定的“印記”,而是轉化成了一個activey吞噬、消化、並散發惡意的活體黑洞——一個蛀牙黑洞!
“快!架設事件視界屏障!絕不能讓它繼續擴散!”鋼牙嘶吼著下令,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齦淵衛士最新的科技造物——數台如同巨型金屬圓環的裝置被工程艦冒險推送到黑洞視界邊緣。圓環啟動,發出低沉的嗡鳴,釋放出強大的定向能量場,試圖構成一道人工的“事件視界”,將蛀牙黑洞封閉起來,隔絕其與外部宇宙的物質能量交換。
嗡——!
銀白色的能量屏障成功閉合,如同一個半透明的蛋殼,將躁動的黑洞包裹起來。屏障表麵流光溢彩,似乎暫時遏製住了黑洞的擴張。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那令人不安的糜爛之聲也被隔絕在內。
所有齦淵衛士都稍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