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銅鏡盲射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8章 銅鏡盲射(1 / 2)

第一節:鏡陣現蹤

曲女城頭的晨霧尚未散儘,三百麵青銅鏡突然從垛口間拔地而起,鏡麵朝天斜指,像一片驟然綻放的金屬蓮叢。蔣校尉握刀的手猛地收緊,陌刀刀柄的纏繩勒進掌心——每麵銅鏡的鏡背都鑄著凸起的唐軍徽記,“顯慶廿五年”四個篆字在晨光裡泛著冷硬的光,那是太宗皇帝在位時的年號,距此刻已有十餘年,可徽記邊緣的雲紋依舊清晰,仿佛昨日才從工部工坊鑄出。

“王正使!”蔣校尉的聲音壓得極低,喉間帶著未散的硝煙味,“是咱們唐軍的製式銅鏡,怎麼會出現在天竺人的城牆上?”

王玄策抬手按住腰間的節杖,鎏金節旄在風裡顫了顫。他斷過的左腿還隱隱作痛,去年使團遇襲時被阿羅那順的人砍中腿骨,若非蔣校尉拚死斷後,他早成了恒河裡的浮屍。此刻他眯著眼望向城頭,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節杖上的裂痕——那是28名使團同僚的血焐出來的痕跡,去年今日,就是在這曲女城百裡外的山穀,他們帶著大唐的國書、絲綢和醫藥,卻被阿羅那順的騎兵圍殺,隻有他和蔣校尉兩人,踩著同僚的屍體逃出了天竺。

“不是日光。”王玄策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你看鏡麵。”

蔣校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那些銅鏡反射的不是清晨的朝陽,竟是一片片焦黑的紙頁虛影,字跡在鏡光裡扭曲變形,有的字被燒得隻剩殘筆,有的則隨著光線流動忽明忽暗。他瞬間想起了什麼,聲音都在發顫:“是《大唐西域記》的‘光戰篇’!去年咱們在長安弘文館見過殘本,後來聽說被天竺密使偷去焚毀了,怎麼會……”

“是殘頁的光影。”王玄策拔刀出鞘,環首刀的刀鋒映出他眼底的猩紅,“阿羅那順想用這個惡心咱們——用大唐的典籍,照咱們這些複仇者的臉。”話音未落,城頭的鏡光突然變亮,數十道光束直刺下來,像無數把鋒利的光刃,朝著城下八千餘騎人馬掃來。那是從吐蕃借調的一千二百騎兵,還有從泥婆羅借來的七千鐵騎,此刻正列著整齊的陣形,甲胄在光線下泛著金屬光澤,可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鏡光,前排的騎兵忍不住抬手遮眼,陣形微微晃動。

“舉盾!”蔣校尉厲聲喝道,陌刀向前一揮,身後的親兵立刻舉起蒙著黑布的藤盾,擋住了迎麵而來的強光。可王玄策卻不退反進,環首刀迎著光束劈去,刀鋒與光刃相撞的瞬間,竟發出金石交鳴的脆響。就在這時,他左腿上纏著的斷足金線突然異動,那是文成公主當年贈予他的護身之物,用吐蕃金線編織而成,此刻卻像活過來一般,順著刀柄纏上刀鋒,猛地刺入最近一麵銅鏡的鏡鈕。

“哢!”鏡鈕應聲而裂,一麵青銅遮光罩從鏡後彈了出來,罩沿上刻著的“永徽廿七年”暗記,正被強光灼得發黑,邊緣泛起焦糊的紋路。王玄策瞳孔驟縮——永徽廿七年,正是文成公主嫁入吐蕃的第三年,這遮光罩竟是她當年埋下的?可為何會出現在天竺的王城?

“蔣校尉,劈開光幕!”王玄策厲聲下令,手中環首刀再次揮出,金線纏上遮光罩的邊緣,試圖將其掀開。蔣校尉應聲而上,陌刀高舉過頂,刀身上的寒芒與鏡光交織,猛地劈向那片由鏡光組成的光幕。“轟!”光幕應聲碎裂,可震落的卻不是青銅鏡片,而是一個個密封的水銀囊,囊身用天竺文字寫著密密麻麻的符號,落地的瞬間裂開一道縫隙,水銀順著裂縫流出,映出裡麵記載的文字——竟是阿羅那順用唐使眼球磨製的《眩目戰法》!

“畜生!”蔣校尉目眥欲裂,陌刀猛地剁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去年使團遇襲時,他親眼看見阿羅那順的人挖出同僚的眼珠,當時隻以為是虐殺,沒想到竟是為了煉製這種陰毒的戰法。城下的騎兵也看到了水銀囊裡的內容,吐蕃騎兵的首領猛地抽出腰間的彎刀,高聲呼喝著吐蕃語,大意是要踏平曲女城,為唐使報仇;泥婆羅的鐵騎則舉起長矛,矛尖直指城頭,發出震天的怒吼。

王玄策的手指攥得發白,環首刀的刀柄被汗水浸濕。他抬頭望向城頭,突然看見一尊銅佛殘核從鏡陣中飛出,那是曲女城大寺裡的佛像碎片,佛身早已被戰火熏黑,此刻卻有暗紅的液體從殘核中滲出——是佛血!佛血滴落在青銅遮光罩內,與鏡光交融的瞬間,竟將冰冷的鏡光染成了金色,那些金色的光線在空中盤旋纏繞,突然凝成七條清晰的軌跡,正好避開了鏡陣的七處盲射死角。

“是破解之法!”王玄策心中一震,連忙記下那些軌跡——阿羅那順用唐使的眼球煉製戰法,卻沒想到佛血能映出破解之道,這或許就是天道輪回。他正要下令讓騎兵按照軌跡衝鋒,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異響,連忙回頭望去。

曲女城的城牆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不是常見的泥漿從縫中滲出,而是一顆顆圓滾滾的東西順著縫隙滾了下來,落在地上發出“噗嗤”的悶響。蔣校尉彎腰撿起一顆,看清模樣的瞬間,猛地將其擲在地上,聲音裡帶著難以遏製的顫抖:“是……是咱們唐軍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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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策渾身一僵,緩緩蹲下身。那顆眼珠早已失去光澤,可瞳孔裡卻清晰地映著一枚青銅卦錢的影子,卦錢上刻著鴻臚寺的密記——那是去年跟隨使團前來的密探隨身攜帶的信物!他瞬間明白,阿羅那順不僅殺了使團的28人,還挖出了他們的眼珠,嵌在城牆裡,用銅鏡反射的光喚醒這些眼珠裡的影像,就是要讓他們這些幸存者,親眼看見同僚臨死前的景象。

“蔣校尉!”王玄策猛地站起身,環首刀指向城頭,聲音裡帶著決絕的殺意,“傳我將令,吐蕃鐵騎從左翼盲射死角衝鋒,泥婆羅騎兵右翼迂回,咱們兩人率軍中路突破!今日不破曲女城,誓不還師!”

“得令!”蔣校尉抱拳應道,陌刀再次舉起,刀鋒直指城頭的鏡陣。城下的八千餘騎人馬瞬間動了起來,吐蕃騎兵的馬蹄聲震得地麵發顫,他們按照佛血凝成的軌跡,避開鏡光的直射,朝著城牆左翼衝去;泥婆羅的鐵騎則舉起長矛,組成密集的矛陣,朝著右翼的縫隙突進;王玄策則率領親兵,踩著那些滲出城牆的眼珠,一步步朝著城門逼近。

城頭的銅鏡依舊在反射著光,可此刻的光裡,不僅有《光戰篇》的殘頁,還有唐軍騎兵衝鋒的身影,有蔣校尉陌刀劈砍的寒光,有王玄策環首刀上凝結的血珠。三百麵青銅鏡,映出的不是阿羅那順的眩目戰法,而是八千餘騎複仇的怒火,是28名唐使未散的英靈,是大唐節杖永不彎折的尊嚴。

城牆的縫隙越來越大,滲出的眼珠也越來越多,可每顆瞳孔裡映著的,不再是鴻臚寺密探的卦錢,而是唐軍騎兵踏破城門的馬蹄,是王玄策手中節杖刺入阿羅那順心臟的瞬間,是蔣校尉陌刀劈碎鏡陣的寒光。曲女城頭的鏡陣,終究沒能擋住複仇的鐵騎,就像阿羅那順的野心,終究擋不住大唐的天威。

第二節:卦錢破光

王玄策指尖一挑,那枚從城牆滲出的眼珠瞳孔中映出的青銅卦錢便淩空躍起,錢沿帶著鴻臚寺密探特有的暗紋,在鏡光中旋出一道銀弧。突然,卦錢中央的方孔驟然迸發出七彩虹光,不是日光折射的尋常光暈,而是如流水般靈動的光帶,在空中交織纏繞,竟漸漸勾勒出《衛公兵法》中早已失傳的“盲戰陣”圖譜——陣圖的線條由虹光凝成,卻被城下彌漫的血霧染得猩紅,每一道光路轉折處,都像是浸染著唐使的血痕,在半空微微顫動。

“王正使!是盲戰陣!”蔣校尉的聲音帶著難掩的激動,陌刀在手中一轉,刀背敲了敲身前的藤盾,“當年在長安兵部典籍庫,咱們隻見過殘圖,沒想到今日竟能在此得見全貌!”他望著那空中的光陣,眼前仿佛浮現出李靖當年練兵的景象,可轉瞬又被去年使團遇襲的慘狀取代——那些被挖出眼珠的同僚,若能看見這破陣之法,定會瞑目。

王玄策目光緊鎖虹光陣圖,左手按住腰間節杖,鎏金節旄在光線下泛著冷光:“阿羅那順用鏡陣困咱們,卻不知卦錢能引虹光破局。這陣圖的折射角,正好對應鏡陣的七處死角,蔣校尉,你率三百陌刀手,順著虹光指引的光路劈開光網!”

“得令!”蔣校尉抱拳應道,陌刀高舉過頂,刀鋒凝聚起一股淩厲的刀氣,朝著前方那片由銅鏡反射組成的光網劈去。“轟!”刀氣與光網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光網瞬間裂開一道縫隙,城頭上的垛口銅鏡應聲震碎,碎片飛濺中,露出城牆內側刻著的密密麻麻的字跡——竟是玄奘法師當年西行天竺時留下的“五天竺光戰注”!

那些字跡用梵文與漢文雙語刻就,筆畫間還殘留著當年的墨香,可仔細看去,部分漢文批注的反射角標注被人用利器篡改過,墨跡新鮮,顯然是阿羅那順的人recent所為。更令人驚異的是,被篡改的字跡邊緣,正緩緩滲出晶瑩的藥露,藥露滴落在城磚上,泛起淡淡的清香,蔣校尉伸手沾了一點,指尖頓時傳來清涼之意,之前被鏡光刺痛的雙眼竟瞬間舒緩。

“是解毒藥露!”蔣校尉心中一喜,轉頭看向王玄策,“阿羅那順篡改光戰注,卻沒發現這些藥露藏在刻痕裡!”話音未落,之前從鏡陣中飛出的銅佛碎片突然在空中一轉,穩穩嵌入城牆滲出的藥露中。碎片與藥露接觸的瞬間,城頭上所有殘留的銅鏡突然同時反轉,鏡麵朝著城內,背麵的“顯慶廿五年”徽記對著城外,在正午的強光中,鏡背的紋路與藥露的光澤交織,竟拚出一幅清晰的天竺弓手視覺盲區圖譜——每一處盲區都用淡金色的光紋標出,正好避開了弓手的箭程範圍。

就在這時,遠處的城頭突然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慘叫,王玄策抬頭望去,隻見那些躲在垛口後射箭的天竺箭手突然紛紛捂著眼,手中的弓箭掉落在地,有的甚至失足從城牆上摔下。蔣校尉快步上前,撿起一支落在城下的天竺箭矢,仔細一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箭翎竟是用一根根纖細的黑色毛發粘製而成,那些毛發的粗細、長度,分明就是人類的睫毛!而且,從毛發的質感來看,極有可能是去年遇害的唐軍使團成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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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畜生!”蔣校尉猛地將箭矢擲在地上,陌刀劈向旁邊的城磚,火星四濺,“用咱們兄弟的睫毛做箭翎,還想借著鏡光射咱們,簡直喪心病狂!”他話音剛落,那支被擲在地上的箭矢突然微微顫動,箭尾處竟露出一根細小的銀針,銀針上刻著鴻臚寺密探特有的暗號——那是當年使團出發前,鴻臚寺卿親自交給密探的信物,沒想到竟被阿羅那順的人藏在了箭尾!

王玄策彎腰撿起那支箭,指尖捏著箭尾的銀針,突然感覺銀針在掌心微微顫動。他抬頭望向空中的虹光陣圖,將銀針舉到卦錢的方孔前,銀針接觸虹光的瞬間,突然迸發出微弱的銀光,緊接著,所有散落在城下的天竺箭矢箭尾的銀針都開始自顫,銀光在空中彙聚,漸漸組成一行清晰的漢字——那是文成公主的密令:“戌時三刻,佛骨照暗”。

“文成公主的密令!”王玄策瞳孔驟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想起之前從鏡陣中勾出的青銅遮光罩,罩沿的“永徽廿七年”暗記,還有銅佛碎片引出的藥露,顯然,文成公主早已知曉阿羅那順的陰謀,提前在曲女城埋下了後手。戌時三刻,正是今日黃昏時分,佛骨照暗——難道是指城中那尊銅佛的殘核,能在黃昏時映照出鏡陣的暗門?

“王正使,這密令是什麼意思?”蔣校尉湊上前來,看著空中由銀針銀光組成的字跡,疑惑地問道,“佛骨照暗,難道是說銅佛殘核能破了這鏡陣的暗光?”

王玄策緩緩點頭,指尖摩挲著手中的銀針,目光望向城頭上反轉的銅鏡:“文成公主遠在吐蕃,卻能在此留下密令,想必她早料到阿羅那順會用鏡陣和陰毒戰法對付咱們。這‘佛骨照暗’,應該是指用銅佛殘核的力量,在戌時三刻的暗光中,照出鏡陣的破綻。”他頓了頓,抬頭看向遠處的城中心,那裡隱約能看到曲女城大寺的佛塔輪廓,“銅佛殘核想必是從大寺中運來的,阿羅那順想用佛骨增強鏡陣的力量,卻沒想到反被文成公主利用。”

就在這時,空中的虹光陣圖突然開始變得暗淡,城頭上反轉的銅鏡又有重新轉向城外的跡象。王玄策心中一緊,連忙下令:“蔣校尉,你率五百泥婆羅鐵騎,守住城下的藥露滲出點,不讓天竺人破壞;我帶兩百吐蕃騎兵,去城中心的大寺尋找佛骨殘核的源頭!務必在戌時三刻前找到佛骨,破了這鏡陣!”

“王正使放心!”蔣校尉抱拳應道,轉身對著身後的泥婆羅騎兵高聲下令,用的是剛學會的泥婆羅語,“守住城牆,不許任何人靠近藥露!”泥婆羅鐵騎立刻列陣,長矛直指城頭,吐蕃騎兵則跟著王玄策,朝著城中心疾馳而去。

馬蹄聲踏過染血的街道,王玄策握著節杖,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曲女城內一片混亂,天竺兵卒四處逃竄,有的被鏡光刺得雙目失明,有的則被城外的騎兵嚇得魂飛魄散。他路過一處民居時,突然看見牆上貼著一張殘破的布告,上麵用漢文寫著“唐使逆賊,格殺勿論”,字跡歪歪扭扭,顯然是阿羅那順逼迫當地漢人寫的。王玄策眼中寒光一閃,環首刀一揮,布告被劈成碎片,隨風飄散。

快到大寺時,前方突然衝出一隊天竺兵,為首的將領手持彎刀,朝著王玄策砍來。王玄策側身避開,節杖猛地砸向那將領的胸口,鎏金節旄刺入對方的甲胄,將領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身後的吐蕃騎兵立刻上前,彎刀揮舞,瞬間將剩下的天竺兵斬殺殆儘。

踏入大寺的瞬間,王玄策便聞到一股濃鬱的檀香,寺內的佛像大多被毀壞,隻有一尊巨大的銅佛殘像立在院中,殘像的胸口有一個大洞,顯然是被人挖走了佛骨。他快步走上前,仔細查看殘像的內壁,發現上麵刻著與城牆上相同的“五天竺光戰注”,隻是這裡的字跡沒有被篡改,完整地記錄著鏡陣的破解之法。

“佛骨應該被藏在鏡陣的中心!”王玄策心中了然,轉身對身後的吐蕃騎兵道,“咱們回城頭,與蔣校尉彙合!”就在他轉身的瞬間,銅佛殘像的眼睛突然閃過一道金光,王玄策回頭望去,隻見殘像的眼眶中,竟嵌著一枚小小的青銅卦錢,與他之前挑起的那枚一模一樣。

他伸手將卦錢取出,卦錢與手中的銀針接觸,再次迸發出虹光。這次的虹光不再是陣圖,而是一幅路線圖,直指城頭上鏡陣的中心位置。王玄策心中一喜,翻身上馬,帶著吐蕃騎兵朝著城頭疾馳而去。

此時的城頭,蔣校尉正率領泥婆羅鐵騎與天竺兵激戰。天竺人見鏡陣被破,便派出步兵攻城,試圖奪回城牆。蔣校尉陌刀揮舞,每一刀都能劈倒數名天竺兵,可天竺兵源源不斷,他的手臂已經開始發酸。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蔣校尉抬頭望去,隻見王玄策率領吐蕃騎兵疾馳而來,手中的卦錢在空中泛著虹光。

“蔣校尉!佛骨在鏡陣中心!”王玄策高聲喊道,將手中的卦錢擲向蔣校尉。蔣校尉伸手接住,卦錢入手冰涼,他立刻會意,陌刀一挑,朝著鏡陣中心衝去。吐蕃騎兵緊隨其後,與泥婆羅鐵騎配合,很快便殺到了鏡陣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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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陣中心立著一麵最大的青銅鏡,鏡麵朝天,鏡背刻著“阿羅那順”四個梵文大字。蔣校尉舉起卦錢,對準鏡麵,卦錢的方孔再次折射虹光,照在鏡麵上。鏡麵瞬間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裡麵藏著的佛骨——那是一塊晶瑩剔透的骨頭,泛著淡淡的金光。

“戌時三刻快到了!”王玄策看了看天色,夕陽已經西斜,“蔣校尉,將佛骨放在遮光罩上!”蔣校尉立刻將佛骨放在之前從鏡陣中勾出的青銅遮光罩上,佛骨與遮光罩接觸的瞬間,突然迸發出強烈的金光,金光順著遮光罩的紋路蔓延,覆蓋了所有的銅鏡。

城頭上的銅鏡不再反射光,而是開始吸收周圍的光線,原本刺眼的鏡光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的金光。遠處的天竺兵見鏡陣失效,頓時亂作一團,城下的八千餘騎人馬趁機發起衝鋒,吐蕃鐵騎和泥婆羅騎兵如潮水般湧向城門,王玄策和蔣校尉並肩而立,看著唐軍騎兵踏破城門,看著阿羅那順的旗幟被砍倒,看著曲女城插上大唐的旗幟。

夕陽落下,戌時三刻已至,佛骨在暮色中泛著金光,照亮了曲女城的每一個角落,也照亮了28名唐使未散的英靈。王玄策握著手中的節杖,感受著節杖傳來的溫熱,仿佛聽到了同僚們的歡呼聲。蔣校尉看著城下歡慶的騎兵,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陌刀插在地上,刀身上的血痕在金光中漸漸淡去。

銅鏡盲射的危機已解,可複仇的征程尚未結束。王玄策抬頭望向天竺的都城方向,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阿羅那順,你的死期到了!

第三節:銀針引路

王玄策深吸一口氣,左腳斷足踩著染血的城磚,一步步踏入殘存的光陣。腳踝處的斷足金線突然掙脫纏布,如靈蛇般在空中騰躍,那些散落在城頭、箭尾、佛骨碎片間的鴻臚寺銀針,瞬間被金線牽引,紛紛從箭杆中脫出、自磚縫裡躍起,在空中連成一道銀亮的光鏈。金線纏繞著銀針,順著鏡光的軌跡交織穿梭,竟漸漸鋪展出《太白陰經》中記載的“破眩陣”全貌——陣形以主鏡台為中心,銀針為陣眼,金線為脈絡,每一道銀線轉折處都對應著鏡光的折射死角,在半空泛著冷冽的光,像一張蓄勢待發的捕獵網。

“王正使!陣成了!”蔣校尉握著陌刀,站在光陣邊緣,目光緊緊盯著空中的銀線脈絡,“這破眩陣能反引鏡光,咱們正好借它困住天竺射手!”他話音剛落,城頭上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數十名天竺射手握著長弓,從城牆內側的暗梯衝了上來,箭尖對著光陣中的王玄策,弓弦拉得如滿月。

王玄策卻絲毫不慌,指尖捏著一枚銀針,對著主鏡台的方向輕輕一彈:“蔣校尉,劈了主鏡台!藥露能助你破局!”

蔣校尉應聲而動,陌刀高舉過頂,刀身映著光陣的銀輝,朝著主鏡台猛劈而去。刀鋒尚未觸到鏡台,那些之前從“五天竺光戰注”刻痕中滲出的解毒藥露,突然如被磁石吸引般,順著刀風彙聚而來,紛紛附著在陌刀的刃麵上。藥露在刀身流轉,漸漸凝結成一幅清晰的圖紙——圖紙上畫著的,竟是長安將作監獨有的“避光盾”形製,盾麵刻著繁複的雲紋,邊緣嵌著青銅鏡鈕,標注的尺寸、弧度、遮光角度,都與此刻的鏡陣完美契合,仿佛是為破陣量身打造。

“是避光盾圖紙!”蔣校尉心中大震,握著刀柄的手更穩了,“當年在將作監見過圖紙拓本,這盾能吸收強光,正好克製鏡陣!”他話音未落,之前嵌入藥露的銅佛碎片突然迸發出金色粉末,如細沙般飄落在刀身的圖紙上。金粉與藥露交融的瞬間,突然引發一陣神異的變化——刀身上的避光盾圖紙竟化作一道金光,順著陌刀的刀鋒射向空中的光陣。

原本刺向唐軍的鏡光,在金光觸碰的刹那,瞬間調轉方向,化作無數道纖細的金絲,如毒蛇般反向纏繞向城頭的天竺射手脖頸。射手們驚呼著想要掙脫,可金絲越纏越緊,有的甚至勒破了他們的皮膚,滲出的鮮血順著金絲滴落,落在城磚上,與之前的唐使血跡融為一體。那些用唐軍睫毛粘製的箭翎,在金絲的牽引下紛紛脫落,露出箭尾暗藏的銀針,銀針在空中顫動,與光陣中的銀線呼應,將射手們困得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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