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毒泉將計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0章 毒泉將計(1 / 2)

第一節:聖河染毒

殑伽河今恒河)上遊的晨霧還未散儘,王玄策勒住胯下吐蕃戰馬的韁繩,指尖下意識攥緊了腰間懸掛的鎏金蹀躞帶——那上麵還墜著去年出使天竺時,戒日王親贈的象牙笏板,此刻卻沾著未乾的血汙,與周遭濕冷的空氣混在一起,泛著沉鬱的腥氣。他身後,八千餘騎人馬正沿著河岸列成整齊的方陣,吐蕃騎兵的紅色氆氌披風與泥婆羅士兵的黑色藤甲在晨光中交錯,馬蹄踏過河邊的卵石,發出細密而沉重的聲響,像是在為這場遲來的複仇敲打著前奏。

“王正使,”蔣師仁提著陌刀策馬趕至身側,甲胄碰撞的脆響打破了短暫的寂靜,他目光掃過前方翻湧的河麵,聲音裡帶著難掩的凝重,“前鋒探馬來報,殑伽河源頭不對勁,說是...說是水色發黑,還飄著怪味。”

王玄策抬眼望去,原本該是清澈如碧玉的聖河源頭,此刻竟像被墨汁染過一般,黑浪從河底翻湧而上,裹挾著細碎的泡沫衝向岸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類似腐肉混合硫磺的腥臭,令人作嘔。他翻身下馬,不顧身後親兵“正使小心”的勸阻,拖著尚未完全痊愈的斷足——那是去年天竺叛王阿羅那順突襲使團時留下的傷——一步步走向水邊。剛有腳尖觸及河麵的刹那,冰涼的河水竟帶著刺骨的灼痛感,仿佛有無數細針在紮刺皮膚。

就在此時,河麵突然泛起一陣異動,一張殘破的麻紙從黑水中浮了上來,借著水流漂到王玄策腳邊。他彎腰拾起,指尖觸到紙頁的瞬間,心臟猛地一縮——那是《大唐西域記》的殘頁,是玄奘法師西行歸來後親手編撰的典籍,他出發前特意帶在身邊,如今卻隻剩下半頁,上麵玄奘親筆書寫的“聖泉”二字,正被絲絲縷縷的黑血緩慢侵蝕,墨跡如同活物般扭曲,最終化作一道猙獰的裂痕。

“這是毒!”王玄策猛地抬頭,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阿羅那順這逆賊,竟敢汙染聖河,斷天竺百姓的生路!”

“王正使,末將去探探這毒泉的底細!”蔣師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等王玄策回應,他已握緊柄長六尺的陌刀,雙腿一夾馬腹,朝著不遠處七眼噴湧水柱的泉眼衝去。那七眼泉本是殑伽河的源頭活水,此刻卻噴出漆黑如墨的水柱,腥臭之氣愈發濃烈,泉邊的卵石都被毒液腐蝕出密密麻麻的小孔,連頑強的河草都已枯黃腐爛。

蔣師仁在泉眼三丈外勒住馬,雙手緊握陌刀,丹田運力,臂上青筋暴起,一聲大喝後,陌刀帶著破風的銳響劈向其中一眼毒泉。刀鋒觸及水柱的刹那,預想中的水花四濺並未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三百枚青銅砭石從毒泉中被震飛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重重落在岸邊的沙地上。

王玄策快步上前,蹲下身撿起一枚砭石,借著晨光仔細查看。砭石呈菱形,表麵刻滿了細密的紋路,竟是吐蕃的密文。他心中一動,指尖撫過紋路,突然認出這是文成公主當年遠嫁吐蕃時,為解當地瘟疫所創的解毒咒——每一枚砭石上的密文都完整無缺,字體娟秀卻帶著力量,顯然是當年公主親手所刻。

“公主的解毒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蔣師仁也湊了過來,眼中滿是疑惑,“難道是阿羅那順從吐蕃偷來的?可他拿這些解毒的砭石做什麼?”

王玄策沒有立刻回答,目光落在泉眼中央。方才陌刀劈出的震動尚未平息,泉眼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金光,緊接著,一枚拳頭大小的銅佛殘核從黑水中共振而出,緩緩飛入泉眼。就在殘核觸及毒液的瞬間,異變陡生——銅佛殘核中滲出縷縷金紅色的佛血,如同活物般在毒水中蔓延,所過之處,黑色毒液竟被染成耀眼的金色,原本翻湧的黑浪漸漸平息,泉眼周圍的腥臭之氣也淡了幾分。

更令人震驚的是,金色佛血在水麵上凝結成一幅清晰的路線圖,從殑伽河源頭開始,沿著河流向下遊延伸,標記出七處隱秘的據點,每個據點旁都刻著阿羅那順的狼頭印記——這竟是阿羅那順在殑伽河投毒的完整路線!原來他早已派人在源頭的七眼泉中埋下毒液,再通過河流將毒素擴散到下遊的城邦,妄圖以此阻斷唐軍的水源,同時殘害天竺百姓,逼迫他們歸順自己。

“好一個狠毒的計策!”王玄策盯著路線圖,咬牙切齒,“若不是公主的解毒砭石和這佛血顯靈,我們恐怕還被蒙在鼓裡,等到大軍深入腹地,才發現水源已被汙染,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蔣師仁握緊陌刀,眼中怒火熊熊:“王正使,末將願帶一隊騎兵,順著這路線圖去搗毀阿羅那順的投毒據點,絕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

王玄策剛要點頭,上遊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水聲。兩人同時抬頭望去,隻見七具浮屍順著水流漂了下來,每具屍體都穿著殘破的唐軍服飾,皮膚因中毒而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雙手卻死死攥著半截水囊——那是唐軍製式的羊皮水囊,水囊的裂口處還殘留著黑色的毒液,顯然是這些士兵誤飲了毒水,才喪命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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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策快步走到岸邊,看著浮屍臉上凝固的痛苦表情,眼眶微微發熱。這些士兵,有的是從吐蕃借來的勇士,有的是泥婆羅王派來的精銳,他們跟著自己千裡迢迢來到天竺,為的是為去年被殺的使團成員複仇,為的是維護大唐的尊嚴,如今卻倒在這毒泉之下,連全屍都難以保全。

“蔣校尉,”王玄策的聲音低沉卻堅定,他轉過身,目光掃過身後整齊列隊的八千餘騎,“傳我命令,立刻派軍醫查驗毒水成分,尋找解毒之法;同時讓前鋒營沿著路線圖探查阿羅那順的據點,務必小心行事,不可再中埋伏。至於這些陣亡的弟兄...”他頓了頓,看向那七具浮屍,“我們要將他們好好安葬,等到平定阿羅那順之亂,再帶他們回大唐,讓他們魂歸故土。”

蔣師仁挺直脊背,雙手抱拳道:“末將遵令!”他轉身走向軍隊,高聲傳達王玄策的命令,吐蕃騎兵和泥婆羅士兵們聽到命令後,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行動起來——軍醫們提著藥箱衝向河邊,小心翼翼地采集毒水樣本;前鋒營的士兵們檢查好兵器和水囊,翻身上馬,朝著路線圖標記的方向疾馳而去;其餘士兵則默默地走到岸邊,用布巾裹住浮屍,準備在附近的山坡上挖掘墓穴。

王玄策站在河邊,望著眼前忙碌的身影,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大唐西域記》殘頁和青銅砭石。殘頁上“聖泉”二字的黑血已經褪去,露出了原本清晰的墨跡;青銅砭石上的解毒咒在晨光中泛著淡淡的金光,仿佛在無聲地守護著這片土地。他知道,這場複仇之戰,不僅是為了死去的使團成員和士兵,更是為了守護殑伽河的安寧,守護天竺百姓的生計,守護大唐的榮耀。

黑浪漸漸平息,金色的佛血仍在水麵上閃爍,勾勒出清晰的路線圖。王玄策握緊腰間的象牙笏板,斷足的疼痛似乎已被心中的堅定所取代。他抬起頭,望向遠方的天際,仿佛能看到長安的方向——他一定會平定阿羅那順之亂,帶著勝利的消息回到大唐,不辜負朝廷的信任,不辜負弟兄們的犧牲,更不辜負這片被毒泉侵擾的土地上,所有期盼和平的生靈。

岸邊,吐蕃騎兵的號角聲與泥婆羅士兵的呐喊聲交織在一起,八千餘騎人馬的氣息彙聚成一股磅礴的力量,沿著殑伽河岸蔓延開來。毒泉雖險,叛賊雖狠,但在這股為正義與複仇而來的力量麵前,所有的陰謀與狠毒,終將被徹底粉碎。

第二節:砭石解厄

王玄策攥著青銅砭石的指節微微泛白,目光掠過河岸上蜷縮的中毒士兵。那名吐蕃騎兵麵色青黑如墨,嘴唇腫得外翻,雙手死死摳著脖頸,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漏氣聲,每一次喘息都帶出帶著黑沫的濁痰。軍醫蹲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銀針紮遍了士兵周身大穴,解毒的草藥汁灌下去卻如同石沉大海,士兵的氣息眼看就要斷絕。

“讓開。”王玄策撥開圍攏的親兵,單膝跪在士兵身旁。他將青銅砭石在衣襟上反複擦拭,指尖能清晰觸到石麵密文的凹陷——那是文成公主當年親手鐫刻的解毒咒,此刻在天光下泛著極淡的銀輝。他深吸一口氣,將砭石穩穩按在士兵眉心的印堂穴上,掌心運力緩緩下壓。

起初並無異動,砭石貼著滾燙的皮膚,仿佛隻是一塊普通的青銅。可當王玄策指尖感受到士兵微弱的脈搏時,石麵突然震顫起來,細密的密文如同活物般剝落,化作點點銀芒飄向空中。那些銀芒在空中盤旋片刻,竟漸漸組成了一行行墨色字跡,筆畫遒勁有力,正是孫思邈《千金要方》中早已失傳的“水毒篇”全文!

“是孫真人的筆跡!”蔣師仁恰好提著陌刀歸來,見此情景驚得瞳孔驟縮。他快步上前,目光掃過空中的字跡,“‘水毒入體,先蝕血脈,再腐臟腑,需以清熱通絡之法解之’——這正是眼下士兵們中的毒!”

軍醫也激動得聲音發顫,連忙從藥箱裡取出紙筆,顫抖著記錄空中的醫方。王玄策卻沒有放鬆,掌心始終貼著砭石,感受著士兵體內毒素的流動。隨著“水毒篇”的字跡愈發清晰,士兵眉心的砭石突然釋放出一股暖流,順著印堂穴滲入體內,原本青黑的麵色竟緩緩褪去幾分,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

“王正使,您快看這個!”蔣師仁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難以掩飾的驚訝。他正蹲在一具唐軍浮屍旁,陌刀的刀尖輕輕挑開浮屍殘破的衣袍。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浮屍內層的衣襟並非尋常麻布,而是用層層疊疊的紙張糊成,紙張上還殘留著暗紅的印泥——竟是鴻臚寺專用的密信紙!

更令人震驚的是,蔣師仁用刀尖輕輕觸碰那些密信紙,紙張遇水後竟迅速膨脹,化作一層細密的白色紗布,紗布纖維間還纏著細碎的草藥粉末。“這是濾毒囊!”有經驗豐富的老兵驚呼,“將密信紙浸透藥液製成濾毒囊,遇水就能變成解毒紗布,貼在傷口上能吸附毒素!”

王玄策心中一動,快步走到浮屍旁,小心地取下一塊膨脹後的紗布。紗布上的草藥氣味與方才砭石釋放的暖流氣息相似,他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回到中毒士兵身邊,將銅佛殘核從泉眼旁拾起,輕輕嵌入砭石的凹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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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嗒”一聲輕響,銅佛殘核與砭石完美契合。下一秒,石麵突然浮現出棕褐色的字跡,筆畫間帶著歲月的滄桑,正是孫思邈的親筆批注:“毒出雪山,解在雪蓮”。八個字如同驚雷,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雪山之毒,唯有雪蓮花可解,可這殑伽河源頭地處濕熱之地,哪裡來的雪蓮?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河岸突然傳來一陣“轟隆”的巨響,地麵劇烈震顫,岸邊的卵石紛紛滾落河中。王玄策連忙扶住身旁的樹乾,隻見腳下的土地竟緩緩裂開一道縫隙,縫隙中透出點點白色的微光。他小心翼翼地探頭望去,縫隙深處竟整齊排列著數十個陶罐,陶罐中盛放著飽滿的種子,根係早已穿透陶罐,如同蛛網般蔓延至所有毒泉底部,在黑水中頑強地生長著。

“是雪蓮種子!”蔣師仁失聲喊道。他曾隨吐蕃使者去過雪山,認得這種能在冰原上綻放的奇花。那些種子外殼泛著淡紫色的光澤,正是文成公主當年派吐蕃侍女特意埋設的——想必公主早已料到,或許有朝一日,雪山之毒會危害此方土地,特意留下這解毒的希望。

隨著種子的根係在毒泉中舒展,原本漆黑的毒液竟開始泛起淡淡的綠意,腥臭之氣也減弱了不少。中毒的士兵們在砭石與紗布的作用下,漸漸恢複了意識,吐蕃騎兵和泥婆羅士兵們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紛紛議論著這場轉機。

可就在此時,河麵突然暗了下來,烏雲毫無征兆地彙聚,遮住了原本晴朗的天光。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尊黑玉佛陀的虛影緩緩降臨在河麵上,佛陀麵容猙獰,與尋常佛像的慈悲截然不同,掌心泛著詭異的黑光,死死盯著岸邊的雪蓮種子。

“不好!”王玄策心中警鈴大作,剛要下令士兵護住種子,黑玉佛陀的掌心突然射出七道金光,如同利劍般射向河岸的縫隙。金光觸及雪蓮種子的瞬間,陶罐中的種子竟燃起熊熊烈火,火焰並非尋常的紅色,而是帶著劇毒的黑色,轉眼間就將大半雪蓮種子焚毀。

“阿羅那順的邪術!”蔣師仁怒喝一聲,提著陌刀就要衝向黑玉佛陀的虛影。王玄策連忙拉住他,搖了搖頭:“這是虛影,你的刀傷不到它。他是想毀掉所有解毒的希望,讓我們困死在這裡!”

火焰漸漸熄滅,河岸的縫隙中隻剩下焦黑的種子殘骸,空氣中彌漫著焦糊與腥臭混合的怪異氣味。剛剛恢複些許生機的毒泉,又開始翻湧黑浪,仿佛之前的轉機隻是一場幻覺。

王玄策蹲下身,看著縫隙中殘存的幾枚未被焚毀的雪蓮種子,指尖輕輕拂過焦黑的陶罐。種子的根係雖有損傷,但仍在微弱地蠕動,似乎還在頑強地吸收著毒水中的養分。他心中燃起一絲希望,抬頭對蔣師仁說:“蔣校尉,立刻派士兵守住河岸縫隙,絕不能讓阿羅那順的人再來破壞。軍醫,你看看剩下的種子還能不能發芽,我們必須儘快培育出雪蓮,否則等到大軍水源耗儘,後果不堪設想。”

蔣師仁立刻領命,轉身召集士兵在河岸布防,吐蕃騎兵手持長矛圍成圈,泥婆羅士兵則用藤甲擋住縫隙,警惕地盯著河麵。軍醫小心翼翼地取出殘存的雪蓮種子,用清水輕輕衝洗乾淨,仔細檢查後說道:“王正使,種子的胚芽還在,隻是受損嚴重,需要特殊的培育方法,恐怕要耗費些時日。”

王玄策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投向河麵。黑玉佛陀的虛影已經消失,但他知道,阿羅那順絕不會善罷甘休。這場解毒之戰,才剛剛開始。他握緊手中的青銅砭石,石麵上孫思邈的批注仍清晰可見,仿佛在提醒著他——毒雖烈,解亦存,隻要不放棄,就總有希望。

岸邊的士兵們沉默地忙碌著,有的加固防線,有的協助軍醫處理種子,有的則繼續照料中毒的同伴。雖然剛剛遭遇挫折,但沒有人露出絕望的神色。他們跟著王玄策千裡複仇,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如今即便麵對邪術與毒泉,也依舊保持著堅定的信念。

王玄策站在河岸最高處,望著眼前的景象,心中百感交集。文成公主留下的砭石與種子,孫思邈失傳的醫方,還有士兵們的忠誠與勇敢,這些都是支撐他走下去的力量。他知道,隻要眾人齊心協力,即便阿羅那順的陰謀再狠毒,也終會被粉碎,這殑伽河的聖水能重新清澈,天竺的土地也能重歸安寧。

第三節:毒陣逆轉

河岸縫隙中,三枚殘存的雪蓮種子正被軍醫小心置於陶盆中。陶盆裡鋪著從吐蕃帶來的雪山腐殖土,軍醫剛將溫水緩緩澆下,種子外殼突然“哢”地裂開細縫——原本受損的胚芽竟在晨光中迅速舒展,轉瞬便抽芽、展葉,綻放出潔白如雪的花瓣。這突如其來的生機讓圍攏的士兵們驚呼出聲,連王玄策也不禁上前一步,目光緊盯著陶盆中的雪蓮。

可下一秒,更驚人的景象出現了。三朵雪蓮突然同時爆裂,潔白的花瓣化作漫天金粉,如同春日裡的柳絮般輕盈飄落,卻精準地朝著七眼毒泉的方向飛去。每一粒金粉在空中都閃爍著微光,湊近細看,竟能發現粉粒表麵鐫刻著極小的梵文——那是《金剛經》中的“淨業真言”,字跡雖微,卻透著莊嚴神聖的氣息,仿佛有無數誦經聲在空氣中隱約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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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言護持!”隨行的吐蕃僧侶雙手合十,激動地低誦經文,“這雪蓮是被聖言加持過的,定能淨化毒泉!”

王玄策沒有錯過金粉飄落的軌跡,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腿——去年被阿羅那順的士兵砍傷的斷足,如今已裝上吐蕃工匠特製的金鐵假肢,趾尖鋒利如刃,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他心念一動,猛地抬起右腿,金鐵趾尖在地麵劃出一道寒光,恰好掠過飄落的金粉。

就在金鐵趾尖觸碰花粉的瞬間,地麵突然劇烈震顫,七眼毒泉中的黑水竟停止了翻湧,緊接著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開始逆向流動!原本朝著下遊奔湧的毒水,此刻調轉方向,沿著河岸的縫隙滲入地下,隻聽地底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像是有管道在深處被灌滿。

“水在倒流!”蔣師仁提著陌刀衝到岸邊,俯身查看地麵的縫隙,“底下有東西!”他話音剛落,便舉起陌刀,朝著水流最湍急的縫隙狠狠劈下。“鐺”的一聲脆響,陌刀砍在堅硬的金屬上,火星四濺。蔣師仁手腕一轉,刀刃順著縫隙劃開,一塊銅板被撬起,露出底下埋藏的銅管——銅管口徑足有碗口粗,漆黑的毒水正順著管道快速流動,朝著遠方延伸。

王玄策也蹲下身,借著天光查看銅管。管壁外側布滿了銅綠,顯然已埋藏許久,可當蔣師仁用陌刀劈開一節銅管時,眾人卻愣住了——銅管內層竟刻著幾行漢字,字跡雖因水汽侵蝕有些模糊,卻仍能辨認出是唐軍工匠的筆跡:“此管通王帳酒窖,阿賊逼我等鋪設,今留此言,盼天軍破賊!”

“是去年被俘虜的工匠!”王玄策的眼眶驟然發熱。去年使團遇襲時,隨行的十餘名唐軍工匠被阿羅那順擄走,眾人本以為他們早已遇害,沒想到他們竟在被逼迫鋪設毒管時,偷偷留下了遺言,指明了銅管的去向。

就在此時,空中尚未散落的金粉突然彙聚,朝著銅管的方向飛去,與逆向流動的毒水纏在一起。那些包裹著“淨業真言”的金粉,竟在毒水中凝結成一層金色的薄膜,隨著水流在銅管中移動,最終從地下延伸至河麵,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完整的脈絡圖——那是阿羅那順的敵軍飲水係統圖,從毒泉源頭的銅管,到沿途的蓄水池,再到最終通向阿羅那順王帳的酒窖與天竺士兵的飲水處,每一處節點都標注得清晰無比。

“原來阿羅那順不僅想汙染殑伽河,還想用毒水毒害自己的士兵!”蔣師仁看著空中的飲水係統圖,怒不可遏,“他竟把毒泉的水引入酒窖和飲水處,是想讓士兵們在不知不覺中中毒,變成任由他操控的傀儡!”

王玄策的手指沿著空中的脈絡圖移動,最終停在標注“象兵營地”的節點上,他沉聲道:“象兵是阿羅那順的主力,他若用毒水控製象兵,戰鬥力會大增。我們必須儘快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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