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堤壩陰謀_鐵血使節:一人滅一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4章 堤壩陰謀(1 / 2)

第一節:石閘密碼

殑伽河上遊的摩揭陀古堤盤踞在河穀之間,青黑色的條石壘砌的堤身爬滿苔蘚,常年被水汽浸泡的縫隙裡還凝著灰白色的鹽霜。王玄策扶著蔣師仁的手臂踏上堤岸,斷足踩在鬆動的碎石上,傳來硌骨的疼——自鍵陀羅水寨一戰後,他們率八千餘騎人馬沿河北上,追剿天竺殘軍已逾三日,此刻眼前的古堤,是通往摩揭陀主城的最後一道屏障。身後的沙丘上,吐蕃借來的一千二百騎兵正勒著馬嚼子,馬蹄裹著麻布不敢發出半分聲響;更遠處的林地裡,泥婆羅七千騎兵的佩刀在晨光中泛著冷光,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在古堤的閘口上——那是控製上遊水源的關鍵,若被天竺殘軍掌控,他們的渡河計劃將徹底泡湯。

“王正使,這堤壩不對勁。”蔣師仁的聲音壓得極低,陌刀斜背在身後,刀鞘上的銅環被他攥得發燙。這位被王玄策稱作“蔣校尉”的將領,目光緊盯著閘口——那裡正滲出詭異的黑水,順著條石的縫隙蜿蜒而下,在堤腳積成一灘深褐色的水窪,散發出刺鼻的酸腐味。王玄策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三百塊刻滿梵咒的條石突然微微顫動,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開始自行移位。有的條石朝左滑動,有的向上抬起,梵咒在晨光中反射出冷光,竟在堤麵上拚出一道狹窄的缺口,缺口裡露出一卷泛黃的紙頁——正是玄奘法師《大唐西域記》中失傳的“水攻篇”殘頁!

王玄策心中一震,彎腰想去拾取殘頁,斷足剛踩穩堤岸的石板,石縫中突然傳來“哢噠”的機械聲響。他猛地後退,隻見數十個青銅齒輪從石縫中鑽出,齒牙交錯著轉動,在堤麵上形成一道密密麻麻的齒輪陣。其中一個齒輪的齒牙間,竟卡著半枚黑色的腰牌——那是鴻臚寺密探的專屬腰牌,王玄策一眼便認出,去年使團出行前,太宗皇帝曾派十名密探先行探路,此後便沒了音訊。他示意蔣師仁小心靠近,蔣師仁提著陌刀,用刀背輕輕撥開齒輪,將腰牌取了下來。

腰牌的正麵刻著鴻臚寺的飛鳥紋,背麵卻用簪花小楷寫著“未時破閘”四個字——是文成公主的筆跡!王玄策曾在長安見過公主的手書,那娟秀卻不失剛勁的字跡,他絕不會認錯。可此刻,“未時破閘”四個字正被齒輪間滲出的酸液侵蝕,筆畫邊緣已開始模糊,像是隨時會徹底消失。“是密探留下的示警!”王玄策的聲音帶著急切,“他們定是發現了天竺人的陰謀,才將破閘時辰刻在腰牌上,可惜沒能來得及傳遞消息。”

蔣師仁握著腰牌的手緊了緊,突然舉起陌刀,朝著青銅齒輪劈去。“哢嚓”一聲脆響,齒輪被劈出一道裂痕,卻沒有銅鏽掉落,反而從裂痕中滾出一卷羊皮紙。蔣師仁彎腰撿起羊皮紙,展開時,兩人同時瞳孔驟縮——那是《衛公兵法》“水戰篇”的完整版,上麵用朱砂標注著“以堤為兵,以洪為刃”的秘策,還畫著詳細的堤壩放水示意圖,標注著“破閘後水流速度”“淹沒範圍”等關鍵信息。王玄策湊近細看,發現羊皮紙的邊緣沾著乾涸的血跡,還有幾處被酸液腐蝕的痕跡,顯然是密探在危急時刻藏進齒輪的。

就在這時,之前從鍵陀羅水寨帶出的銅佛殘核突然從王玄策的懷中滑落,“當啷”一聲砸在腰牌上。佛核碎裂的瞬間,裡麵滲出的佛血濺在腰牌的酸液上,酸液竟被染成金色,順著腰牌的紋路蔓延,在堤麵上凝成一行小字——是鍵陀羅殘軍計劃水淹唐營的精確時辰:“今日未時三刻,破堤放水”!

“未時三刻!”蔣師仁猛地抬頭望向天空,晨光已升至半空,距離未時僅剩不到兩個時辰。他轉頭看向王玄策,眼中滿是焦急:“王正使,若他們準時破堤,我們的營帳設在下遊河穀,八千弟兄恐難幸免!”

王玄策的眉頭擰成一團,斷足在堤麵上踱了幾步,目光再次落在《衛公兵法》“水戰篇”上。圖紙上標注著堤壩的薄弱點在閘口左側的第三塊條石,那裡藏著控製水流的機關。他剛想下令讓將士們拆解條石,遠處突然傳來悶雷般的震動,地麵微微顫抖,連堤麵上的齒輪都跟著晃動起來。

“是上遊方向!”一名吐蕃騎兵高聲稟報,手指向河穀上遊。王玄策與蔣師仁同時朝那邊望去,隻見遠處的堤壩上人影攢動,數十名穿著粗布衣衫的工匠正圍著堤身鑽孔,他們手中的鑽頭閃著冷光,在晨光中格外刺眼。蔣師仁眯起眼睛細看,突然倒吸一口涼氣:“王正使,那些鑽頭……是我們唐軍被熔的陌刀碎片!”

王玄策心中一沉——鍵陀羅水寨一戰後,他們繳獲了不少天竺兵卒的兵器,其中便有幾柄被熔毀的陌刀,當時以為是天竺人隨意丟棄的,如今看來,竟是被改造成了鑽孔的工具。那些工匠,想必是鍵陀羅殘軍雇傭的吐蕃流民,被蒙在鼓裡幫著破壞堤壩。

“蔣校尉,你率五百泥婆羅騎兵,立刻繞到上遊,阻止那些工匠鑽孔!”王玄策當機立斷,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切記不可硬拚,先設法告知他們天竺人的陰謀,若有反抗者,再酌情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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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師仁抱拳領命,轉身朝泥婆羅騎兵的方向跑去,陌刀在手中劃出一道寒光。王玄策則俯身撿起《大唐西域記》“水攻篇”殘頁,殘頁上畫著摩揭陀古堤的內部結構圖,標注著閘口機關的破解方法——需要用鴻臚寺腰牌作為鑰匙,插入青銅齒輪的中心孔,再轉動三圈,才能暫時鎖住放水機關。

他看向身邊的吐蕃騎兵首領,用吐蕃語說道:“你派二十名精銳,隨我拆解閘口的條石,務必在未時前鎖住機關。剩下的人,立刻去下遊通知所有弟兄,將營帳遷往高處,備好防水的器物!”

吐蕃首領應聲點頭,立刻挑選出二十名身強力壯的騎兵,跟著王玄策來到閘口前。青銅齒輪仍在緩慢轉動,齒牙間的酸液不斷滴落,王玄策小心翼翼地將半枚腰牌對準齒輪的中心孔,斷足在堤麵上撐得更穩。腰牌剛插入孔中,齒輪突然停止轉動,堤身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閘口滲出的黑水也漸漸減緩。

“快!按殘頁上的標記,撬動第三塊條石!”王玄策高聲喊道,吐蕃騎兵立刻用撬棍插入條石的縫隙,合力撬動。“轟隆”一聲,條石被撬起,露出裡麵的機關盒——盒內裝著密密麻麻的銅針,若觸碰到錯誤的銅針,不僅會觸發放水機關,還會引爆藏在堤內的火藥。

王玄策深吸一口氣,將《衛公兵法》“水戰篇”鋪在機關盒旁,圖紙上的紅點恰好與銅針的位置對應。他用手指輕輕撥開銅針,按照“左三右二”的順序調整,每動一根銅針,堤身便震動一下。遠處的震動聲還在持續,蔣師仁率領的騎兵應該已經接近上遊工匠,王玄策的心卻愈發緊繃——他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一旦未時三刻到來,若機關未能鎖住,等待他們的將是滅頂之災。

銅針調整到最後一根時,機關盒突然發出“哢噠”的聲響,盒蓋自動彈開,露出裡麵的鎖芯。王玄策立刻將腰牌完全插入鎖芯,順時針轉動三圈,閘口的齒輪徹底停止轉動,滲出的黑水也完全斷流。他長舒一口氣,斷足一軟,差點癱倒在堤麵上,吐蕃騎兵連忙上前扶住他。

“王正使,上遊的工匠已被控製!”蔣師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策馬奔回堤岸,臉上帶著些許塵土,“那些吐蕃流民得知天竺人的陰謀後,已願意歸順我們,還交出了藏在鑽頭裡的火藥引信。”

王玄策抬頭望向天空,辰時已過,距離未時還有一個時辰。他站起身,望著被鎖住的閘口,又望向下遊正在遷移營帳的將士們,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可他知道,這隻是天竺殘軍陰謀的開始——他們既然能想到用堤壩放水,必然還有後招。

“蔣校尉,傳令下去,加強堤壩四周的警戒,尤其是閘口附近,絕不能讓天竺人靠近。”王玄策的聲音依舊嚴肅,“另外,讓那些歸順的吐蕃工匠,幫忙檢查堤身的其他部位,看看是否還藏著火藥或機關。我們雖暫時破解了石閘密碼,卻不能掉以輕心。”

蔣師仁點頭應下,轉身去安排警戒事宜。王玄策站在堤岸上,望著奔流的殑伽河水,手中緊緊攥著那半枚鴻臚寺腰牌。腰牌上“未時破閘”的字跡雖已模糊,卻像一根刺,紮在他的心裡——去年使團二十八人遇害的慘狀,密探們拚死傳遞消息的身影,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弟兄們,你們的血不會白流。今日我們破解了石閘密碼,明日,便要讓那些天竺逆賊,血債血償!”

晨光漸漸升高,灑在摩揭陀古堤上,青銅齒輪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場未結束的陰謀。而王玄策與他的八千餘騎人馬,正嚴陣以待,準備迎接天竺殘軍接下來的反撲——這場複仇之戰,遠未結束。

第二節:血渠現形

摩揭陀古堤的閘口剛被穩住,王玄策便蹲下身,指尖扣住一塊鬆動的條石。條石邊緣沾著黑褐色的淤泥,他稍一用力,石身便順著縫隙向上抬起,一股潮濕的腥氣立刻從石下湧出。斷足踩在堤麵的碎石上,他撐著膝蓋緩緩起身,剛想招呼吐蕃騎兵清理石下空間,石縫中突然噴出一股褐紅色水流,像被壓抑許久的血泉,帶著衝勁濺在堤麵上,在晨光中劃出一道刺眼的弧線。

“小心!”蔣師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提著陌刀快步上前,擋在王玄策身前。褐紅色的水流落在刀鞘上,竟泛起細小的泡沫,散發出比之前酸液更刺鼻的氣味。兩人同時低頭望去,水流從石下暗渠中源源不斷湧出,水麵上漂浮著密密麻麻的物體——待水流減緩,他們才看清,那竟是一具具屍體,足足三百具,全都穿著天竺兵卒的服飾,可暴露在外的手掌卻帶著唐軍製式甲胄的磨損痕跡。

“是我們的人……”王玄策的聲音發顫,他彎腰撿起一塊漂浮的布料碎片,上麵繡著唐軍軍服特有的“明光紋”,顯然是士兵們被擄走後,被強行換上了天竺服飾。更令人心驚的是,每具屍體的胸腔都鼓鼓囊囊,像是塞著東西,水流衝刷著屍體翻轉,露出胸腔處的縫合線——那是用粗麻線匆忙縫上的,線頭還在水中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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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師仁眼中燃起怒火,陌刀出鞘,刀刃貼著一具屍體的胸腔輕輕一劃,縫合線斷裂的瞬間,一個青銅銅匣從胸腔中滾了出來,落在堤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銅匣表麵刻著梵文,卻用漢文標注著“密約”二字,顯然是天竺人故意留下的挑釁。他彎腰用刀尖挑起銅匣,小心翼翼地挑開匣蓋,裡麵鋪著一張泛黃的羊皮紙,上麵用吐蕃文寫著密密麻麻的字跡。

“是吐蕃大論與鍵陀羅餘黨的密約!”蔣師仁粗通吐蕃文,快速掃過羊皮紙,臉色驟變,“王正使,他們約定‘借佛骨誘唐軍入水絕地’!說要偽造佛骨藏在下遊水潭的消息,引我們的人下水,再啟動堤壩機關……”

王玄策伸手拿過羊皮紙,指尖觸到紙麵,突然想起懷中的銅佛碎片——那是從鍵陀羅水寨一路帶過來的最後一塊殘片。他連忙將碎片取出,剛放在羊皮紙上,碎片便像被磁石吸引般,牢牢貼在“佛骨”二字上。緊接著,羊皮紙上的吐蕃文開始扭曲,漸漸化作清晰的漢文,除了密約內容,還多了一段補充文字,揭露上遊水壩早已被改造,閘門後的機關不僅能放水,還能通過齒輪控製水流速度與方向,形成可控的洪水,將下遊變成“殺人絕地”。

“這群叛徒!”王玄策攥緊羊皮紙,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吐蕃大論是吐蕃讚普的重臣,竟暗中與天竺殘黨勾結,若不是發現這密約,他們恐怕真會為了尋找佛骨,踏入對方設下的陷阱。他抬頭望向上遊,蔣師仁之前控製的吐蕃工匠還在堤邊待命,此刻想來,那些工匠或許也是被大論蒙騙,並非真心與天竺人同流合汙。

就在這時,暗渠中的屍體突然發生異變——三百具屍體同時抬起手臂,僵硬的指骨在水中張開,指節間的皮肉早已腐爛,露出慘白的骨頭。這些指骨並非隨意伸展,而是朝著同一方向彎曲,竟在水麵上拚成了一幅複雜的圖案。王玄策眯眼細看,心臟猛地一跳——那圖案竟是《太白陰經》中失傳的“逆水破堤法”!

“逆水破堤法”是古代水戰中的險招,需借助逆流的水力,從堤壩內側破壞堤身,比正麵破堤更隱蔽,也更難防禦。指骨拚成的圖案上,還標注著暗渠的走向,從摩揭陀古堤一直延伸到上遊水壩的底部,顯然是天竺人計劃用這一方法,從內部摧毀堤壩,讓洪水瞬間淹沒唐營。

“王正使,水流改向了!”一名吐蕃騎兵突然驚呼。眾人循聲望去,暗渠中的褐紅色水流突然調轉方向,不再向外湧出,反而朝著堤身內部回流。水流速度越來越快,卷起的泥沙中,竟衝出一尊尊青銅雕像——是七尊水則獸,獸身雕刻著鱗甲,頭部像獅非獅,像虎非虎,口中銜著長條狀的物體。

蔣師仁快步上前,伸手從一尊水則獸口中取出物體,竟是一把鐵尺。鐵尺表麵刻著刻度,還有梵文與漢文對照的“水位標記”,尺身上還留著一道細微的裂痕——王玄策一眼認出,這是當年玄奘法師西行時攜帶的測水鐵尺!《大唐西域記》中曾記載,玄奘法師途經殑伽河時,常用這把鐵尺測量水位,預測水情,後來鐵尺在戰亂中遺失,沒想到竟被藏在了暗渠的水則獸口中。

“這鐵尺能測水位,還能……”蔣師仁摩挲著鐵尺上的刻度,突然發現刻度旁有細小的凹槽,“這些凹槽像是機關的鑰匙孔!”王玄策湊過去細看,凹槽的形狀與之前鴻臚寺腰牌的邊緣完全吻合,他立刻取出半枚腰牌,插入其中一個凹槽,輕輕轉動。

“哢噠”一聲,鐵尺突然從中間分開,露出裡麵的紙卷。展開紙卷,竟是玄奘法師當年繪製的摩揭陀古堤水位圖,上麵標注著曆年的最高水位線,還有幾處用紅筆圈出的“危險區”——正是如今唐營駐紮的下遊河穀。圖的背麵,用玄奘法師的筆跡寫著一句話:“堤存則民安,堤毀則民亡,慎之慎之。”

王玄策握著測水鐵尺,心中百感交集。玄奘法師當年留下鐵尺與水位圖,是為了守護河岸百姓,如今卻成了他們破解天竺陰謀的關鍵。暗渠中的水則獸還在不斷湧出,七尊獸像在堤麵上排成一列,口中的鐵尺都泛著古銅色的光澤,像是在無聲地提醒他們,堤壩的安危不僅關乎這場複仇之戰,更關乎下遊無數生靈的性命。

“蔣校尉,立刻派人將這些屍體收斂,妥善安葬。”王玄策的聲音恢複了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再讓吐蕃工匠檢查暗渠的走向,根據玄奘法師的水位圖,找出‘逆水破堤法’的關鍵節點,務必在天竺人動手前,將暗渠堵住。”

蔣師仁抱拳領命,轉身安排人手。吐蕃騎兵開始小心翼翼地打撈暗渠中的屍體,泥婆羅騎兵則跟著工匠們探查暗渠,堤麵上頓時忙碌起來。王玄策站在七尊水則獸旁,手中握著測水鐵尺,目光望向上遊的水壩——那裡還有天竺殘軍的蹤跡,他們既然能布下如此周密的陰謀,必然還藏著後手。

“王正使,吐蕃工匠說,暗渠直通上遊水壩的底部,裡麵還藏著火藥,若被引燃,整個堤壩都會崩塌!”一名親兵快步跑來稟報,臉上滿是焦急。王玄策心中一沉,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密約,上麵並未提及火藥,顯然這是天竺人留的最後一手,打算在陰謀敗露後,炸毀堤壩,與他們同歸於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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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我命令,讓工匠們帶著沙土和木板,從暗渠入口開始封堵,每前進一丈,便用木板加固,防止火藥被意外引燃。”王玄策當機立斷,“另外,你去通知下遊的弟兄,加快遷移速度,將所有物資搬到高處,以防萬一。”

親兵應聲離去,王玄策再次望向暗渠——褐紅色的水流已漸漸清澈,露出渠底的磚石。他知道,時間緊迫,天竺殘軍隨時可能啟動火藥機關,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化解這場危機。蔣師仁正帶著工匠們扛著木板走向暗渠入口,陌刀插在腰間,時不時彎腰查看渠壁的情況,神情專注而嚴肅。

晨光漸漸升高,灑在摩揭陀古堤上,七尊青銅水則獸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口中的測水鐵尺像是在指引方向。王玄策握著鐵尺,斷足在堤麵上輕輕敲擊,心中默念著玄奘法師的告誡。他知道,這場與天竺殘軍的較量,不僅是武力的對抗,更是智慧與正義的比拚——他們不僅要為使團弟兄複仇,還要守護這堤壩後的生靈,不讓天竺人的陰謀得逞。

暗渠中傳來工匠們敲打木板的聲音,夾雜著吐蕃語的吆喝聲。王玄策抬頭望向遠方,上遊的天空似乎泛起一絲煙塵,像是有兵馬在靠近。他握緊手中的測水鐵尺,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不管你們還有多少陰謀,今日我王玄策在此,定要讓這摩揭陀古堤,成為你們的葬身之地!”

堤麵上的風漸漸變大,吹動著他的衣袍,也吹動著遠處唐軍的旗幟。三百具唐軍屍體已被收斂整齊,覆蓋著唐軍的戰旗,等待著戰後歸葬故土。蔣師仁從暗渠入口走了出來,朝著王玄策拱手:“王正使,暗渠已封堵了一半,暫時未發現火藥的蹤跡,但工匠說,渠底有暗門,恐藏著更大的機關。”

王玄策點頭,邁步走向暗渠入口,斷足在碎石上留下深深的腳印:“走,我們去看看那暗門——不管裡麵藏著什麼,我們都要親手將這陰謀,徹底粉碎!”

第三節:水獸指路

王玄策握著玄奘遺留的測水鐵尺,指尖在刻度上輕輕摩挲。方才暗渠中封堵的工匠來報,渠底暗門刻著與水則獸相似的紋路,需找到對應的開啟之法才能探查。他站在七尊青銅水則獸中央,將鐵尺豎在身前,按照《大唐西域記》殘頁上記載的“左旋三圈,右旋兩圈”的法門轉動。鐵尺轉動的瞬間,尺麵突然泛起微光,原本光滑的金屬表麵竟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文字——是《大唐西域記》中早已被撕毀的“摩揭陀治水”章節!

那些文字像是活過來一般,順著尺身蔓延,詳細記載著戒日王時期修建古堤的秘聞,甚至標注著堤身內部隱藏的排水通道。更令人驚喜的是,玄奘在章節旁的批注處,正緩緩滲出淡綠色的粉末,湊近一聞,帶著薄荷與艾草的清香——王玄策立刻認出,這是解蛇毒與酸毒的特效藥粉,正是之前應對閘口酸液與暗渠褐水的急需之物。

“王正使,這藥粉來得及時!”蔣師仁快步上前,他剛安排完暗渠的警戒,見此情景眼中閃過喜色。之前不少清理屍體的士兵被褐水濺到皮膚,已出現紅腫瘙癢的症狀,這解毒藥粉恰好能派上用場。王玄策將鐵尺遞給身邊的親兵,叮囑道:“立刻將藥粉分給各隊,按批注上的劑量調水外敷,務必確保所有弟兄安全。”

親兵領命離去後,蔣師仁提著陌刀走向最近的一尊水則獸。這尊水則獸的獸眼蒙著厚厚的銅鏽,他懷疑內部藏著機關,便揮刀朝著獸眼劈去。陌刀刀刃剛觸到銅鏽,獸眼突然迸發出刺眼的金光,像兩道金色的箭矢,直射向堤壩的牆麵。金光落在牆麵的瞬間,竟灼出一個個黑色的圓點,仔細一數,恰好是七處——每個圓點旁都用梵文標注著數字,正是堤壩的爆破點坐標!

“是天竺人預留的爆破位置!”王玄策心中一緊,這些坐標都選在堤身最薄弱的地方,一旦引爆,整個古堤都會崩塌。他剛想讓人用石塊封堵這些爆破點,之前貼在密約上的銅佛碎片突然從懷中滑落,碎片上的金粉撒落在解毒藥粉中。兩種粉末混合的瞬間,突然引發了連鎖反應——暗渠中剛被收斂的三百具唐軍屍體,口鼻處竟同時鑽出細小的青銅蜈蚣!

那些蜈蚣通體泛著冷光,每隻的背甲上都刻著細微的紋路。蔣師仁彎腰用刀尖挑起一隻蜈蚣,放在月光下細看,背甲上的紋路竟是一組組數字與符號——是水閘機關的操作密碼!“沒想到屍體中還藏著這等玄機!”蔣師仁又驚又喜,有了這些密碼,他們便能徹底掌控水閘,不用擔心天竺人啟動機關。

就在眾人研究青銅蜈蚣背甲密碼時,上遊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大地都跟著顫抖,堤麵上的碎石簌簌落下。一名吐蕃騎兵驚慌地跑來稟報:“王正使!上遊……上遊的吐蕃人炸開了一處閘門!”

王玄策與蔣師仁對視一眼,立刻策馬朝著上遊奔去。趕到上遊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愣住——被炸開的並非他們之前防備的主堤壩,而是一處隱藏在山體中的暗閘。暗閘的殘骸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閘門的木梁上還釘著幾塊生鏽的名牌,上麵刻著“貞觀廿年將作監”的字樣,是唐軍工匠的專屬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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