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嗬...”
千麵人——李悠然，緩緩抬起手，指尖縈繞著漆黑的能量，那能量仿佛能吞噬光線，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扭曲。
“你可知道，為何你我血脈同源，命運卻截然不同？”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刻骨的譏諷，“隻因那老不死的，在我們出生時，便將所有的‘希望’與‘正氣’都傾注於你身，而將所有的‘孽障’與‘陰煞’都封入了我體內！”
他猛地張開雙臂，周身黑氣衝天，整座祭壇的符文都亮起了刺目的血光！
“他讓你承載光明，卻讓我背負所有的黑暗！憑什麼？！”李悠然的嘶吼聲中帶著無儘的怨毒，“既然這天地待我不公，那我便毀了這天地，重塑乾坤！”
李逍遙看著眼前狀若瘋魔的兄長，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痛楚，但隨即被堅定取代：“兄長，執迷不悟的是你。力量無分正邪，人心才有善惡。是你自己選擇了沉淪。”
“選擇？我何曾有過選擇！”李悠然狂笑，雙手猛地一合，那懸浮的黑色能量核心驟然膨脹，“今日，便讓你見識一下，這被你們視為‘陰煞’的力量，究竟有多麼強大！萬魂噬心！”
嗷——！
無數扭曲、痛苦的怨魂虛影從能量核心中蜂擁而出，發出刺耳的尖嘯，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向李逍遙眾人撲來！這些怨魂蘊含著極強的精神攻擊與腐蝕之力，所過之處，連岩石都被侵蝕消融。
“結陣！守護心神！”司徒明月嬌叱一聲，與其他幾位精通術法的夫人聯手布下淨化結界，柔和的光暈勉強抵擋住怨魂的衝擊，但光暈在怨魂前赴後繼的衝擊下劇烈波動，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沒用的！在這萬妖島，我的力量無窮無儘！”李悠然獰笑著，操控著更多怨魂發起衝擊。
就在這時，李逍遙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磅礴的浩然正氣與五行之力催動到極致。他並未直接攻擊，而是雙手在胸前虛劃，一個蘊含著無儘生機的翠綠色光環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造化生機，潤物無聲！”
翠綠光環掠過之處，那些狂暴的怨魂仿佛被溫暖的陽光照射，動作變得遲緩，臉上猙獰的表情逐漸平和，眼中的血紅慢慢褪去，最終化作點點瑩白的光粒，消散在空中。這不是毀滅，而是超度！
“什麼？！”李悠然瞳孔一縮，臉上第一次露出驚容，“你竟然...能超度這凝聚了千年怨氣的凶魂？！”
“我說過，力量無分正邪。”李逍遙目光如炬，一步步向前，“兄長，你駕馭怨念，而我，化解怨念。這便是你我的區彆，也是你永遠無法理解的道！”
“閉嘴！”李悠然仿佛被戳到了痛處，徹底暴怒，“就算你能超度又如何？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都是徒勞！接我這一招——萬妖戮仙陣，起！”
他猛地將黑色能量核心拍入祭壇中央！整個祭壇劇烈震動，無數道血光從祭壇邊緣衝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一個覆蓋了整個島心的巨大血色陣法！陣法之中，浮現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獸的虛影，但此刻它們通體血紅，眼神暴虐，完全被邪氣侵蝕，化為了恐怖的殺戮機器！
四象魔靈發出震天咆哮，攜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同時撲向李逍遙！這是凝聚了萬妖島本源之力的絕殺之陣！
麵對這足以讓尋常真仙隕落的恐怖攻擊，李逍遙卻停下了腳步。他閉上眼睛，仿佛在溝通著什麼。
下一刻，他隨身攜帶的那卷厚厚婚書自動飛懸於頭頂，無風自動，嘩啦啦地翻頁。每一頁，都代表著一份古老的契約，一位傾心於他的紅顏，一方支持他的勢力。
“婚約，並非束縛，而是羈絆，是信任，是彙聚於吾身的...願力與信念！”
李逍遙猛然睜眼，眼中仿佛有星辰流轉，宇宙生滅！
“吾心即天心，吾意即天意！諸位夫人，助我！”
隨著他一聲清喝，那些婚書同時爆發出璀璨的光芒！金、木、水、火、土、風、雷、光、暗...各種屬性的力量，代表著諸位夫人的本源之力，跨越了空間，穿透了萬妖島的封鎖，如同百川歸海，源源不斷地彙入李逍遙體內！
他的氣息開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瘋狂攀升！周身綻放出無量光華，仿佛化身成為了這天地間的唯一真神！
“這...這不可能！”李悠然看著氣息變得深不可測的李逍遙，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彙聚眾生願力...這是...這是傳說中的...”
“此乃，眾生之道。”李逍遙的聲音變得宏大而縹緲，他緩緩抬起右手，五指張開，對著那撲殺而來的四象魔靈，輕輕一握。
“散。”
言出法隨！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絢爛的能量對衝。那四頭凶威滔天的四象魔靈，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畫，在李悠然呆滯的目光中，形體寸寸瓦解，化作最精純的天地靈氣，消散於無形。連同那覆蓋天穹的血色戮仙陣，也如同陽光下的冰雪，無聲無息地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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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的實力碾壓！
李悠然最強的底牌，在彙聚了九十九份婚書願力的李逍遙麵前，不堪一擊！
“不...我不信！”李悠然狀若癲狂，燃燒自身精血，試圖做最後的反抗。
李逍遙看著他，眼中最後一絲不忍化為決絕。他並指如劍，指尖凝聚著淨化一切、終結一切的混沌光芒。
“兄長，一切的罪與罰，到此為止了。”
指尖輕點，一道看似微弱，卻蘊含著至高法則的流光，跨越空間，沒入了李悠然的眉心。
李悠然前衝的動作猛然僵住，眼中的瘋狂、怨毒、不甘，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久違的、徹底的清明。他看著李逍遙，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他的身體從指尖開始，化作點點金色的光粒，緩緩消散在天地間。
沒有爆炸，沒有血腥，隻有徹底的淨化與歸墟。
隨著李悠然的消失，祭壇中央那黑色能量核心發出一聲哀鳴，驟然碎裂。籠罩萬妖島的暗紅色護罩劇烈閃爍了幾下，轟然崩塌。天空中盤旋的妖物發出驚恐的尖嘯，如同無頭蒼蠅般亂竄，隨後大部分都身體自燃，化為飛灰。
萬妖島，這座長生殿經營了無數年的總壇，核心被毀，正在走向徹底的崩壞。
李逍遙獨立於崩塌的祭壇之上，周身光華內斂，恢複了平常。他望著兄長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語。
這一戰，他贏了天下，卻似乎...失去了一些彆的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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