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賀穀地的陰冷潮濕尚殘留在肌膚之上,李逍遙一行人已根據不知火舞提供的線索,潛行至位於紀伊半島深處、毗鄰咆哮海岸的“黑潮洞窟”。這裡,便是長生殿在東瀛煉製和儲存“蝕心蠱”解藥的秘密基地。
洞窟入口隱藏在一片狂野的、不斷被驚濤拍擊的礁石之下,若非有內應指引,絕難發現。甫一進入,一股混合著血腥、草藥腐敗和某種生物分泌物甜腥的濃烈氣味便撲麵而來,令人作嘔。
通道蜿蜒向下,兩側岩壁上開鑿出一個個囚籠般的石室,裡麵關押著形容枯槁、眼神絕望的人——他們是被擄來試藥的平民和敵對忍者,身體上布滿詭異的膿瘡和扭曲的血管,如同活著的實驗記錄。
“就在前麵……核心製藥區。”不知火舞壓低聲音,紫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燃燒著仇恨的火焰,她體內的蠱毒讓她對這裡的感應尤為清晰,也讓她承受著加倍的痛苦。“守衛很嚴密,除了忍者,還有……他們製造的‘藥人’。”
話音未落,前方轉角處傳來沉重而拖遝的腳步聲。幾個身影出現,它們還勉強保持著人形,但皮膚呈現出不自然的青灰色,肌肉怪異地膨大,雙目空洞,嘴角流淌著涎水,周身散發著狂暴混亂的氣息。
“小心,這些藥人沒有痛覺,力量奇大,血液有劇毒!”不知火舞提醒道。
柳如煙和趙清影已如離弦之箭般衝出。柳如煙雙刀翻飛,刀光如水銀瀉地,卻不與藥人硬拚,而是專攻關節要害,限製其行動。趙清影身法如鬼魅,指尖夾著的銀針閃爍著寒光,精準地刺入藥人腦後某處穴位,那幾個藥人身體猛地一僵,隨即轟然倒地,雖然未死,卻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走!”李逍遙一馬當先,眾人迅速穿過被清理的通道。
越往深處,守衛越發森嚴。訓練有素的長生殿忍者借助複雜的地形和黑暗,發起一波波致命的偷襲。苦無、手裡劍、鋼絲陷阱、毒煙……層出不窮。
“哼,雕蟲小技。”出雲千代冷哼一聲,千鳥太刀化作一道冷電,劍氣縱橫,將隱藏在陰影中的忍者連同他們的陷阱一並斬碎。她的劍道堂堂正正,恰好克製這種詭譎之術。
神樂霧子則手持神樂鈴,輕輕搖動,空靈的鈴聲帶著淨化之力,驅散毒煙,安撫那些被囚者躁動絕望的情緒,甚至讓一些心智尚未完全被控的守衛出現了短暫的恍惚。
黃月英不斷分析著空氣成分和能量流動:“前方左轉,能量反應最集中,應該是主實驗室和儲藏室!但有很強的能量屏障!”
眾人突破最後一道由數名精英忍者組成的防線,來到一扇厚重的、刻畫著防禦符文的金屬大門前。
“讓我來。”司徒明月上前,指尖凝聚星輝,快速在虛空中勾勒出幾個玄奧的符文,點向大門。“北鬥破禁!”
符文與大門上的防禦陣法碰撞,發出刺眼的光芒和滋滋聲響。幾息之後,大門上的符文黯滅,“哢噠”一聲,緩緩開啟。
門後的景象令人頭皮發麻。
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被改造成了實驗室,中央是一個沸騰的、散發著惡臭的綠色池子,裡麵浸泡著各種難以名狀的生物組織。
池子周圍連接著無數管道和玻璃容器,裡麵流動著色彩斑斕的液體。數十名穿著白袍、眼神狂熱的藥師正在忙碌,而實驗室儘頭的一個密封水晶櫃中,整齊擺放著數十個玉瓶,裡麵正是淡紫色的“蝕心蠱”解藥!
“入侵者!殺了他們!”一個看似主管的藥師厲聲尖叫。
更多的藥人和忍者從實驗室各個角落湧出,同時,實驗室四周亮起了暗紅色的光芒,一個困陣被激活,無形的壓力籠罩下來,試圖壓製眾人的力量。
“王爺,陣法交給我!”司徒明月再次出手,星月之力對抗著困陣的邪能。
“清影,如煙,清理雜兵。千代,霧子,掩護月英和不知火舞去取解藥!”李逍遙迅速下令,自己則目光鎖定那個尖叫的主管,以及他身後兩個氣息明顯不同於普通藥人的、穿著厚重鎧甲的高大身影。
戰鬥瞬間爆發。
李逍遙身形一動,已出現在主管麵前。那兩個鎧甲藥人咆哮著揮動沉重的拳頭砸來,拳風淩厲,足以開碑裂石。
李逍遙不閃不避,並指如劍,後發先至,點在兩個藥人的胸膛鎧甲連接處。
“噗!噗!”
看似堅不可摧的鎧甲如同紙糊般被洞穿,指力透體而入,精準地摧毀了其核心能量節點。兩個藥人動作戛然而止,眼中的紅光熄滅,轟然倒地。
那主管嚇得癱軟在地,褲襠一片濕濡。
另一邊,在眾人的掩護下,黃月英快速分析著水晶櫃的防護機製,而不知火舞則緊握著拳頭,死死盯著那些解藥,身體因激動和蠱毒的折磨微微顫抖。
“找到了,能量節點在這裡!”黃月英指向櫃子底部一個不起眼的符文。
“讓我來!”不知火舞手中瞬間多了一支苦無,灌注全身力氣,精準地刺入那個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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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水晶櫃的防護光膜應聲破碎。
不知火舞迫不及待地衝上前,抓起一個玉瓶,拔開塞子,倒出一粒淡紫色的藥丸。她幾乎沒有猶豫,仰頭便吞了下去!
藥丸入腹,一股清涼的氣流瞬間擴散開來,衝刷著她經脈中盤踞的陰寒蠱毒。她臉上浮現出痛苦與舒爽交織的神色,皮膚下蠕動的青黑色血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複下去。
幾息之後,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睜開雙眼,紫色的眼眸恢複了清澈與明亮,那壓抑已久的強大氣息也開始穩步回升。
她看向李逍遙,眼神複雜,有感激,有解脫,更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決然。她快步走到李逍遙麵前,沒有去看地上癱軟的主管,而是從懷中鄭重地取出了那份邊緣繡著火焰紋路的古老婚書,雙手奉上。
“夫君。”她第一次用上了這個稱呼,聲音不再慵懶妖嬈,而是帶著忍者特有的乾脆與堅定,“不知火舞,今日在此,依約歸心。此身此命,儘付於君。伊賀眾忍,亦將奉您為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逍遙看著她清澈堅定的眼眸,接過婚書,微微頷首:“好。”
他目光掃過整個被控製的實驗室,最後落在那癱軟的主管身上,語氣冰冷:
“清理乾淨,收集所有解藥和研究資料。這個人,帶回去,仔細審問。”
下章導讀:
肅清殘敵,分發解藥,伊賀忍者全員歸附,東瀛局勢初定!
東瀛篇即將落幕,更廣闊的南洋冒險拉開序幕!敬請期待下一章《暗流與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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