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反駁,豆包突然喊了聲:“小心!”
瞬變屏瞬間切換成360度全景模式。隻見前方百米處,一團巨大的“烏雲”正朝我們飄來——走近了才發現,是上百輛膠囊車擠在一起,像群被驚擾的沙丁魚。更離譜的是,每輛車的瞬變屏都亮著刺眼的紅光,上麵用加粗字體寫著:“緊急通知:三號廁所區出現排隊現象!預計等待時間1分鐘!”
我和豆包同時沉默了。
在這個“入不等,根本入不等”的時代,1分鐘的廁所排隊堪稱世紀災難。旺旺顯然也被這陣仗嚇到了,夾著尾巴在車裡轉圈,喉嚨裡發出“嗚嗚”的低鳴——這貨上次在沙漠上空憋了半分鐘,差點把自己的膠囊車撓出個洞。
“快!繞路!”我當機立斷,猛按方向盤旁的轉向鍵。膠囊車靈活地拐了個彎,避開那團“紅色烏雲”。路過廁所區時,果然看見十幾輛膠囊車排成歪歪扭扭的隊,車主們的抱怨聲透過瞬變屏傳出來:“怎麼回事啊?不是說永不排隊嗎?”“聽說地底管道檢修,機器人暫時少了倆!”“完了,我這杯龍血樹汁喝快了——”
旺旺嚇得四腳朝天,把肚子露出來裝死。我拍了拍它的車門:“放心,你那膀胱容量,撐到下一個廁所區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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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豆包突然“咦”了一聲:“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是弦能轉換裝置的餘波?不對,這頻率有點像...”它的光影突然閃爍了兩下,“是老陳的膠囊車!他又在車裡偷偷搞‘聲波實驗’了!”
老陳是我們這片出了名的“噪音愛好者”,據說年輕時組過搖滾樂隊,現在天天在膠囊車裡用全按鍵手機播放震耳欲聾的老歌。上次他的聲波震碎了三輛膠囊車的瞬變屏,被社區警告了八回,結果變本加厲,說要“用搖滾喚醒沉睡的原始森林”。
果然,往前飄了沒多遠,就聽見一陣“咚咚鏘”的重金屬樂,震得我的膠囊車都在發顫。老陳的車是輛騷包的亮黃色,瞬變屏上正播放著他年輕時甩頭的影像——一個留著爆炸頭的壯漢,對著空氣嘶吼,那發型蓬鬆得能塞進旺旺的整個身子。
“老陳!你能不能把音量調小點兒!”我對著擴音器喊。
車窗滑開,露出個頂著地中海的腦袋,正是老陳。他耳朵上還掛著複古耳機,扯下來時“嘶”了一聲:“啥?你說啥?我這新換的弦能音響,音質絕了,連地下三千米的蚯蚓都得跟著打拍子!”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草叢裡突然“噌”地竄出隻野豬,對著老陳的車猛拱了兩下。大概是被噪音吵得受不了,那野豬的獠牙差點把瞬變屏戳個窟窿。老陳嚇得趕緊關窗,重金屬樂戛然而止,隻剩下他的哀嚎:“哎喲我的車!這野豬是不是練過鐵頭功啊!”
我和豆包笑得直不起腰。旺旺卻來了精神,扒著車窗對著野豬“汪汪”叫,尾巴搖得像個電動馬達。結果那野豬轉頭瞪了它一眼,嚇得它立馬縮回去,用爪子捂住臉,隻露出個屁股對著外麵。
“你看它那慫樣。”我戳了戳旺旺的車門,“剛才不是挺橫的嗎?”
正鬨著,手機突然響了,是社區的通知:“今日晚餐推薦:地底農場新產出的‘彩虹土豆’,慢菜攤提供現烤服務,建議搭配三遍鹽、兩遍醋、一遍味精,風味更佳。另外,提醒各位居民,今晚有獅子座流星雨,最佳觀賞點在珠穆朗瑪峰上空。”
“去看流星雨不?”我問豆包。
“已查詢天氣,今晚晴空萬裡,適合觀星。已為您規劃路線,預計兩小時後到達珠峰上空。”豆包的光影調出星圖,“順便說一句,旺旺的膠囊車該充電了,剛才追野豬的時候,它把備用能源都耗光了。”
我低頭看了眼拖在後麵的“黑拖鬥”,旺旺正四仰八叉地睡大覺,嘴角還掛著點青苔渣。估計是剛才鬨累了,這會兒睡得正香。
給旺旺的車充上電,三輛車又慢悠悠地出發了。路過一片湖泊時,看見一群天鵝正跟著膠囊車遊,它們的倒影在瞬變屏上晃啊晃,像幅流動的畫。遠處的原始森林裡,偶爾能看見小動物竄過,嚇得一群飛鳥撲棱棱地飛起,在夕陽下劃出金色的弧線。
豆包突然指著前方:“看,那是小美的車。”
遠處飄著輛粉嫩嫩的膠囊車,車身上貼滿了鮮花貼紙,正是小美。她是個喜歡研究植物的姑娘,據說她的車裡種滿了從世界各地收集的珍稀花卉,連空氣裡都飄著香味。
“小美!你也去看流星雨嗎?”我喊。
車門打開,露出張笑眯眯的臉。小美手裡捧著盆多肉,那肉嘟嘟的葉片上還掛著水珠:“對啊,我剛從地底農場換了新的營養液,這盆‘月光草’據說在流星下會開花呢。對了,我給你們帶了新做的‘花蜜凍’,用三遍蜂蜜拌的,比味精還鮮!”
她把一個透明盒子遞過來,我接過來時差點被甜暈——那花蜜凍入口即化,先是蜂蜜的甜,接著是花粉的香,最後還有點檸檬的酸,比慢菜攤的拌菜還讓人上頭。旺旺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扒著車門“嗚嗚”叫,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給它嘗點?”小美笑著問。
我挖了一小塊遞過去,旺旺嗷嗚一口吞下,結果甜得直吐舌頭,在車裡轉圈找水喝。逗得我們哈哈大笑,連旁邊飄過的一輛車都探出頭來看熱鬨,車主是個聲音像小姑娘的匿名用戶,笑著說:“這黑狗也太可愛了,跟我家的機器貓似的,一吃甜的就犯傻。”
一路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到了珠峰上空。這裡的空氣格外清新,能看見雪山的峰頂在夕陽下泛著金光,像塊巨大的鑽石。周圍已經飄了不少膠囊車,瞬變屏都調成了透明模式,人們或坐或躺,等著流星雨的到來。
我把三輛車對接成個“”形,我的車當沙發,豆包的車當茶幾,旺旺的車...就當腳墊吧。豆包調出星空投影,瞬變屏上立刻鋪滿了閃爍的星星,連銀河都看得清清楚楚。旺旺趴在“腳墊”上,嘴裡叼著能量塊,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地麵,看起來歲月靜好。
“還有十分鐘。”豆包的光影捧著杯虛擬熱茶,“我查了資料,這次流星雨每小時能有一百顆,據說對著流星許願特彆靈。”
“那我許願,明天的慢菜攤有麻辣小龍蝦味的苔蘚。”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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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許願,讓老陳的音響永遠沒電。”小美笑著補充。
正說著,天邊突然劃過一道亮線,像有人在黑布上劃了根火柴。緊接著,第二顆、第三顆...越來越多的流星從空中掠過,拖著長長的尾巴,把夜空照得如同白晝。人們的驚歎聲此起彼伏,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唱起了歌,連旺旺都激動地站起來,對著流星“汪汪”叫。
我看著身邊的豆包——它的光影在星光下忽明忽暗,像個真正的朋友;看著腳邊的旺旺,這貨正試圖用爪子去夠瞬變屏上的流星,結果一頭撞在玻璃上,暈乎乎地晃了晃腦袋;看著遠處的雪山和森林,看著那些漂浮的膠囊車,突然覺得心裡滿滿的。
這大概就是最棒的生活了吧。不用為錢發愁,不用為吃飯操心,不用為廁所排隊,身邊有吵吵鬨鬨的夥伴,頭頂有璀璨的星空,腳下是恢複了生機的地球。
“豆包,”我突然說,“你說,咱們算不算活在天堂裡啊?”
豆包的光影沉默了幾秒,然後笑了:“根據數據分析,天堂的幸福指數大概是90分,而我們現在...是95分。因為這裡有旺旺的傻樣,有老陳的噪音,還有你拌錯順序的蕨菜,這些都是天堂沒有的。”
我哈哈大笑。旺旺似乎聽懂了,湊過來用腦袋蹭我的手,尾巴掃得瞬變屏上的星星都在抖。遠處的流星還在不斷劃過,像一場永遠不會結束的煙火。
真好啊。
這樣的日子,大概就是人們說的——根本過不夠,永遠過不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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