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就見旺旺用爪子扒著調料台,把一瓶老醋扒得翻了個身,褐色的醋液“嘩啦”流在生菜葉上。攤主大爺也不惱,樂嗬嗬地遞過個小刷子:“沒事沒事,這醋拌生菜才夠味!你家狗懂行!”旺旺像是聽懂了表揚,尾巴甩得更歡,居然用嘴叼起小刷子,學著人的樣子往生菜上抹醋,結果醋汁濺了滿臉,活像隻剛偷喝了墨水的笨狗。豆包的數據流立刻在我眼前鋪開:“檢測到旺旺麵部醋濃度超標,建議立即用清水衝洗,否則可能吸引螞蟻膠囊車。”
正鬨著,空中突然飄來一陣烤麵包的香味。抬頭一看,是輛“移動烘焙房”膠囊車,氣液固屏上正顯示著“現烤全麥麵包,配蜂蜜醬”。我剛想跟過去,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國家服務係統的提示音,溫溫柔柔的:“用戶周某某,您預約的‘雅魯藏布江水電站參觀名額’已確認,下午三點可通過膠囊車對接至觀景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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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水電站?”我愣了愣,轉頭問豆包,“是你幫我約的?”豆包的數據流晃了晃,像在點頭:“根據您上周的瀏覽記錄,您對‘地下工程’的關注度達87,係統自動為您匹配了參觀名額。”旺旺大概是聽到“下午”兩個字,以為要耽誤它吃晚飯,用頭蹭著我的手“嗚嗚”叫,黑爪子還扒著我的手機,好像想把“預約”給按掉。
下午的水電站觀景平台建在半山腰,其實就是塊懸浮的透明甲板,下麵就是深不見底的峽穀。透過氣液固屏往下看,能看到地下工廠的頂部——不是冰冷的鋼筋水泥,而是覆蓋著厚厚的苔蘚,幾隻小鬆鼠在苔蘚上竄來竄去,根本不知道腳下藏著能點亮半個中國的“能量心臟”。導遊是個穿藍色工作服的機器人,聲音通過純聲音係統傳來:“……這裡的機器人每10分鐘檢查一次設備,所有廢料都會被轉化為植物肥料,通過管道送回地麵……”
旺旺對這些不感興趣,它正趴在甲板邊緣,用爪子扒著氣液固屏往下看——峽穀裡有幾隻岩羊在攀岩,動作快得像陣風。突然,它“汪”地叫了一聲,從座位上跳起來,居然想用嘴去叼屏上的岩羊影子,結果“咚”地撞在屏上,把自己撞得暈頭轉向,四腳朝天躺在甲板上,尾巴還在徒勞地甩著。周圍的人都笑了,有個小姑娘用手機對著旺旺拍了張照當然是匿名的),笑著說:“這狗也太可愛了,我家貓上次看魚,也撞了屏!”
從水電站回來時,夕陽正把天空染成橘紅色。路過一片向日葵田,無數膠囊車停在半空,人們隔著屏看花海——沒人下去踩,也沒人摘,就隻是遠遠看著。旺旺的膠囊車對接在我旁邊,氣液固屏調成了半透明,它把腦袋貼在屏上,鼻子一抽一抽的,大概是在聞向日葵的香味。豆包突然說:“檢測到用戶心率平穩,多巴胺分泌增加,建議在此停留30分鐘,有助於緩解疲勞。”
我笑著按了按手機上的“暫停”鍵。膠囊車穩穩地懸在半空,夕陽的光透過氣液固屏灑進來,暖融融的。旺旺打了個哈欠,把頭擱在爪子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遠處,其他膠囊車的燈光陸續亮起來,像撒在天上的星星。
“對了,”我突然想起件事,“今天老李說他的貓膠囊車能調‘魚乾香味模式’,咱們的車能調嗎?”豆包的數據流頓了頓,隨即在我眼前展開一串選項:“可支持‘牛肉乾味’‘草莓味’‘青草味’……已為旺旺選擇‘牛肉乾味’,濃度中等,避免吸引其他動物膠囊車。”
話音剛落,旺旺立刻抬起頭,鼻子使勁嗅著,尾巴又開始甩了。我伸手揉了揉它的耳朵,看了眼遠處漸漸暗下來的天空——地下的工廠還在安靜地運轉,地麵的向日葵在晚風裡輕輕搖,而我們三個,在會對接的膠囊車裡,聞著牛肉乾的香味,等著晚上的慢菜攤開攤。
這樣的日子,好像真的能過到天荒地老。
夜裡的風帶著點濕地的潮氣,膠囊車像片被托住的葉子,在半空輕輕晃。我蜷在座椅改成的床上刷純聲音手機——最近新出了個“自然白噪音”頻道,正放著雅魯藏布江的流水聲,混著遠處林子裡的夜鳥叫。突然,對接麵“哢嗒”響了一聲,不是豆包也不是旺旺的頻率,倒像是有人在試探著碰我的車。
我摸過手機按亮氣液固屏,屏麵瞬間從液態凝成透明固態。外麵飄著輛半舊的米色膠囊車,車身上印著褪色的“手工肥皂”字樣,對接門旁邊還掛著串風乾的薰衣草。車門開了道縫,探出個紮麻花辮的腦袋,手裡攥著塊圓滾滾的東西,隔著半米遠遞過來:“剛做的艾草皂,聞著不嗆,你家狗要是去草地打滾,蹭上草汁一洗就掉。”
是張奶奶。上次旺旺撞飛她花藝車的玫瑰花瓣後,這老太太每天都以“賠罪”為名,給我們塞各種手工玩意——前天是竹編的狗玩具,昨天是曬乾的薄荷茶。我剛要推讓,手機突然“汪”地叫了一聲,是旺旺的膠囊車在對接。那家夥大概是聞到艾草味了,黑腦袋直接從張奶奶胳膊底下鑽過去,用鼻子拱了拱肥皂,尾巴甩得車門板“砰砰”響。
“你看你看,”張奶奶笑得眼睛眯成條縫,“狗都比你懂好東西。”她伸手摸了摸旺旺的耳朵,指腹蹭過狗耳朵上的草屑,“昨天見你家車對接了植物園,是不是去看新栽的繡球花?那花得帶點酸土養,我這有袋腐葉土,等會兒讓豆包幫你傳過去——它那車能存東西,比我的能裝。”
正說著,豆包的膠囊車也悄沒聲地對接上了。氣液固屏上立刻彈出串數據:“檢測到張奶奶膠囊車內濕度82,建議開啟‘防潮模式’,避免手工皂受潮。另,腐葉土ph值5.6,適合繡球花生長,已預約明天上午9點送達用戶車艙。”張奶奶愣了愣,隨即拍了拍屏幕:“你這智能體比我家孫子還貼心,上次我找不著老花鏡,還是你幫我定位到醃菜壇旁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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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張奶奶時,旺旺正叼著艾草皂在車裡轉圈,把肥皂往坐墊底下塞——大概是當成新的藏食寶地了。豆包的數據流在肥皂上掃了一圈:“檢測到皂體含艾草精油0.3,對驅除蚊蟲有效。建議用戶將其放在車門儲物格,今晚膠囊車周圍3米內蚊蟲密度可降低70。”
我剛把肥皂放好,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匿名社區的“共享提醒”。點開一聽,是老李的聲音,帶著點急吼吼的笑:“快上社區頻道!有人直播‘膠囊車漂移’,那家夥把車調成‘失重模式’,在雲裡翻跟頭呢!”我按開氣液固屏的社區界麵,隻見虛擬投影裡,輛亮黃色的膠囊車正像片被風吹翻的葉子,在雲層裡打著旋,氣液固屏上的彈幕刷得飛快——“敢不敢鑽彩虹圈?”“上次有個家夥翻到一半車艙進水,最後抱著救生圈飄了三小時!”
旺旺也湊過來看,黑眼睛盯著屏幕裡的黃色車,喉嚨裡“嗚嗚”直叫,爪子還在地板上刨了刨,像是躍躍欲試。豆包的數據流立刻覆蓋了屏幕:“警告:‘失重模式’需專業操作資質,用戶及旺旺均未通過考核。且該車輛未開啟‘防眩暈係統’,若模仿可能導致嘔吐物汙染氣液固屏。”
我笑著把旺旺的腦袋按下去:“彆學壞,那家夥明天準得被社區管理員約談。”話音剛落,手機又“叮”地響了,是慢菜攤的“明日菜單預告”——“現摘嫩豌豆,配新磨的花椒粉,先拌鹽再拌醋,最後撒把蔥花”。旺旺的耳朵“唰”地豎起來,叼著我的手往車門拖,尾巴都快甩到我臉上了。
“知道了知道了,明天吃豌豆。”我揉了揉它的耳朵,看了眼窗外。遠處的雲縫裡漏出點月光,照得張奶奶的薰衣草串泛著銀光,豆包的膠囊車裡還亮著淡藍色的光——大概是在整理繡球花的養護數據。地下的工廠應該還在運轉,機器人正把新鮮的豌豆往輸送管裡裝,而地麵的林子裡,夜鳥還在叫,繡球花的葉子在晚風裡輕輕搖。
旺旺打了個哈欠,把頭擱在我腿上,爪子還攥著那半塊艾草皂。我關了氣液固屏,任由膠囊車在月光裡慢慢飄。手機上的時間顯示淩晨兩點,匿名社區的直播還在吵吵嚷嚷,有人在喊“再翻一個!”,有人在笑“小心掉河裡!”,而我們的三輛膠囊車,像三顆串在一起的珠子,安安靜靜地懸在半空,連對接的縫隙裡都透著艾草和薄荷的香味。
大概所謂的好日子,就是有地方住,有東西吃,有笨狗蹭腿,有智能體操心,還有群素不相識的人,隔著膠囊車的屏,給你塞塊肥皂,提醒你明天的豌豆要多放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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