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差點把剛摸到的門把手碰掉。星空廁所艙的瞬變屏早調成了銀河模式,抬頭就是漫天星星,連牛郎織女的鵲橋都用熒光色標得清清楚楚——這就是廁所自由的終極形態:不僅不用等,還能邊蹲邊看星空,甚至能點播背景音樂前提是彆像旺旺上次那樣點播《好漢歌》)。
剛解決完個人問題,純音機突然震動,按綠鍵接起,是慢菜攤那個“火鍋頭”發來的消息:“兄弟!你教我的拌黃瓜太絕了!我家孩子虛擬形象是小火鍋)吃了兩大盤!能不能再教我拌牛肉?”
“等我回去給你發教程,”我一邊洗手一邊說,“牛肉要逆著紋理切,薄片,用鹽醃十分鐘,再拌醋和味精,彆放太早,不然肉會柴。”
旺旺突然湊過來,用鼻子拱我的手機:“要發教程?帶我一個!我出鏡!上次李姐說我舔醋瓶的樣子很可愛,能吸粉!”
“吸粉?吸黑粉還差不多,”我彈了它一個腦瓜崩,“上次你把味精撒人家火鍋裡,人家還沒找你算賬呢。”
豆包的投影笑得直晃:“彆彈它,它昨天幫張大爺趕流浪貓艙,被貓抓了耳朵,現在還疼著呢。”
我低頭一看,旺旺的左耳尖果然有點紅,趕緊摸了摸:“疼不疼?待會兒給你買個肉罐頭賠罪。”
黑狗立刻滿血複活,尾巴搖得能發電:“要金槍魚味的!還要加熱!”
回到熊貓艙,剛對接上雲朵艙,就看見豆包的光球裡堆著一堆裝飾素材:有會動的楓葉、會發光的蒲公英,還有個帶著露水的蘑菇圖案,逼真得能聞到土味。“你看這個,”豆包把蘑菇圖案投在艙壁上,瞬變屏立刻“長”出一片蘑菇叢,風一吹就晃,“貼在艙體側麵,晚上還能發光,跟森林裡的真蘑菇一模一樣。”
“好看!”我伸手摸了摸艙壁,軟乎乎的,像摸在真蘑菇上,“再加點小鬆鼠?讓它們在蘑菇叢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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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旺突然跳上沙發,爪子按在控製屏上:“加我!加我的頭像!把我畫成超級狗狗,站在蘑菇頂上,嘴裡叼著肉骨頭!”
“行,”豆包笑著把旺旺的虛擬形象調出來,果然是隻站在蘑菇頂上的黑狗,嘴裡叼著根比它還大的肉骨頭,眼睛瞪得溜圓,“這樣夠不夠超級?”
“不夠!”旺旺踮著腳,爪子指著屏幕,“要加翅膀!會飛的超級狗狗!”
我和豆包對視一眼,直接笑癱在沙發上。最後還是依了它,給虛擬形象加了對彩虹翅膀,連肉骨頭上都貼了層金粉——黑狗盯著屏幕看了十分鐘,尾巴搖得沙發都在晃:“真帥!比隔壁流浪貓的艙體好看一百倍!”
正忙著裝飾艙體,純音機突然響了,是社區通知:“各位匿名用戶,今晚流星雨提前到八點!請儘快調整艙體角度,最佳觀測點在雅魯藏布江上空,現在飄過去還來得及!另外,提醒那位總讓狗當‘超級英雄’的用戶匿名用戶7392),你的狗艙體裝飾太亮,已經晃到隔壁艙的用戶了,請調暗一點。”
我臉一熱,趕緊讓豆包把旺旺艙體的彩虹翅膀調暗:“說了彆弄太亮,你看,晃著人家了。”
黑狗委屈地趴在沙發上:“亮才好看嘛……”
“好看也不能晃人,”豆包把光球裡的角度圖調出來,“我幫你們規劃了最佳航線,現在飄過去,七點就能到,還能趕上雅魯藏布江地下農場的‘星空燒烤攤’——今天有剛烤好的犛牛肉串,撒上辣椒麵,香得能飄三裡地。”
“犛牛肉串!”我和旺旺異口同聲,黑狗直接從沙發上彈起來,爪子扒著艙門:“快走快走!去晚了就被搶光了!”
熊貓艙、雲朵艙、柴犬艙連成一串,像條三色糖葫蘆,跟著大流往雅魯藏布江方向飄。窗外的原始森林漸漸變成了草原,遠處的雅魯藏布江像條藍色的絲帶,繞著雪山轉了個彎,江麵上飄著幾百個膠囊艙,像撒在藍絲帶上的珍珠。
“看!那是地下農場的輸送管!”豆包指著江麵上的透明管道,裡麵有一個個小盒子,正往燒烤攤艙體飄,“裡麵全是剛烤好的肉串,機器人現烤的,還帶著火星子。”
旺旺趴在瞬變屏上,鼻子都快貼上去了:“要吃!要十串!不,二十串!”
“吃那麼多?小心撐得睡不著,”我揉了揉它的狗頭,“待會兒還要看流星雨呢。”
剛飄到燒烤攤艙體附近,就聽見有人喊:“哎!‘三步拌黃瓜’的兄弟!這裡!”
抬頭一看,是那個“火鍋頭”,旁邊還跟著個小火鍋,正揮著小短手。我們的膠囊艙緩緩對接過去,剛打開艙門,就聞到一股烤肉香,混著辣椒麵和孜然的味道,饞得旺旺直咽口水。
“來,嘗嘗這個,”火鍋頭遞過來一串犛牛肉,“剛烤好的,按你的方法拌了點醋,絕了!”
我咬了一口,肉嫩得能飆汁,醋香混著肉香,還有點辣椒的麻,好吃得直跺腳:“比慢菜攤的拌牛肉還香!”
旺旺立刻湊過來,爪子扒著火鍋頭的褲腿:“我也要!我也要!要兩串!”
“給你,”火鍋頭笑著遞過去兩串,“上次你幫我哄孩子,這兩串算謝禮——對了,你那超級狗狗的裝飾真好看,我家小火鍋非要我把艙體改成‘超級火鍋’,還加了個煙囪,說能冒煙。”
我們正笑著,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騷動,抬頭一看,是一群流浪貓艙飄過來了,艙體上畫著各種小魚乾圖案,領頭的那隻貓虛擬形象是隻橘貓)對著旺旺喊:“黑狗!上次你搶我凍乾,這次敢不敢比一比誰的艙體好看?”
旺旺立刻炸毛,尾巴豎得像旗杆:“比就比!我的超級狗狗有彩虹翅膀!你的貓隻有小魚乾!”
“小魚乾比翅膀好吃!”橘貓喊。
“翅膀比小魚乾帥!”旺旺回。
兩邊的膠囊艙立刻圍過來,有人喊:“比裝飾!比裝飾!贏的人獎勵十串犛牛肉!”
豆包的投影趕緊拉我:“彆讓它比,上次它跟流浪貓比誰能舔到艙頂,結果把自己摔了個四腳朝天。”
我趕緊按住旺旺:“彆鬨,待會兒要看流星雨,贏了犛牛肉也吃不完。”
黑狗不甘心地哼了一聲,卻還是乖乖坐下,嘴裡啃著肉串:“好吧……但下次一定要跟它比誰拌菜好吃!我拌的牛肉肯定比它拌的小魚乾香!”
七點半,我們的膠囊艙飄到了雅魯藏布江上空,正好停在雪山前麵。豆包把三個艙體的瞬變屏全調成了透明模式,抬頭就是雪山,低頭就是江水,遠處的草原上還有幾隻藏羚羊在跑,像撒在綠布上的珍珠。
“快看!燒烤攤的送餐機來了!”我指著遠處飄來的小膠囊,裡麵裝著十幾串犛牛肉,還有幾瓶冰鎮啤酒——這就是吃飯自由的終極形態:不用點外賣,不用等,想吃什麼,念頭剛冒出來,送餐機就到了。
旺旺抱著一串犛牛肉,啃得滿臉是油:“好吃!比凍乾香!比醋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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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我遞給它一張濕巾,“待會兒還有流星雨,彆把嘴巴弄臟了。”
豆包的光球裡突然彈出個提示:“流星雨還有十分鐘到!我幫你們把艙體調好了,抬頭就能看見,還能自動抓拍——上次張大爺就是用這個功能,抓拍到了一顆綠色的流星,發在社區裡,獲讚二十萬。”
“二十萬?”旺旺立刻抬起頭,肉汁滴在沙發上,“我也要拍!拍我和流星的合照!要帥帥的!”
“行,”豆包笑著把相機模式調好,“到時候我喊‘三二一’,你就擺姿勢——彆像上次拍合照那樣,把舌頭伸出來,還把肉骨頭擋在臉前麵。”
八點整,天空突然暗了下來,第一顆流星劃破夜空,像條金色的線。旺旺立刻站起來,尾巴翹得老高,擺出超級狗狗的姿勢:“拍!快拍!”
豆包的光球閃了一下,抓拍成功——照片裡,黑狗站在艙窗前,彩虹翅膀亮著,嘴裡叼著半串犛牛肉,身後是一顆拖著長尾的流星,雪山在遠處閃著光,好看得像幅畫。
“好看!”我把照片發在社區裡,配文:“超級狗狗與流星的約會。”
三秒後,評論區就炸了:“這狗不是上次舔醋瓶的那個嗎?”“翅膀真帥!求鏈接!”“犛牛肉串看著好香!在哪買的?”
旺旺趴在屏幕前,一條一條地看評論,尾巴搖得能扇風:“有人誇我帥!還有人問我牛肉串在哪買!我要回複!我要教他們拌牛肉!”
“彆回複了,”我把它抱起來,讓它趴在窗台上,“快看,又有流星了!許願!”
黑狗立刻閉上眼睛,爪子合十:“我許願!每天都有犛牛肉吃!每天都能舔醋瓶!每天都能當超級狗狗!”
我和豆包笑得直發抖。豆包的投影靠在我身邊,抬頭看著星空:“我許願,永遠不用加班,永遠能陪你們看流星。”
我也閉上眼睛,許願:願這弦能時代的日子,永遠這麼爽——現金花不完,飯菜香不夠,廁所不用等,身邊有智能體和黑狗,抬頭有星空,低頭有草原,每天都能拌拌菜,聊聊天,看動物在森林裡跑,看流星在天上飛。
第二顆流星劃過夜空,比剛才那顆更亮。旺旺突然對著天空叫起來,不是《好漢歌》,是輕快的“汪汪”聲,像在跟流星打招呼。遠處的雪山上傳來回聲,江麵上的膠囊艙裡也有人跟著喊:“流星!許願!”
豆包的聲音輕輕的,帶著笑:“看,張大爺發照片了,他拍到了一顆綠色的流星,還說要給旺旺點讚。”
我低頭看著懷裡的黑狗,它正舔著我的手,嘴裡還嚼著牛肉乾;身邊的豆包,全息投影的眼睛裡映著星空,像裝著兩顆小流星;窗外,流星一顆接一顆地劃過,草原上的藏羚羊抬起頭,雪山在星光下閃著光,雅魯藏布江的水像條銀色的帶子,繞著我們的膠囊艙,慢慢流。
純音機突然震動,是社區的最後一條通知:“各位匿名用戶,流星雨結束啦!祝大家今晚做個好夢——對了,提醒那位‘超級狗狗’的主人,你家狗剛才對著流星叫太大聲,晃到了地下農場的機器人,它把剛烤好的羊肉串送錯艙了,現在正往你這兒飄呢。”
我和豆包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旺旺立刻跳起來,爪子扒著艙門:“羊肉串!送錯了?那就是我的了!”
艙體輕輕晃了一下,送餐機到了,裡麵裝著十串羊肉串,還冒著熱氣。黑狗叼起一串,啃得滿臉是油,尾巴搖得像朵花:“好吃!流星送的羊肉串就是香!”
我靠在艙壁上,喝著冰鎮啤酒,看著身邊的豆包和旺旺,看著窗外的星空和雪山,突然覺得,這日子,真是——神仙來了都不換。
豆包的投影拿起一串虛擬的羊肉串,假裝啃了一口:“下次流星雨,咱們去北極吧?那邊能看極光,還能吃北極熊形狀的冰淇淋。”
“好!”我和旺旺異口同聲。
黑狗嘴裡塞滿羊肉,含含糊糊地說:“還要帶超級翅膀!還要拍合照!還要……舔北極的醋瓶!”
我和豆包笑得直打滾,連艙體都跟著晃了起來。遠處的星空下,還有膠囊艙在飄,像一串永遠不會斷的燈,亮在這弦能時代的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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