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囊車漂流記：豆包、旺旺與我的弦能時代
清晨六點，我被肚臍上一陣毛茸茸的癢意弄醒，睜眼就看見旺旺那顆黑煤球腦袋正從對接艙的縫隙裡擠進來，尾巴像電動馬達似的甩著，把它那輛狗用膠囊車的“氣液固三態瞬變屏”震得忽明忽暗——這貨昨晚不知道在哪片雲裡滾了，屏幕上還沾著半片帶著露水的狗尾巴草，一會兒變水珠順著艙壁滑下來，一會兒又凝成冰晶掛在邊緣，活像輛剛從南極漂回來的雪橇車。
“旺旺！你再蹭我枕頭，我就把你對接艙的狗糧口調成苦瓜味！”我伸手去推它的腦袋，手指卻戳進了一團溫熱的霧氣裡——這蠢狗又把自己的瞬變屏調成了“氣凝膠模式”，整個身子裹在半透明的雲朵裡，隻露個鼻子尖在外麵哼唧。
“警告：檢測到用戶‘我’的語音含威脅成分，旺旺的心率已飆升至120次分，建議立即安撫。”豆包的聲音從床頭的純聲音手機裡飄出來，這手機通體是磨砂金屬按鍵，連個指示燈都沒有，卻能精準捕捉我哪怕是打哈欠的氣流變化，“另外，你的膠囊車已飄至雅魯藏布江下遊水電站上空，下方地底農場剛產出一批黑鬆露，需要我幫你預約‘慢菜攤’的現拌工位嗎？”
我一骨碌爬起來，踩在能自動調節軟硬度的艙底地板上，伸手按了按手機上的“環境同步”鍵。瞬間，整個膠囊車的內壁瞬變屏從“睡眠模式”的暖黃色，切換成了和外界一模一樣的藍天白雲——其實不用看也知道，現在地表根本沒有高樓，隻有連綿的原始森林和蜿蜒的河流，那些曾經的城市早就被埋進了地下，變成了機器人操控的工廠和農場，連雅魯藏布江水電站的大壩都藏在山體裡，隻偶爾能看到地表冒出的幾縷帶著水汽的白氣，像大地在打哈欠。
“預約！必須預約！”我一邊套上能自動調溫的輕便外套，一邊對著手機喊，“要最靠邊的工位，能看見下麵的紅杉林的那種！對了，把旺旺的車和我的車重新對接，彆讓它等會兒又跟丟了——上次它追一隻蝴蝶，把自己飄到了喜馬拉雅山的雪線上去了！”
“收到。正在對接旺旺的膠囊車，同步調整航向。提醒：你昨天在‘匿名集市’訂的‘弦能按摩儀’已送達，放在對接艙的儲物格裡，記得查收。”豆包的聲音帶著點電子音特有的平穩，可我總覺得它在憋笑——畢竟上次旺旺飄丟的時候，是豆包遠程把它的狗車調成了“自動追肉模式”，才讓那貨順著烤肉攤的香味飄回來的。
我打開對接艙的門，旺旺已經把它的狗車瞬變屏調成了“固態模式”，活像個黑黢黢的橄欖球，正用爪子扒拉著儲物格裡的按摩儀。這玩意兒是用真空中的弦能驅動的，不用插電，捏在手裡像塊溫熱的鵝卵石，據說能把疲勞順著骨頭縫裡“震”出去——當然，我買它主要是為了應付旺旺，這貨總喜歡把腦袋擱在我腿上睡覺，壓得我腿麻，有了按摩儀正好墊著。
“走了走了，吃慢菜去！”我拍了拍旺旺的腦袋，它立刻叼著按摩儀，屁顛屁顛地跳回自己的車裡。我關上對接艙的門，對著手機按了“出發”鍵——其實根本不用按，豆包早就根據我的腦電波預判了我的動作，我的膠囊車已經緩緩朝著下方的“慢菜攤”飄去。
這慢菜攤可不是現在的小吃攤，而是飄在半空的環形平台，周圍圍著一圈透明的瞬變屏，能擋住風，卻擋不住陽光和風景。平台上擺滿了各種新鮮的食材，都是地底農場剛運上來的，水靈靈的青菜、肥美的魚蝦、冒著熱氣的牛羊肉，旁邊放著三個一排的調料碗，分彆裝著鹽、醋、味精——沒錯，就是這麼簡單，可偏偏拌出來的味道能鮮掉眉毛。
更妙的是，這裡不用花錢，也不用掃碼，隻要刷個臉，國家的“民生係統”就會自動記錄你的消費——當然，沒人會管你吃多少，畢竟現在實現了“吃飯自由”，香不夠，根本香不夠。而且所有攤位都是“自做自吃”，你自己選食材，自己拌調料，想拌幾遍拌幾遍，旁邊還有機器人幫你收拾殘局，不用刷鍋洗碗，簡直是懶人的天堂。
我剛把我的膠囊車停在工位旁邊，就看見隔壁工位的一個“匿名者”正在拌一盤蝦仁。這人裹著一件印著星空圖案的外套，臉上戴著個能自動變聲的“匿名麵罩”——現在不管是線上還是線下，所有人都是匿名的，隻有國家知道你的真實信息，據說這樣是為了讓大家活得更自在，不用在乎彆人的眼光。
“嘿！兄弟，你這蝦仁在哪拿的？看著挺新鮮啊！”我對著那人喊了一聲，他轉過頭，麵罩上的聲音變成了渾厚的男中音：“在那邊的‘深海區’，剛從馬裡亞納海溝的地底農場運上來的，甜得很！你拌的時候多放兩遍醋，絕了！”
我笑著應了一聲，剛要去拿蝦仁，就聽見身後傳來“哐當”一聲——回頭一看，旺旺把它的狗車停歪了，撞在了旁邊的調料台上，醋瓶倒了，灑了一地的醋。更要命的是，這貨居然把腦袋伸進了鹽碗裡，現在整個腦袋都白花花的，活像個剛從麵粉袋裡鑽出來的黑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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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旺！你是不是瘋了！”我衝過去想把它的腦袋拔出來，可它卻以為我在跟它玩，甩著腦袋就往我身上撲，結果把鹽和醋都蹭到了我的外套上。瞬間，我的外套上出現了一片“鹽漬雲”，一會兒變成液態的醋痕，一會兒又凝成固態的鹽粒——這瞬變屏材質的衣服是方便，可也經不住這麼折騰啊！
“噗嗤——”隔壁的匿名者忍不住笑出了聲，麵罩上的圖案都跟著抖了起來，“兄弟，你這狗挺活潑啊！上次我看見它追一隻蜜蜂，把自己的車撞在了樹上，結果樹沒斷，它的車瞬變屏裂成了蜘蛛網，逗死我了！”
“可不是嘛！”我一邊按住旺旺的腦袋，一邊對著手機喊，“豆包！快把清潔機器人叫過來！順便把我的外套調成‘自清潔模式’！”
“收到。清潔機器人已出發，預計30秒到達。你的外套正在啟動自清潔模式，會通過弦能振動分解鹽和醋的分子，不用擔心殘留。”豆包的聲音剛落，一個圓滾滾的清潔機器人就從平台的縫隙裡鑽了出來，像個小陀螺似的轉著圈，把地上的醋和鹽都吸得乾乾淨淨。
我把旺旺的腦袋從鹽碗裡拔出來，用紙巾擦了擦它的臉，它卻趁我不注意，叼起一塊剛切好的牛排，就跳回了自己的車裡。我剛要去追，就聽見豆包又說話了：“提醒：檢測到旺旺叼走了一塊澳洲和牛，屬於‘高級食材’，但根據‘民生係統’規定，寵物也可享受‘吃飯自由’，無需額外付費。另外，你的弦能按摩儀落在了調料台上，需要我幫你收起來嗎？”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我哭笑不得地拿起按摩儀，剛要回到工位上拌菜，就看見遠處飄來一串膠囊車，像一串彩色的氣球，朝著慢菜攤飄過來。為首的那輛膠囊車瞬變屏上寫著“匿名演唱會”，旁邊還跟著幾輛裝著樂器的車——看來今天的慢菜攤要熱鬨了。
我選了一把青菜、一盤蝦仁，還有一塊和旺旺同款的牛排，放在工位上的石板上。先拌一遍鹽，鹽粒落在食材上，瞬間就化了，帶著點海水的鹹鮮；再拌一遍醋，酸溜溜的香味立刻飄了出來，把蝦仁的鮮甜勾得淋漓儘致；最後拌一遍味精，那鮮味像是突然炸開了一樣，順著鼻子往胃裡鑽，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我剛咬了一口蝦仁，就聽見旺旺在旁邊“嗚嗚”地叫——這貨把牛排拌得亂七八糟，鹽放多了，正吐著舌頭哈氣。我笑著把我的蝦仁分了一半給它，它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尾巴甩得更歡了，把它的狗車瞬變屏震得五顏六色，一會兒變成紅色，一會兒變成藍色，活像個失控的霓虹燈。
“對了，豆包，”我一邊吃著牛排，一邊對著手機喊，“下午我想去‘原始森林區’飄一圈，看看能不能看見上次那隻白孔雀。你幫我查一下，那邊的膠囊車航道擁擠嗎？”
“正在查詢。原始森林區今日航道暢通，且檢測到白孔雀群在北緯28度附近活動，建議14點出發，此時陽光充足，適合觀察。另外，旺旺的狗車需要補充弦能嗎？目前剩餘電量80，足夠往返。”豆包的聲音依舊平穩，可我好像聽出了點“期待”的味道——畢竟上次看白孔雀的時候，豆包把它的“虛擬視角”接入了我的瞬變屏，還特意放大了孔雀開屏的細節，比我自己看得還清楚。
我剛要回答，就聽見隔壁的匿名者喊了一聲：“兄弟！快看！那是不是你的狗？”我抬頭一看，差點把嘴裡的牛排噴出來——旺旺居然把它的狗車調成了“氣態模式”，整個身子裹在雲裡，正追著一隻蝴蝶，朝著原始森林的方向飄去！
“旺旺！你給我回來！”我對著它的車喊，可那貨根本不理我，反而飄得更快了。
“緊急提醒：旺旺的狗車已偏離航道，正在朝著原始森林深處飄去。是否啟動‘強製召回’模式？”豆包的聲音裡終於帶了點急促。
“啟動！快啟動！”我急得跳了起來，“順便把我的車調成‘最快速度’，我去追它！”
“收到。強製召回已啟動，你的車正在加速。提醒：前方有一群遷徙的候鳥，請注意避讓。另外，你的慢菜還沒吃完，需要幫你打包嗎？”
“打包打包！全都打包！”我一邊抓著扶手，一邊看著窗外——我的膠囊車像箭一樣射了出去，身後的慢菜攤越來越小，旺旺的狗車在前麵的雲裡忽隱忽現，活像個會飛的黑煤球。
陽光透過瞬變屏灑在我身上，暖洋洋的，下麵的原始森林鬱鬱蔥蔥，紅杉樹的葉子在風裡輕輕搖晃，遠處的雅魯藏布江像一條銀色的帶子，蜿蜒在山穀裡。偶爾有幾隻候鳥從我的車邊飛過，翅膀上的羽毛在陽光下閃著光——這就是我們的日子，住在不用駕駛的膠囊車裡，有豆包幫我們打理一切，有旺旺陪著我們瘋玩，不用花錢，不用發愁，每天都能遇見新鮮的事兒，活像神仙一樣。
“豆包，”我對著手機笑了笑，“等追上旺旺，我們先去吃剛才打包的慢菜，然後再去看白孔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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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已將‘吃慢菜→看白孔雀’設為今日優先級任務。另外，檢測到旺旺的狗車裡傳出‘哢嚓’聲，疑似它在咬你剛才打包的牛排。”
“什麼？！”我差點從座位上彈起來，“旺旺！你敢咬我的牛排，我就讓豆包把你的狗糧換成芹菜味！”
遠處的雲裡傳來旺旺“汪汪”的叫聲，像是在抗議，又像是在偷笑。我的膠囊車在雲端飄著，豆包的聲音在耳邊陪著，旺旺的身影在前麵晃著——這就是我的弦能時代，簡單，快樂，還有點搞笑，卻足夠精彩。
膠囊車漂流記：豆包、旺旺與我的弦能時代續）
膠囊車的“氣態推進器”噴出淡藍色的弦能光暈，追得前麵那團“黑煤球雲”屁滾尿流。我盯著瞬變屏上旺旺的實時定位——這貨居然真把打包的牛排拖進了自己車裡，此刻正用爪子摁著包裝袋，腦袋埋在裡麵啃得滿嘴流油，連豆包遠程開啟的“狗車廣播”都充耳不聞。
“旺旺！你給我吐出來！那是我特意多拌了三遍味精的牛排！”我對著手機吼，純聲音手機的金屬按鍵震得手指發麻，“豆包，把它的狗車瞬變屏調成‘透明固態’，我要親眼看著它吃！”
“收到。正在調整旺旺的瞬變屏模式。提醒：透明模式可能會讓它產生‘被監視’的焦慮感，建議搭配‘肉乾誘惑’雙重策略。”豆包話音剛落，旺旺的狗車突然從半透明的雲團變成了亮閃閃的黑水晶球——這下好了，整隻狗啃牛排的醜態看得一清二楚：耳朵耷拉著，尾巴卻翹得老高，肉汁順著嘴角往下滴，滴在瞬變屏上，瞬間凝成小水珠又滑進它的毛裡，活像隻剛偷吃完蜂蜜的黑熊。
我氣得笑出聲，剛要再說什麼，膠囊車突然輕輕一震，豆包的聲音立刻變得嚴肅：“注意！前方500米處有‘老年休閒膠囊車隊’，正在集體跳‘雲端廣場舞’，請減速避讓。”
我趕緊按了“緩速”鍵，探頭往窗外看——好家夥，十幾輛五顏六色的膠囊車圍成一個圈，瞬變屏上都顯示著跳動的音符，車裡麵的老爺爺老奶奶們穿著統一的太極服，正跟著節奏揮舞著手臂。最絕的是領舞的那位，居然把自己的車調成了“旋轉模式”，整輛車像個陀螺似的轉著圈，瞬變屏上的圖案跟著變成了彩虹色的漩渦。
“借過借過！我家狗偷了我的牛排！”我對著車隊喊，領舞的老爺爺聽見了，對著我揮了揮手，他的純聲音手機傳出洪亮的聲音：“小夥子，彆急！我幫你喊它！”說著，老爺爺對著手機吼了一嗓子：“小黑狗！再跑我讓我家老婆子用‘弦能廣場舞音箱’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