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張納偉開始默默為逃跑計劃做準備。他住的房間在主宅二樓東北角,窗戶向東開,窗外是一片草坪,草坪上有幾棵高大的棕櫚樹,正好能擋住一部分視線。他每天晚上都會偷偷檢查窗戶的鎖扣,發現鎖扣是老式的,用一根細鐵絲就能撬開——他從房間裡的台燈上拆了一根鐵絲,藏在枕頭下。
他還開始偷偷收集物資:每天早餐時,他會把麵包、牛肉乾偷偷藏在口袋裡,帶回房間後放在枕頭下;他從浴室裡拿了一塊肥皂,用布包好,藏在床底;他還趁仆人打掃房間時,偷拿了一把小小的水果刀,藏在晨衣的夾層裡——這把刀很鋒利,足夠用來割斷床單,也能在緊急情況下自衛。
9月15日下午3點,張納偉準時來到棕櫚園的西北角。這裡長滿了高大的棕櫚樹,樹葉茂密,陽光很難照進來,地麵上覆蓋著厚厚的落葉,踩上去沒有聲音。裡卡多已經在那裡等著了,他手裡拿著一張折疊好的紙,看到張納偉過來,便遞了過去:“這是通風管道的地圖,還有德拉伊耶的路線圖,我都標好了。”
張納偉接過地圖,展開一看,上麵用炭筆詳細畫著通風管道的路線:從主宅地下一層的雜物間進入,經過三個轉彎,就能到棕櫚園的出口,每個轉彎處都標了記號,比如第一個轉彎處有一個生鏽的鐵架,第二個轉彎處有水滴的聲音。德拉伊耶的路線圖上,標了從莊園到老城區市集的路線,還有沙漠小路的位置,甚至連默罕默德香料店的具體位置都標了出來。
“還有,10月5日左右會有沙塵暴,我聽收音機裡說的。”裡卡多補充道,“那天是周日,老城區的市集人最多,最適合混進去。而且沙塵暴一來,監控和通訊都會受影響,親王就算在歐洲知道了,也沒法立刻趕回來。”
“10月5日?”張納偉重複了一遍,把日期記在心裡。還有20天,20天後,他就能離開這個黃金牢籠,去見女兒了。他忍不住摸了摸胸口的徽章,又想起了女兒的照片,眼眶微微泛紅。
“對,10月5日淩晨4點出發,用床單擰成繩子從窗戶下去,然後去地下一層的雜物間,進通風管道,到棕櫚園,再從西側圍牆出去,大概5點能到德拉伊耶老城區,正好趕上市集開門,能混進去。”裡卡多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期待,“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口罩,在通風管道裡用,還有一件黑色的長袍,藏在棕櫚園的樹洞裡,你到時候去拿。”
張納偉點了點頭,喉嚨有些發緊,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謝謝?還是保重?他隻是緊緊握著地圖,仿佛握著自己的未來。“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嗎?”他忍不住問道。
裡卡多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走了。我試過一次,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我在這裡待了四年,已經習慣了,而且我沒有家人要見——你不一樣,你有女兒,你必須走。”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我走了,他們會懷疑你,反而會給你添麻煩。你走了之後,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我。”
張納偉看著裡卡多,心裡一陣酸楚。這個同樣被改造的“同類”,用自己的方式幫助他逃離,卻選擇留在這個牢籠裡。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隻能用力點了點頭:“我會記住你的,裡卡多。如果我能回到泰國,我會想辦法幫你。”
裡卡多笑了笑,擺了擺手:“不用了,你隻要能見到你女兒,就夠了。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彆被人發現。”
張納偉拿著地圖,轉身離開棕櫚園,腳步比來時更堅定。他知道,裡卡多的選擇是為了他好,他不能辜負這份善意。回到房間後,他把地圖藏在床墊下,用刀子在床墊上刻了一個小小的“10.5”,提醒自己逃跑的日期。
接下來的日子,張納偉更加謹慎地觀察莊園的情況。他發現,親王不在的這些天,守衛確實鬆懈了很多,晚上巡邏的次數減少了,仆人也經常偷懶,甚至有幾個仆人在花園裡偷偷喝酒、打牌。他還注意到,西側圍牆的那段破損處,果然如裡卡多所說,被樹枝擋住了大部分,攝像頭隻能拍到上半部分。
9月28日淩晨3但,張納偉依舊沒有睡著。他躺在定製的軟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子裡反複過著逃跑計劃的每一個步驟:從窗戶下去的速度要快,不能超過5分鐘;通風管道裡要注意方向,彆迷路;西側圍牆的破損處要用力推,才能推開臨時材料;到了德拉伊耶後,要儘快找到默罕默德的香料店,彆被人發現貓耳和尾巴……
他翻了個身,看向窗外。夜色很深,天空中沒有月亮,隻有幾顆星星在閃爍。突然,一顆流星劃過夜空,拖著長長的尾巴,從東向西飛去。張納偉立刻坐了起來,跑到窗邊,雙手合十,對著流星默默許願:“流星啊,求你保佑我,讓我順利逃離這裡,見到琳琳。我隻要見到她,就夠了,哪怕付出任何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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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很快消失在夜空裡,仿佛從未出現過。但張納偉的心裡,卻湧起一股暖流——他相信,這顆流星會聽到他的願望,會保佑他。他回到床上,摸了摸胸口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兒笑得很開心,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和他年輕時一模一樣。
他想起女兒10歲生日那天,他去前妻家,女兒抱著他的脖子,說:“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住啊?我想和你一起畫畫。”當時他隻能敷衍說“快了,爸爸很快就找到工作了”,可直到現在,他都沒能兌現承諾。他心裡一陣愧疚,又一陣堅定——這次,他一定要回去,一定要陪在女兒身邊,彌補這些年的虧欠。
他又想起莊園的地形:5000畝的土地,核心區在中間,主宅在核心區的中心,地上三層,地下一層,他住的房間在二樓東北角;三位妻子的院落分彆在東、南、西三個方向,離主宅500米;核心區的圍牆有2米高,上麵有鐵絲網,兩個大門分彆在南側和東側,都有人站崗。西側的圍牆漏洞在核心區外的棕櫚園旁邊,那裡沒有鐵絲網,隻有一道臨時修補的牆。
他在腦子裡模擬了一遍逃跑的路線:淩晨4點,從窗戶用床單擰成繩子下去,到地麵後,繞到主宅北側的雜物間,用鑰匙打開門,進入地下一層,找到通風管道的入口,爬過管道,到棕櫚園的出口,然後從棕櫚園繞到西側圍牆的漏洞處,推開臨時牆體,出去後,沿著小路走到德拉伊耶老城區,找到默罕默德的香料店,然後坐他的車去巴林邊境,過了邊境後,買機票回曼穀……
每一個步驟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腦子裡,沒有一絲遺漏。他知道,這個計劃有風險,可能會失敗,可能會被抓回來,甚至可能會死。但他不怕——他已經一無所有了,除了對女兒的思念,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不能見到女兒,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窗外的夜色漸漸變淺,天邊開始泛起一絲魚肚白。張納偉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淩晨5點了。他躺下來,閉上眼睛,卻沒有絲毫睡意——他在等待,等待10月5日的到來,等待那場能為他掩護的沙塵暴,等待逃離這個牢籠的那一刻。
他的手緊緊握著枕頭下的鐵絲和水果刀,指尖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他知道,前路必然充滿艱險,德拉伊耶的市集可能有警察,沙漠的小路可能有走私者,巴林的邊境可能有關卡。但他不怕,因為他的心裡有一個支撐——女兒的笑臉,那個支撐著他在實驗室裡忍受劇痛、在訓練房裡忍受屈辱、在莊園裡忍受囚禁的唯一信念。
“琳琳,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他在心裡默念,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充滿了堅定,“再等20天,爸爸一定帶你去吃你最喜歡的芒果糯米飯,一定陪你畫一幅最漂亮的畫。”
天邊的魚肚白越來越亮,莊園裡開始有了動靜,仆人起床準備早餐,巡邏隊換班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張納偉閉上眼睛,開始休息——他需要保存體力,為20天後的那場逃亡,做好充分的準備。風沙欲起,逃亡的號角,即將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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