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漫過小區的矮牆,張若曦就聽見樓下的輕喇叭聲。她抓過淡紫色外套,耳尖的軟毛還沾著點晨露的涼,快步跑下樓——高瑞澤靠在車旁,左手拎著早餐袋,右手舉著杯熱豆漿,指尖還夾著張便簽。
“喏,張記的肉包,加了蔥花,你昨天說少了點味;豆漿沒放糖,知道你怕甜。”高瑞澤遞過早餐,把便簽塞她手裡,“安保部淩晨報的,舊地址沒找到照片,但李梅昨天跟著咱們的車,繞了三圈才走。”
張若曦捏著便簽的手緊了緊,耳尖的軟毛往下耷拉。高瑞澤伸手揉了揉:“彆耷拉,跟沒吃飽的貓似的。我讓安保部加了人,她敢靠近,我這‘戰略部高總’直接讓法務部上門‘喝茶’。”
正說著,張若曦的手機響了,琳琳的聲音蹦蹦跳跳傳出來:“張老師!我想去幸福小區旁邊的公園畫畫,那裡的向日葵開得可黃了!你跟高叔叔來接我好不好?”
高瑞澤湊過來看她,挑眉笑:“去唄,正好看看舊地址周邊,讓安保部再排查一遍。我這‘戰略型出行’,一舉兩得。”
張若曦點頭,對著電話說:“好,我們十分鐘到,你彆亂跑,等我們。”
車子往陳蘇玲家開,路過文具店時,高瑞澤突然停車:“等我會兒。”他跑進去,沒多久拎著個畫筒出來,“給琳琳的,昨天她畫紙折了角,這個能裝畫,還能當支架。”
張若曦看著畫筒上印的向日葵圖案,忍不住笑:“你這‘高總’,比我還像‘育兒嫂’。”
“那是,”高瑞澤發動車子,“我這是‘戰略型育兒’,得讓琳琳覺得我靠譜,不然下次畫向日葵,還把我畫成‘歪脖子背景板’。”
到了陳蘇玲家樓下,琳琳已經背著畫夾等在門口,粉色外套上彆著陶瓷小掛件,手裡還攥著個透明小瓶——裝著淡紫色顏料。“張老師!你看我帶了新調的顏料,比上次更軟!”
陳蘇玲跟在後麵,手裡拎著個保溫袋:“裡麵是切好的草莓,畫畫餓了吃。高總,昨天文創園招商方案,我讓助理把財務測算表發你郵箱了,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收到了,”高瑞澤的語氣瞬間切換成工作模式,“我看了測算表,舞蹈教室的招商分成比例很合理,戰略部這邊沒意見。就是得跟招商部說,優先選兒童相關的品牌,彆招太吵的。”
“我已經跟招商部打過招呼了,”陳蘇玲笑著說,“你這戰略部考慮得細,我這財務也省心。”
琳琳拉著張若曦的手往車裡鑽,沒理會兩人聊工作:“張老師,幸福小區旁邊的公園,我小時候常去,媽媽說以前咱們就住那附近,後來搬了。”
張若曦的腳步頓了頓——那是她和陳蘇玲、琳琳以前的家,幸福小區3號樓2單元501。
車子往公園開,路上琳琳趴在車窗邊,指著遠處的矮樓:“你看!那就是幸福小區!我記得樓下有棵大槐樹,夏天能遮好多涼。”
高瑞澤瞥了眼張若曦,笑著說:“那咱們今天畫完畫,去樓下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你小時候掉的玩具。”
琳琳眼睛亮了:“好啊好啊!我小時候丟了個撥浪鼓,上麵有小向日葵,媽媽說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張若曦的心臟猛地一跳——那個撥浪鼓,她還留著,就在包裡。
到了公園,推門就聞到向日葵的清香。大片的向日葵田鋪在草坪上,風一吹,花盤“嘩啦”響。琳琳選了個靠近石亭子的位置,鋪開畫紙,立馬開始畫:“張老師,你幫我扶著畫筒,我要畫最大的向日葵,比上次的還大!”
張若曦蹲下來扶著畫筒,指尖碰到畫筒上的向日葵圖案,想起包裡的撥浪鼓。她悄悄拉開拉鏈,摸出那個舊撥浪鼓——木質的鼓身,上麵的向日葵漆掉了點,卻還能發出“咚咚”的輕響。
“張老師,你手裡拿的是什麼?”琳琳突然抬頭,眼睛盯著撥浪鼓。
張若曦的手頓了頓,把撥浪鼓遞過去:“以前看到的舊玩具,覺得像你說的那個,就帶來了。”
琳琳接過撥浪鼓,輕輕搖了搖,“咚咚”的聲音很輕,卻讓她愣了愣:“這個聲音……跟我小時候的那個一模一樣!你看,這裡也有個小缺口,是我咬的!”
她指著鼓身的小缺口,眼裡滿是驚喜:“張老師,你在哪裡找到的?是不是在幸福小區樓下的槐樹下?”
張若曦的喉嚨有點發緊,剛想說話,高瑞澤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眉頭瞬間皺起:“什麼?招商部跟兒童品牌談崩了?原因是什麼?讓他們把會談記錄發我,十分鐘內!”
他掛了電話,對張若曦說:“我去旁邊打個電話,處理下工作,你陪琳琳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