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瑞澤捏著手機,指尖泛白,腳步放得極輕。客房門“吱呀”一聲合住,他拎起外套往樓下衝,夜風灌進衣領,涼得人打顫。
樓下安保老周正靠在車旁抽煙,見他下來,趕緊掐了煙:“高總,車備好了,王隊說周明遠還在報社門口沒動。”
“走。”高瑞澤拉開車門,聲音冷得像冰,“彆開警燈,悄悄過去,彆打草驚蛇。”
車子往報社開,淩晨的街道空得很,隻有路燈孤零零地亮著。高瑞澤調出手機裡的真賬本照片,指尖在屏幕上劃得快:“王隊,盯著他手裡的文件夾,彆讓他把假賬本遞出去。”
王隊很快回複:“放心,兄弟們圍著呢,他敢掏,我們就敢扣。”
到了報社樓下,黑色轎車停在路燈下,周明遠正靠在車門旁,手裡攥著個藍色文件夾,時不時往報社門口望。
高瑞澤推開車門,快步走過去:“周總,大半夜的,跟記者談什麼?不如跟我聊聊假賬本?”
周明遠回頭,看到高瑞澤,臉瞬間白了:“高瑞澤?你怎麼來了?我跟記者談讚助,關你什麼事!”
“讚助?”高瑞澤笑,伸手去奪文件夾,“用假賬本當讚助?周總這創意,比我戰略部的方案還‘絕’。”
周明遠攥著文件夾往後縮,王隊帶著幾個安保衝過來,按住他的胳膊。文件夾掉在地上,假賬本散出來——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跟張納偉的筆跡差遠了。
“這就是你說的‘證據’?”高瑞澤撿起假賬本,晃了晃,“連墨跡都沒乾,周總,你造假也走點心。”
周明遠掙紮著喊:“高瑞澤你彆太過分!這是我跟張納偉的事,你彆多管!”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高瑞澤把假賬本塞進證物袋,“法務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偽造證據,敲詐勒索,夠你蹲幾年的。”
沒十分鐘,法務部的人就到了,帶著手銬把周明遠押上警車。高瑞澤站在路邊,看著警車開走,才鬆了口氣,掏出手機給張若曦發消息:“沒事了,周明遠被抓了,你跟琳琳安心睡,明早帶張記肉包。”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高瑞澤已經到了張記包子鋪。老板正把剛出鍋的肉包擺出來,看到他,笑著遞過袋子:“高總,還是肉包加蔥花?給張女士和小姑娘的草莓包也備好了。”
“謝了。”高瑞澤接過袋子,指尖碰著溫熱的紙殼,心裡暖了點——剛才的冷硬,在想到她們時,瞬間軟了下來。
到了張若曦家樓下,他剛停好車,就看到琳琳趴在窗邊揮手:“高叔叔!你來了!我的草莓包呢?”
高瑞澤笑著舉起袋子:“在這兒呢,再不吃就涼了,小饞貓。”
張若曦走下來,穿了件淡紫色外套,耳尖軟毛沾著晨光:“昨晚沒睡好吧?黑眼圈都出來了。”
“沒事,”高瑞澤遞過熱豆漿,“我這‘高總’熬個夜不算啥,以前趕項目,三天隻睡兩小時都扛得住。”
車子往學校開,琳琳坐在副駕,手裡攥著草莓包,小口咬著:“高叔叔,周明遠不會再來了吧?學校裡的同學不會再議論我了吧?”
“不會了,”高瑞澤摸了摸她的頭,“今天我帶真賬本去學校,讓大家都看看,是周明遠欠你爸爸錢,不是你爸爸欠他的。”
到了學校門口,已經有不少家長和學生了。王校長站在門口,看到他們,趕緊迎過來:“高總,張女士,記者沒來,報社剛才說取消采訪了。”
“取消就好,”高瑞澤點頭,從後備箱拎出畫畫工具箱,“這些給孩子們的,讓他們上課用,也算我給學校的一點心意。”
琳琳看到工具箱,眼睛亮了:“我來分!我知道哪個同學喜歡什麼顏色的畫筆!”
她抱著一摞畫筆,蹦蹦跳跳地往教室跑。張若曦看著她的背影,笑著對高瑞澤說:“還是你有辦法,不然她今天肯定不敢來學校。”
“我這‘高總’彆的不行,解決麻煩還是有點本事的,”高瑞澤挑眉,“走,跟家長們聊聊,彆讓他們還誤會著。”
幾個家長圍過來,看到高瑞澤手裡的真賬本,都湊過來看:“高總,這真是周明遠欠張老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