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掃過城郊工業園的圍牆,高瑞澤的車就停在了倉庫門口。他靠在車門旁,左手拎著早餐袋,右手舉著杯熱豆漿,見張若曦走來,快步迎上去。
“張記肉包,蔥花切得細,”他遞過袋子,“你上次說粗蔥花塞牙,我讓老板特意剁了三遍,還熱乎著。”
張若曦接過肉包,咬了口——肉餡的汁裹著蔥花的香,正合口味。“倉庫排查完了嗎?”她問,眼神往倉庫鐵門瞟。
“王隊帶三組人查過了,沒危險,”高瑞澤拉開車門,“就是裡麵灰大,我給你帶了口罩,粉色的,跟你外套配。”
車子往倉庫深處開,路麵坑坑窪窪,車輪碾過石子,發出“咯噔”響。張若曦攥著口罩,看著窗外掠過的舊貨架,心裡有點慌。
“彆緊張,”高瑞澤騰出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我這‘高總’帶的人都是老安保,連老鼠洞都查過,安全得很。”
到了倉庫12號門口,王隊已經在卸門鎖。他手裡拿著手電筒,笑著說:“高總,張女士,裡麵就一個大貨架,文件應該在最上層。”
鐵門“吱呀”打開,一股灰塵味撲麵而來。高瑞澤戴上口罩,打開手機手電筒,光掃過積灰的貨架——最上層果然有個棕色紙箱,貼滿了膠帶。
“我來拿,”高瑞澤搬來梯子,爬上去小心地把紙箱抱下來。箱子很重,他放在地上,撕開膠帶——裡麵全是泛黃的文件,還有幾本賬本。
“這是周明遠的假賬本,”高瑞澤翻出一本,指著上麵的數字,“你看,這裡的金額跟張納偉的真賬本對不上,明顯是改的。”
張若曦湊過來,指尖劃過紙麵——假賬本上的字跡歪扭,跟真賬本上工整的字差遠了。“他為了賴賬,居然做假賬,”她小聲說,語氣有點氣。
王隊遞過手套:“高總,這裡還有份合同,簽名是偽造的,跟張納偉的真簽名比對過,差太多。”
高瑞澤接過合同,眉頭擰成結:“這些都是鐵證,法務部看到肯定能定周明遠的罪,讓他再也不能造謠。”
正說著,高瑞澤的手機響了——是琳琳,聲音甜滋滋的:“高叔叔!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呀?我用爸爸的畫筆畫了向日葵,等你們回來誇我呢!”
高瑞澤的語氣瞬間軟下來:“快了,小丫頭片子再等半小時,我給你帶了草莓乾,最甜的那種,沒偷吃。”
“我才不信!”琳琳在電話裡笑,“上次你就偷吃我的草莓乾,被我追著繞畫社跑三圈,這次我要盯著你,不讓你偷吃!”
掛了電話,高瑞澤無奈搖頭:“這小丫頭片子記仇得很,我這‘高總’的麵子都被她追沒了。”
張若曦笑著收拾文件:“誰讓你總偷吃她的東西,她現在對你可警惕了,連草莓乾都要鎖起來。”
把文件放進證物袋,高瑞澤對王隊說:“你把這些送法務部,讓他們儘快整理,彆耽誤了開庭時間,我帶張女士去畫社,琳琳還等著呢。”
“明白,高總,”王隊接過證物袋,“我這就去,有情況立刻給你發消息。”
車子往畫社開,路上的梧桐樹飄著葉,陽光透過樹葉灑在車裡,斑斑點點的。高瑞澤突然遞過個小盒子:“昨天路過文具店,看到這個細閃筆,琳琳改畫能用,你幫我給她。”
張若曦打開盒子——銀色的筆身沾著細閃,跟琳琳畫裡的向日葵正好配。“你連這個都想到了,”她小聲說,心裡暖了暖。
“我這‘高總’彆的不行,記琳琳的小事還是很厲害的,”高瑞澤挑眉,“她上次說細閃筆不夠用,我就記著了。”
到了畫社門口,琳琳已經背著畫夾等在那兒。淡紫色連衣裙的裙擺掃過地麵,手裡舉著幅畫:“高叔叔!張老師!你們終於回來了!快看看我的畫!”
高瑞澤接過畫——向日葵的花瓣上沾著銀色細閃,花心畫得圓圓的,像個小太陽。“好看!”他誇張地鼓掌,“比我畫的向日葵強多了,我那幅還像小餅乾,你這幅像真的一樣!”
“那當然!”琳琳得意地晃畫,“我用爸爸的畫筆畫的,爸爸的畫筆有魔力,畫出來的向日葵特彆亮!”
陳蘇玲從畫社裡走出來,手裡拿著參展名單:“高總,張女士,琳琳的畫已經報上去了,主辦方說下周開展,到時候咱們都去。”
“好,”高瑞澤點頭,“開展那天我讓公司派車,咱們一起去,順便給琳琳買個大蛋糕,慶祝她參展。”
“我要草莓蛋糕!”琳琳舉起手,“上麵要放很多草莓,還要有向日葵的裝飾,跟我的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