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漸漸平息，刺眼的藍光也逐漸消散。林凡從廢墟中抬起頭，塵土和碎屑從他身上滑落。他第一時間檢查懷中的小雨——孩子雖然嚇得臉色蒼白，但似乎沒有受傷。
“沒事了，小雨。”林凡輕聲安慰，同時警惕地環顧四周。
爆炸中心留下一個直徑約三米的焦黑坑洞，那個變異畸變體已經消失無蹤，隻剩下一些難以辨認的殘骸。周圍的建築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壞，幸運的是大多數人都及時找到了掩護。
“傷亡情況！”林凡大聲問道，同時將小雨交給趕來的蘇婉。
王浩從一堆瓦礫中爬出，咳嗽著回答：“正在清點！看起來大部分人隻是輕傷！”
張大牛檢查著爆炸坑，麵色凝重：“這種威力和能量釋放模式...不像是生物爆炸，更像是某種能量核心過載。”
林凡心中一動。難道那個植入裝置不僅是控製裝置，還是某種能量源或炸彈？
蘇婉在為幾個傷員做緊急處理，突然喊道：“林凡，過來看一下這個！”
林凡快步走去。蘇婉指著一個受傷隊員的手臂——皮膚上浮現出淡淡的藍色紋路，與那個變異畸變體身上的十分相似，隻是顏色淺得多。
“接觸爆炸能量後的輻射症狀？”林凡皺眉。
“更像是某種能量感染。”蘇婉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從隊員手臂上取下一小塊金屬碎片——那是植入裝置的殘片，“這個還在散發微弱的能量波動。”
更令人擔憂的是，基地內那些靈能晶核開始發出共鳴般的微光，仿佛被這種能量激活了。
“所有人不要直接接觸晶核！”林凡立即下令，“用絕緣材料收集存放！”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緊急處置，基地終於暫時穩定下來。傷亡比預期要好：三人重傷，十幾人輕傷，無人死亡。但心理上的創傷遠大於物理傷害——親眼目睹人類在幾分鐘內變成怪物並自爆，這種衝擊是巨大的。
林凡召集核心成員開會，同時讓人將那個唯一的俘虜——肩部受傷的襲擊者——帶到指揮帳篷。為了防止他像同伴那樣自爆或變異，林凡讓人用特製的絕緣材料束縛他的四肢，並仔細檢查了他口中是否藏有毒藥。
俘虜被綁在椅子上，麵色蒼白但眼神依然倔強。林凡坐在他對麵，平靜地注視著他。
“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嗎？”林凡開口問道。
俘虜冷笑：“為鐵鷹效忠是榮耀。”
“榮耀？”王浩忍不住插話，“你的同伴變成怪物自爆了！這就是你說的榮耀？”
俘虜的眼神微微動搖，但很快又堅定起來：“為了人類的未來，必要的犧牲是值得的。”
林凡抓住這個突破口：“什麼樣的未來需要把人變成怪物？”
俘虜閉嘴不語。
林凡改變策略，拿起那個植入裝置的殘片：“這是什麼？為什麼能讓人控製...或者變成畸變體？”
俘虜看到殘片時，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仍保持沉默。
林凡注意到這個細微反應，繼續施壓：“你知道這東西會讓人爆炸，對嗎？你們都是被派來送死的棄子。”
“不是棄子！是殉道者！”俘虜突然激動起來，“為了新人類的誕生！”
“新人類？”林凡抓住這個詞，“什麼是新人類？”
俘虜似乎意識到失言，再次閉嘴，但眼中的狂熱沒有消退。
林凡沉思片刻，突然問：“那個盒子是什麼？為什麼這麼重要？”
俘虜的眼神再次閃爍，這次帶著明顯的好奇和困惑：“盒子？什麼盒子？我的任務是獲取‘鑰匙’...”
鑰匙？林凡心中一動。鐵鷹想要的是“鑰匙”，而不是盒子？或者盒子本身就是鑰匙？
“鑰匙在哪裡？”林凡追問。
俘虜似乎意識到又說漏嘴，乾脆完全沉默。
林凡知道常規審訊方法對此人無效。他示意其他人出去，帳篷裡隻剩下他和俘虜兩人。
“我知道鐵鷹的作風。”林凡平靜地說，“任務失敗回去也是死路一條。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們要在你們體內植入那種東西？”
俘虜不語，但眼神微微動搖。
“那不是控製畸變體的裝置，而是遙控炸彈。”林凡緩緩道，“一旦任務失敗或試圖叛逃，他們就會遠程激活它——就像你同伴那樣。”
俘虜的臉色更加蒼白，嘴唇微微顫抖。
林凡繼續加大心理壓力：“你以為自己是殉道者，其實隻是可拋棄的實驗品。鐵鷹在測試這種技術，而你們就是小白鼠。”
“不...不可能...”俘虜終於開口，聲音乾澀，“陳指揮官說...這是進化的恩賜...”
“陳峰？”林凡心中一震。鐵鷹的軍事主管親自參與這個項目？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嚴重。
“看看你同伴的下場。”林凡冷酷地說，“那是進化還是毀滅？”
俘虜低頭看著自己肩部的傷口，那裡已經開始浮現淡淡的藍紋。他的心理防線終於開始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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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全部...”他喃喃道，“隻知道那是一項名為‘新人類’的計劃...旨在讓人類適應這個新時代...”
林凡耐心傾聽，不打斷他。
“那種植入物叫‘靈能共鳴器’...能讓我們感知並影響畸變體...”俘虜斷斷續續地說，“但還不穩定...有時會...失控...”
“像剛才那樣？”林凡問。
俘虜痛苦地點頭：“高級成員有抑製器...我們這些低級士兵沒有...”
林凡想起那隻蒼鷹腿上的裝置：“所以你們能控製動物也是靠這個？”
“部分是的...但主要靠訓練和藥物...”俘虜的回答證實了林凡的猜測。
“鐵鷹庇護所在哪裡？規模如何？領導結構？”林凡換了個方向。
俘虜猶豫了一下，但在林凡的目光逼視下還是開口了：“主基地在舊軍區地下設施...大約有兩千人...指揮官是趙鐵鷹，軍事主管是陳峰...”
林凡心中震驚。兩千人！這規模遠超他的預期。前世此時鐵鷹應該隻有幾百人才對。他的重生確實大幅改變了時間線。
“你們為什麼對我們這麼感興趣？就為了那個孩子？”林凡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俘虜的眼神變得迷茫：“具體原因不清楚...隻聽說是陳主管的直接命令...說這裡有‘鑰匙’...對計劃至關重要...”
“鑰匙是什麼？那個盒子？”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俘虜的表情不像撒謊，“我隻奉命抓捕那個女孩...說她是‘活體鑰匙’...”
活體鑰匙？林凡心中一震。難道小雨的特殊性不在於那個盒子，而在於她本身？
就在這時，帳篷簾被掀開，蘇婉急匆匆走進來：“林凡，有新發現！”
她看到俘虜還在，猶豫了一下。林凡示意她直接說。
“我們對那個爆炸殘留物做了初步分析，”蘇婉語氣嚴肅，“裡麵有一種奇怪的生物酶，能與靈能晶核產生強烈反應。更重要的是...”
她壓低聲音：“這種生物酶與小雨血液中的某種成分非常相似！”
林凡心中巨震。一切都聯係起來了——鐵鷹要找的不是盒子，而是小雨本人！那個盒子可能隻是用來保存或轉移她血液樣本的容器！
俘虜也聽到了這些話，臉色突然變得極度恐懼：“血...血鑰！原來傳說是真的！”
“什麼傳說？”林凡立即追問。
俘虜卻仿佛陷入極度恐懼中，渾身顫抖：“不能說了...再說他們會知道的...會激活我體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