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真人連忙上前,伸手扣住蘇念真的肩頸,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早就看蘇念真不順眼,如今終於有機會拿捏她。他架起蘇念真,轉身便向廣場外走去。
“放開她!你們這群混蛋,放開她!”李驚玄雙眼赤紅,狀若瘋虎,體內魂力瘋狂運轉,三色魂火在眼底燃燒,再次試圖衝過去。可天牧那看似瘦削的身影,卻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嶽,穩穩地擋在他麵前,任憑他如何衝擊,都無法撼動分毫。
“逆賊,自身難保,還想救人?”天牧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貓戲老鼠般的微笑,眼神裡滿是傲慢與嘲諷,“你今日插翅難飛,可是死定了!”
李驚玄被徹底激怒了,他死死地盯著眼前這群道貌岸然的“正道”領袖,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字字泣血地怒罵道:“你們這群披著人皮的老匹夫,全都是一群冷血的畜生!為了所謂的‘天命祭台’,殘害無辜散修,連同門都不放過!今天,想要我的命可以,但我也要讓你們……付出血的代價!”
就在這時,一旁被數名青陽宗長老圍困的玄水仙子,突然發出一陣淒厲的大笑,笑聲在死寂的廣場上回蕩,聽得人頭皮發麻。
“哈哈哈哈……李驚玄!是我玄水有眼無珠!是我瞎了眼!”她看著被天牧壓製、卻依舊不肯屈服的李驚玄,眼中充滿了悔恨與敬佩,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混合著嘴角的鮮血,顯得格外悲壯,“我之前一路追殺你,視你為宗門大敵,你本可袖手旁觀,任我被趙玄一折磨至死,卻不計前嫌,挺身幫我。如此重情重義,是我玄水糊塗,沒能早日看清趙玄一的真麵目!”
她的目光掃過趙玄一、萬木真人等一張張熟悉卻醜陋的嘴臉,眼神裡滿是鄙夷與決絕:“你,比我身邊這些共事百年的‘同門’——不,比這些披著人皮的畜生,要好上千倍萬倍!我為之前追殺你與夜姬的所作所為,向你們二人道歉!若有來生,我玄水定當報答,還清欠你們的債!”
話音落下的瞬間,玄水仙子全身的靈力猛然逆轉,經脈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一股狂暴到極致的氣息從她體內轟然爆發,連周圍的長老都被震得連連後退——她竟是要自爆神魂!
她知道自己今日必死無疑,與其被擒後受儘酷刑,最終被煉成毫無人性的傀儡,不如用這最後的力量,拚死一搏!哪怕殺不了趙玄一,至少也能為李驚玄拖住一個強敵,為他創造出一線生機!
她身形如電,化作一道璀璨的水藍色流光,義無反顧地衝向了趙玄一!
“逆行靈力,自爆神魂?真是愚蠢至極!”趙玄一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的冷笑,腳步都沒停,“可惜,你的修為終究還是差得太遠,連讓我認真應對的資格都沒有!”
說罷,他身形一晃,不退反進,掌心凝聚起濃鬱的紫金色靈力,竟主動迎了上去,顯然是想一掌拍碎玄水仙子的神魂,不給他任何自爆的機會。
“仙子!不要!”李驚玄見玄水仙子竟為救自己而選擇玉石俱焚,心中大慟,目眥欲裂地嘶吼道,聲音裡滿是絕望與悔恨,“你不欠我什麼!是這青陽宗欠了你,是這狗屁的天道欠了你!也欠了我!”
吼聲中,他心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終於徹底崩斷。
是他害了玄水仙子——若不是他當初強行解開封印,趙玄一也不會這麼快對她下死手;是他連累了蘇念真——若不是他帶著蘇念真潛入青陽宗,她也不會被擒,押回天道閣後,以正陽子的性格,絕不會輕饒她。
這兩個本該與他毫無瓜葛的女人,都因為他的出現,墜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所有的錯,都是他的錯!
逃?還怎麼逃?眼前有天牧這個偽仙境中階強者攔路,四周有“鎖天絕地大陣”封鎖,蘇念真被擒,玄水仙子即將自爆,今日這絕殺之局,已無任何生路可言。
既然橫豎都是一死,那便死得轟轟烈烈,拉一個墊背的!
下輩子,再還欠她們的債吧!
一瞬間,李驚玄心中所有的焦躁、憤怒、恐懼,儘數褪去,隻剩下一種冰冷到極致的平靜。他緩緩抬起頭,那雙燃燒著三色魂火的眼眸,死死地鎖定了麵前的天牧,連呼吸都變得平穩而沉重。
“那就……拉你一個墊背的!”
想罷,他不再有任何防禦與閃避的念頭,體內的魂力如同火山般噴發,儘數灌注到手中的“葬天”古劍之中。古劍發出一聲淒厲的悲鳴,劍身之上,漆黑的劍芒暴漲數丈,幾乎要吞噬周圍的光線,連空氣都被染成了墨色。
‘命斷無祭’!
這是他葬天劍法中,最為純粹、也最為決絕的一式殺招——以自身魂力為引,燃燒生命潛能,換取一瞬的極致力量,以命搏命,有死無生!
李驚玄化作一道撕裂虛空的黑色閃電,無視天牧身上的恐怖威壓,悍然刺向了眼前的天牧!
這一刻,他已然抱定了必死的決心,眼中隻有那道代表著“墊背”的身影,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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