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的瞬間,空氣像被抽乾了。
我第一反應不是怕,是煩——這破地方連個通風口都沒有,味道比我家樓下垃圾桶還衝。狗王衝角落那玩意兒齜牙,尾巴炸得跟蒲公英似的,但沒叫,說明它也懵。
“楊建國?”張蘭芳往前一步,刀尖指著那投影,“你他媽裝神弄鬼夠了吧?”
那臉確實是楊建國的,可眼神空得嚇人,像是誰拿電鑽把魂兒抽走了。
他沒說話,隻是抬起手,掌心浮出一團暗紅色的光,像凝固的血塊。
“操。”楊默一把把我拽到身後,扳手直接懟地上,“快趴下!”
光團炸開,不是衝擊波,是一股子腥臭味兒撲麵而來,黏在皮膚上就跟泡過福爾馬林似的——火辣辣疼,還帶點腐爛感。
我低頭一看,手背開始發黑,起水泡。
“臥槽!這啥玩意兒?!”我跳起來,“老子又不是臘肉,拿我醃入味呢?”
沈皓臉色慘白,但動作賊快,千麵瞬間在他掌心凝成一層半透明膜,像保鮮膜裹三明治,把我們幾個全罩住。
“血清。”他喘著氣,“專門針對宿主……他們知道我們是誰。”
“誰乾的?”張蘭芳吼。
門外傳來腳步聲,輕快,帶著廣場舞那種節奏感。
“哎喲喂,張姐,你咋在這兒啊?”一個熟悉的聲音,“這不是你帶過的王嬸嘛!”
王嬸推門進來,手裡拎著遙控器,笑得跟菜市場砍價成功的大媽一樣。
“你……”張蘭芳眼珠子都紅了,“你跳了三年廣場舞,天天蹭我保溫杯裡的枸杞茶,現在拿這玩意兒潑我們?”
“哎呀,工作嘛。”王嬸聳肩,“再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閨女當年就是實驗體,死了。我不報仇,誰替她報?”
她說完按下按鈕,天花板裂開,幾架無人機嗡嗡飛出來,噴的不是農藥,是血霧。
沈皓咬牙,麵具邊緣滲出血絲:“媽的……權限不夠……隻能撐十秒。”
“十秒夠了。”周小雅突然開口,聲音抖但穩,“讓他們看。”
沈皓點頭,手指往自己太陽穴一插,數據絲直接紮進地板裂縫——下一秒,所有人腦子裡“哐”一下,像被人塞進洗衣機甩乾模式。
我看見火災那天晚上,周建國和疤臉隊長站在一堆哭嚎的孩子中間,手裡拿著注射器。
不是意外,是人為點的火。
他們要用高溫激活神器綁定,拿孤兒當試驗品。
“小兔崽子們彆怕。”疤臉隊長那時候還沒疤,聲音還挺溫和,“疼一下就好。”
狗王嗚咽一聲,趴下來蹭周小雅腿,尾巴卷著蘋果核往她鞋裡塞——它知道她難過。
張蘭芳一刀劈向王嬸,能量刃擦著她頭發過去,削斷半截發繩。
“你媽要是知道你乾這事,墳頭草都氣歪了!”她罵得唾沫橫飛,“當年她護著你躲apha追捕,結果你倒好,給人家當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