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升起來的瞬間,我還在死死按著符文節點,手心發燙,胳膊抖得像抽了筋。
周小雅突然喊了一聲:“不對!”
她整個人往前一栽,額頭上的星點閃得厲害,手指死死摳住冰麵那道符文裂痕,“不是這樣!這陣子……它要的不是人數,是心跳!”
我愣了一下:“你說啥?”
“心跳!”她喘著氣,聲音都劈了叉,“十二個人的心跳,得一樣快,一樣穩!差一下都不行!”
沈皓趴在地上,臉貼著冰,嘴裡還念叨:“所以前麵白忙活了?合著咱們七個拚老命點亮的,隻是個開機畫麵?”
張蘭芳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閉嘴!你再廢話一句,老娘現在就把你塞進冰縫裡當溫度計!”
蘇晴靠在碎琴邊上,手指還在微微顫,聽見這話居然笑了下:“大媽說得對,這時候就得安靜,不然節奏全亂。”
王教授拄著那根長針,眉頭擰成疙瘩:“可現在隻有我們七個,狗王算一個,也才八個。剩下四個在哪?”
沒人說話。
風刮得更狠了,冰霜領主站在幾步外,胸口那塊黑碎片忽明忽暗,像是在等我們自己垮掉。它沒動,但誰都看得出來,它在等。等我們撐不住,等我們鬆手,等這道光自己熄了。
我低頭看狗王。它躺在符文中心,毛都焦了,鼻尖一點起伏,微弱得幾乎看不見。
“它還能行嗎?”我問。
我俯身查看狗王情況,順手用指尖蘸了點它前爪上的血,抹在符文線上:“它還在跳……哪怕一下,也算。”
沈皓突然抬頭:“等等,八個人已經連進織網者了,我能‘聽’到他們的心跳。隻要有人能當節拍器,剩下的……我可以補。”
“補?”張蘭芳瞪眼,“你當這是k歌房切伴奏呢?”
“差不多。”他咧嘴一笑,又咳了兩聲,“數據流能模擬節奏,缺的四個,我用算法填空。前提是——有人能把大家帶齊。”
我看向周小雅:“你能穩住狗王的頻率?”
她點頭:“隻要它還沒停,我就不會鬆手。”
我深吸一口氣,把扳手重新插進符文中心。手腕上的舊疤又開始發燙,像是被什麼東西喚醒。
“那就我來。”我說,“我當這個節拍。”
張蘭芳忽然哼了一句調子:“一二三、一二三……”
我轉頭看她。
她翻了個白眼:“咋了?廣場舞跳了二十年,誰還不知道啥節奏最穩?”
蘇晴聽了,也抬起手,用指甲輕輕撥了下最後一根沒斷的琴弦。聲音很輕,像風吹過晾衣繩,可那一絲顫音落下來,所有人呼吸都慢了半拍。
“就這個。”我說,“跟著它。”
我閉上眼,放慢呼吸,讓心跳一點點沉下去。扳手傳來的星髓能量順著胳膊往上爬,和我的血一起走。我能感覺到符文裡的每一股力量,像七條線,纏在我心口。
周小雅的手一直搭在狗王爪子上,嘴唇發白,可她咬著牙,沒動。
“它快了……”她忽然說,“狗王心跳快了,受不住了!”
我猛地睜眼:“沈皓!”
“我在!”他雙手撐地,額頭青筋暴起,“織網者加載中……三秒……兩秒……”
“彆卡!”張蘭芳吼,“你要是藍屏了,我死了也得踹你墳頭!”
“好了!”他一聲大叫,“節奏網鋪完了!所有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