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震,虎口直接崩開,血順著工具往下淌,砸在核心表麵立刻冒起白煙。
沈皓剛搭好的那層金線防護網還在頭頂飄著,可這會兒連影子都不見了。我抬頭看了眼,光紋全塌了,隻剩幾縷殘絲掛在半空,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
“操!”我低罵一聲,把扳手往深裡壓。紅光閃了兩下,緊接著“啪”地滅了。反震力道太大,我整個人往後退了半步,膝蓋撞在地上,疼得直抽氣。
這時候沒人能幫我。張蘭芳靠在牆邊沒動彈,狗王趴在地上喘,周小雅還躺在原地沒醒。剛才那一波記憶洪流把她抽乾了,臉色白得像紙。
隻有我站著。
我咬牙重新握緊扳手,發現它表麵那圈星軌紋路開始發燙,不是之前那種溫熱,是燒鐵貼肉的燙。我甩了甩手,沒鬆開。這玩意兒是我爸留下的,也是我修了半輩子的爛攤子,今天不能在這兒斷了。
我把扳手插進裂縫最寬的地方,用力往下按。這一次紅光勉強亮起來,但閃得厲害,像接觸不良的燈泡。黑液被逼退了一點,可馬上又湧上來,順著金屬往上爬,眼看就要吞到手柄。
我知道這麼乾沒用。單靠一個扳手,壓不住整個封印。可我不試,誰來試?
我抬起左手,對著嘴狠狠咬下去。下唇破了,血cpa3y流出來。我抹了一把,全塗在扳手上。
血剛沾上去,整把工具“嗡”地一震,像是通了高壓電。紅光炸開,比剛才亮十倍,照得整個空間一片通紅。裂縫邊緣的黑液“嘶”地縮回去,裂痕也停住了擴張。
我喘著氣,盯著那道紋路看。血順著下巴往下滴,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紅點。
就在這時候,我看見了。
裂痕的走向不對。它不是亂裂的,每一道分叉都有規律,像樹枝,也像地圖上的河網。我腦子裡突然蹦出之前那些胚胎的位置——我們找到的、被打碎的、被人搶走的……所有神器胚胎散落的地點。
它們連起來,和這裂痕一模一樣。
我喉嚨發乾,聲音抖了一下:“胚胎……不是試煉結束的證明……是鑰匙孔!”
話剛說完,扳手猛地一顫,差點脫手。我死死攥住,指節發白。紅光開始不穩定,一圈圈波動變慢,像是電量不足的電池。
我知道撐不了多久。
我扭頭想找沈皓,他還在原地坐著,眼睛閉著,但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應該是聽見了。我沒喊他,現在叫他也起不來。這事兒得我自己扛完。
我又低頭看那裂縫。血還在流,滴在核心上發出輕微的“嗤”聲。每一次滴落,紅光就跳一下,像是在回應我。
我想起我爸。
小時候他總在實驗室待到半夜,我蹲門口等他。有次我睡著了,醒來發現他把我抱到車上,自己又折回去乾活。我問他圖啥,他說:“有些東西壞了,你不修,它就永遠壞了。”
那時候我不懂。現在懂了。ear到眼角。視線模糊了一瞬,我乾脆不擦了。左手繼續按著扳手,右手撐地,一點一點往前挪。
離核心越近,那股壓迫感越強。空氣變得粘稠,呼吸像吸棉花。我能感覺到背後冷汗浸透衣服,貼在背上冰涼一片。
但我不能退。
我盯著那道主裂縫,突然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塊金屬片。是周小雅她爸留下的,一直揣在我兜裡。她說這是實驗記錄的備份,我沒看過,但現在顧不上了。
我把金屬片塞進裂縫旁邊的一個凹槽。那裡本來有個胚胎卡著,後來被apha的人挖走了。位置對得上。
剛放進去,整個核心“嗡”地一震。
不是震動,是共鳴。就像老收音機調到了正確頻率,突然響了一聲。
扳手的紅光穩住了。
我愣住,心跳快了一拍。
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