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不是單純攻擊。”沈皓喘著氣，“是在剝離……把神器當成外來物，強行切斷綁定。”
“那你爸的數據怎麼會幫他？”她不信。
“他沒幫。”楊默盯著陳景明，“是他偷的。從我爸的日誌裡扒出來的片段，拚成控製程序。所以他能預判每一步，因為他用的是最了解神器的方式——我爸的方式。”
他笑了下，很難看。
“真是諷刺。我爸想讓人和神器共存，結果他的心血被拿去當拆家工具。”
“所以現在怎麼辦？”周小雅問。
“還能怎麼辦。”他撿起扳手，指節捏得發白，“搶回來唄。”
他往前走了一步，扳手高舉。
“老子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用了誰的東西。今天誰敢動他們一下，我就砸爛誰的盒子！”
話音未落，陳景明終於開口。
“楊默。”聲音還是機械腔，但語氣變了，帶了點人味，“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為我看不出你恨我？”
“少廢話。”楊默啐了一口，“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提我恨不恨你？”
“我不是為了權力。”陳景明低頭看著胸口的晶體，“我是為了救人類。你們看不見嗎？神器正在改變宿主，情感、記憶、信念都在被重塑。這不是共生，是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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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爸呢？”楊默冷笑，“他也被寄生了？我媽呢？他們都是好人，卻被你們當成實驗品處理掉。”
陳景明沉默了幾秒。
“你不明白。”他說，“當人類以為自己掌控一切的時候，才是真正的危機。潘多拉之盒的啟動不是終結，而是為了讓人類重新認識自己的力量——隻是這樣的代價，需要有人來承受。”
“所以你就拿我爹的數據造蟲子？”楊默聲音陡然拔高，“拿他的心血去割開彆人的命？”
“技術沒有善惡。”陳景明抬手，“隻有使用者決定它的方向。”
“放你媽的狗臭屁！”楊默掄起扳手就衝，“今天我不砸了你這破盒子，我就不姓楊！”
他衝到一半，地麵突然塌陷。
不是裂縫擴大，而是整塊平台向下沉了一截。蟲群趁機猛撲，幾隻直接撞上周小雅額頭，她悶哼一聲，星點光芒驟暗。
沈皓大喊：“屏障失效！快退！”
沒人動。
張蘭芳橫刀擋在前麵，狗王躍起咬住一隻蟲的後腿，楊默一腳踩碎爬向他的三隻，扳手揮舞如風。
“退個屁！”他吼，“我們站這兒就是為了不讓人欺負到頭上來！”
陳景明看著我們，眼神冷得像鐵。
“你們堅持不了多久。”他說，“等蟲群完成第三次迭代，你們的神器將自動解除綁定。”
“那我們就打到它解不開為止。”楊默抹了把臉上的汗，“反正我這人笨，不懂什麼大道理。我隻知道——”
他回頭看了一眼。
沈皓扶著眼鏡在調程序，張蘭芳嘴裡不知道嚼著什麼硬東西發出咯吱聲，周小雅咬著嘴唇繼續發光，狗王趴在地上喘氣但不肯後退。
“這群小兔崽子是我的。”他說，“誰都不許動。”
他舉起扳手，衝向裂縫中央。
潘多拉之盒的紅光再次暴漲。
蟲群如潮水般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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