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早知行刺沈慕遠的後果如此嚴重,他絕不會輕舉妄動。
一想到他若是捅穿了沈慕遠,他猶未死,楚昭月卻先在他眼前斷了氣,他的心臟就高高懸起,始終無法落地。
他不敢想這個場景發生,他該有多崩潰。
楚昭月沒說話,他也沒起來,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殿下,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你還沒消氣的話,可以再打我兩耳光,用鞭子抽也行。”
她從他掌心掙脫,嗤笑一聲,“得了吧,你臉皮厚,扇你我手疼。”
謝偃戈知道她已經消氣,沒有真的怪自己,遂得寸進尺,“那我給殿下揉揉。”
說著,他的手就伸向她胸口,楚昭月身體後仰,皺眉盯著他的手,狠狠一掌拍了上去,“你的狗爪子不想要了?往哪兒伸呢。”
他悻悻地收回手,看著手背的紅印嘶了一聲,“殿下不是心口疼麼?”
“滾。”
“不。”謝偃戈已經半個月沒見到她,好容易來公主府一趟,才不想這麼快就離開,“適才我看沈慕遠正在準備晚膳,想來殿下還沒用飯吧?我也沒吃。”
“餓不死你。”若非他來搗亂,她早就吃過飯了,怎會餓著肚子跟他磨蹭到現在。
“殿下。”知道楚昭月吃軟不吃硬,他有意拉長尾音,在她麵前撒嬌越來越得心應手,沒有半點不自在。
楚昭月閉起眼睛撐住額頭,無奈地擺了擺手,“叫人傳膳。”
“好。”謝偃戈利落起身,飛快地探身在她唇角親了一口,轉身出了門。
“春露、夏枝,準備晚膳,你家殿下今日受驚了,準備一盞安神湯。”
他的聲音理直氣壯,全然把自己當成了主人,忘了自己還隻是個階下囚。
楚昭月聽見他的聲音,輕輕搖了搖頭,決定放任不管。
至於他口中所言因嫉妒沈慕遠才來行刺,這個理由她一點都不信。
他若真是這樣的人,就不可能穩坐指揮使之位。
他一定有事瞞著自己,也知道再問他也不會說,隻得先就此作罷。
兩人在聽玉軒吃過晚膳,謝偃戈本打算趁此機會留宿,增進一下和殿下之間的感情,順便多聽些心聲。
可用過晚膳沒多久,他就清楚地聽見了牆外傳來的鷹哨聲響。
若非有急事,否則不會輕易動用鷹哨。
他慢吞吞起身,看著在金盆前淨手的楚昭月,從身後將人抱住,雙手圈住她柔軟的腰肢,胸膛緊貼她的背脊,下顎搭在她肩頭,語氣滿是不舍,“殿下,我要走了。”
真想把她拴在自己褲腰帶上,方便他走到哪帶到哪。
楚昭月慢條斯理地拿著帕子擦手,隨意應了聲,“嗯。”
謝偃戈卻對她這般無所謂的態度不滿,強硬地轉過她的身體,捧著她的臉,吻上她的唇,含糊道:“要記得想我。”
她實在受不了他這種黏糊勁兒,狠狠一口咬住他的下唇,旋即將人推開,“謝偃戈,你夠了啊。”
【他最近到底怎麼回事,都變得不像他了,這黏牙的小奶狗到底哪兒來的。】
謝偃戈伸出舌尖點了點唇角,意味不明地看著她,還欲糾纏,又聽一聲鷹哨響,隻得先行離開,“殿下,照顧好自己,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