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楚宸淵聽不明白,為何沈慕遠受傷,昭華會吐血?氣的?
“臣確實不知該如何說起,臣也是第一次見這場景。害怕到時駙馬沒死,公主殿下先殞命,便隻得收手了。”
“臣想著,或許是公主殿下特殊的體質原因,故她的命運和駙馬連在了一起。駙馬受傷,公主殿下也會傷得更重。”
“陛下,即使是為了昭華殿下,也不可對沈慕遠動手啊。”
“你說的可是真的?”楚宸淵臉色黑沉得厲害,若昭華死了,往後再沒人敢對他大不敬。
可也沒人能懂他的心思,給他煮酒釀圓子。
“微臣對天發誓,若有半句隱瞞必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殿中氣氛陡然沉默了下去,楚宸淵半晌無言,心緒複雜難明,兀自揮了揮手,“退下吧。”
謝偃戈似想說些什麼,瞧見他的表情,隻得咽了回去,行禮告退。
雖感覺陛下還未消了對沈慕遠的殺意,可至少因昭華殿下開始猶豫了。
應當不會輕易動手的。
一出太和殿,他渾身卸力,仰頭看著滿天繁星,眼神閃爍。
總算逃過一劫。
楚宸淵在太和殿枯坐到月上中天,作為天子,他總覺得大樾的一切都在掌控中。
他也不像先皇那般信摘星樓和鬼神之說,可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先是莫名其妙能聽見楚昭月的心聲,得知沈慕遠會謀反。
準備找人殺掉他時又得知,他的命運和楚昭月連在一起,他若死,她必死。
楚昭月畢竟是他的女人,他沒有那麼狠心。
李如海眼看時間到了子時,戰戰兢兢地進門,“陛下,子時了,該歇息了。”
“嗯。”
他洗漱過後躺在冷冰冰的龍塌,翻來覆去都覺著不舒服,還是聽玉軒的床比較軟,睡著舒服。
不能直接對沈慕遠下殺手,還能做什麼呢,眼睜睜地等著他累積自己的勢力,舉兵謀反嗎?
他做不到。
先想個辦法去了他的官職吧。
楚宸淵徹夜無眠,睜眼到天亮。
今日朝休,不用上朝,他讓李如海將這段時間收起來的林硯修參楚昭月的奏折都翻了出來,叫他備車,他要親自去公主府一趟。
*
公主府。
沈慕遠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來,由人攙扶著到聽玉軒,想見楚昭月一麵。
昨夜昏迷前他看得清清楚楚,她也不知為何吐血了。
他心中實在擔憂,好在看到她平安無事,兩人一道用了早膳。
想到昨夜的刺客,沈慕遠依舊後怕,連肝兒都在顫,不由得開口問道:“殿下,昨夜行刺的刺客呢,可抓到了?是誰派來的?”
他向來與人為善,想不通誰會想要他的命。
楚昭月擦嘴的手一頓,垂下眼,神情平靜地答道:“人是抓到了,但已經死了。”
沈慕遠一怔,心頭發涼,想到表妹卿綰手下的那些死士。
會是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