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握緊手中利刃,阿傑直勾勾盯著盛勖安看,“我警告你最後一次,不要過來,我不會殺了你的,你這樣的賤人,就該去坐牢,去牢裡陪著小姐,你想死?沒那麼容易!”
一邊說,阿傑一邊勒緊陸時雨的長發,“不過這個女人,我一定會讓她死,你不是喜歡她嗎,你不是為了她都能拋棄小姐嗎?那你就看著她去死,你給我站在那裡,站在那裡不許動!”
阿傑聲嘶力竭,顯然被盛勖安刺激到了極致。
可盛勖安沒有站住腳步。
他趕在阿傑再度將刀子靠近陸時雨的脖頸之前,猛地上前一撲——
死死握著了阿傑拿刀的手,控製著他往一邊倒去。
阿傑吃痛,本能地鬆開拽著陸時雨頭發的手,掙紮著就要從盛勖安手裡搶回自己的刀。
盛勖安也不管阿傑胡亂往他身上踢的那幾腳,隻顧著雙手死死抓住阿傑握刀的手,又發了狠不斷拽著他的手往地上砸,試圖將那把刀從他手裡砸出去。
眼見陸時雨已經被救了出來,跟著盛勖安一塊來的幾個保鏢不再猶豫,當即飛奔著撲了過去,幫盛勖安一塊製服了阿傑。
直到親眼見到阿傑被摁在地上動彈不得,盛勖安這才騰出空來看向陸時雨。
一旁的陸時雨脖頸流血卻渾然不知,隻顧著抱著八條不斷叫著它的名字。
盛勖安被那抹血色驚得目眥欲裂,三兩步上前,伸手抬起陸時雨的下巴查看她的傷勢。
他都沒有看清這道傷口是什麼時候弄著的,興許是阿傑揮舞著刀子比劃的時候不慎劃傷的,但好在不是很深,隻是破了個口子,但看著還是心驚肉跳的。
盛勖安一刻也不願意等,拉著陸時雨就要起身,“走,去醫院。”
陸時雨沒有反抗。
確實要去醫院,八條昏迷不醒,不知道是不是摔傷了內臟。
可盛勖安反手就將八條從她懷裡抱了出來,交給了保鏢,“帶去寵物醫院。”
陸時雨不肯,執意要上前,“我要跟著八條一塊去。”
“乖,先去醫院包紮。”盛勖安攔著她,微微揚了揚下巴,保鏢就抱著八條離開了,“等包紮好了我帶你去寵物醫院好不好?”
“我要跟著八條。”陸時雨很執拗,根本聽不進去盛勖安說話。
盛勖安都無奈了,他想到自己剛剛聽到的那些話,明白陸時雨現在恨透了自己,不願意跟他說話,“那我跟著去,讓人帶你去醫院,你包紮完了再去寵物醫院,行不行?”
陸時雨還是不肯,“我要跟著八條,我要看著它沒事。”
盛勖安扶著她的肩,擋住她盯著八條看的眼神,執意讓她看向一眼自己,“你聽話,你傷在脖子上,得讓醫生看看。”
陸時雨沒有說話,似乎是覺得跟盛勖安說什麼他都不會聽,索性甩開他的手,自顧自追著那個抱走八條的保鏢跑。
盛勖安不得不扣住她的手腕,逼著她站住腳步,聲音軟了又軟,像極了在哄一個沒開智的孩子,“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擔心八條,但你受傷了,有什麼事等處理了傷口再說行嗎?”
眼看著保鏢已經上車離開,陸時雨心知自己再追過去也趕不上了,隻好站住腳步,抬頭看著盛勖安,“我不恨你,但我確實很擔心八條,你放我去看它,我一定要親眼見到它沒事。”
盛勖安耐著性子繼續哄她,“搶救也需要時間,八條從二樓摔下來,肯定傷到內臟了,你現在趕過去也是在手術室外頭等,還不如先去醫院,我答應你,隻要你包紮好了我馬上帶你去寵物醫院。”
陸時雨沉默了許久。
似乎意識到自己無法說服盛勖安,她不再掙紮,順從地跟著盛勖安去了醫院。
傷口不深,簡單清洗消毒過後,醫生在陸時雨的脖頸上蒙上一層紗布,因為不知道傷了她的利器有沒有細菌,又讓她打了一針破傷風以防萬一。
眼尖的醫生又看到了盛勖安手上的傷,“盛總,您的手要不要也處理一下?”
捕捉到醫生這話裡的關鍵詞,陸時雨猛地抬起頭,看向一旁的盛勖安。
她剛剛都沒有注意到,盛勖安的手鮮血淋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受了傷,骨關節都模糊一片,凝結成痂的血糊在上頭,看著很是可怖。
可盛勖安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不用了,沒什麼事。”
一邊說,一邊就要去牽陸時雨的手,“走吧,帶你去看八條。”
陸時雨躲開了他的手,低垂下眼眸,不去跟他對視,“去處理一下吧,我可以等你。”
盛勖安怔愣了一刻,倒是沒有拒絕她的好意,伸出手讓醫生處理傷口。
醫生卻沒有動,“盛總,您這還得拍個片子才行,這都不知道裡麵的骨頭有沒有傷著。”
“不用。”盛勖安隱隱有些不耐煩,“把外傷處理了就行。”
話音剛落,陸時雨就擠開他自己湊到了醫生麵前,“您開單子吧,我去交費。”
難得還有個能聽得進去話的,醫生鬆了口氣,飛快開了個單子,似乎知道他們著急,還補充了一句,“交完趕緊拿單子過來,我帶你們去拍個加急的。”
陸時雨謝過醫生,很快交費回來,跟著盛勖安一塊去拍了片。
他的手是在跟阿傑爭奪那把刀的時候砸在地上受傷的,骨關節有些裂開,但好在不是很嚴重,醫生看過片子之後給他壓板包紮了下,讓他定期過來換藥,這就算處理完了。
盛勖安如他所承諾的一樣,一離開醫院就帶著陸時雨去了寵物醫院。
八條還在手術室搶救,前台說拍了片子,裡頭骨頭斷了兩根,有一根還刺入了八條的腎臟裡。
手術難度很高,前台請他們回去等著。
可兩人都不願意離開寵物醫院,見狀前台隻好讓他們在檢查室坐著休息。
門一關,屋內陷入沉寂,隻有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響徹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盛勖安率先打破了這份沉寂,“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