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羽柔聲打斷了她的走神,問道:“怎麼了?”
許南雁回過神,落在他困惑不解的眼眸裡,否定了自己剛剛的亂想。
許是出於一絲絲誤解他的愧疚,許南雁餘光看到他的右側的襯衣領子被有些不平整。
“現在好點了嗎?”她像個知心大姐姐一般,直接幫他撫平了彎折的衣領角,目光掃過他那交錯的衣領口,頓住了。
兩道交錯的淺白色痕跡從他的鎖骨處沿下,沒入領口。
看樣子,是很久之前的傷痕。
凜羽注意到她的目光,抬手捂住領口,聲音悶悶的:“嚇到您了嗎?抱歉。”
“沒有,我沒事。”許南雁搖頭,有些心疼他。
之前的課堂裡講到,這裡的哨兵很多都是在軍校的時候,就被要求跟變異種進行實戰。
他才21歲,這傷痕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很可能在受傷的時候,他甚至未成年。
“你當時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她輕輕拍著他的肩膀,看到他搖搖頭,繼續說,“傷在心口,怎麼可能不疼?”
“以後上戰場,也要好好保護自己,你還這麼年輕呢。”她衷心地說道,“希望以後你都平平安安的。”
凜羽沉默了一會兒,將扣子解開了兩顆,拉開了衣領。
這兩條傷痕從他飽滿的胸肌上交錯而過,但是依舊看不到儘頭。
可以想象到當時這兩道傷是多麼的凶險。
許南雁眼底一酸,不論哨兵做了什麼,單衝他們這身豁出去命的傷,也該擁有相應的尊重。
整個黑塔擁有上萬名哨兵,幾百年來卻隻迎來了她這麼一個F級向導。
何其諷刺。
她下意識想去碰那兩道傷痕,但是在碰到之前意識到這傷口的位置太敏感,她立刻控製住手,改為扶住他的肩膀:“這麼深這麼長的傷口,你真的受苦了。”
“不是變異種傷的。”凜羽的聲音有一瞬間似乎變得陌生又冰冷,但是這種錯覺一閃而過,“是向導弄的,在我十四歲的時候。”
許南雁聽完,瞪大了眼睛。
十四歲,還是個孩子啊!
什麼人能對一個孩子下這麼狠的手!?
而他遭受了這樣的虐待後,還是從16歲開始就上戰場了。
換做是她,心早涼了,沒工夫管彆人的安危。
心酸、氣憤、惡心……一時間錯雜的情緒湧上心口,壓得她難受,她乾脆用力地抱住他:“世界上不是隻有那種壞向導,還是有好人的。”
許南雁話沒說完,後腰被他的大手緊緊貼上,推進了他懷裡。
“我現在知道了。”凜羽埋首在她的肩上,“能請您幫個忙嗎?”
“你說。”許南雁回答得極其乾脆有力。
“能請您……”凜羽往後慢慢坐直了身子,將整條的傷口都展露給她看。
淡白的傷口從他的胸口直穿至肋骨位置,直看得許南雁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