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隔閡難消心頭冷,笨拙彌補顯生疏_漁獵東北:從街溜子到山海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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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隔閡難消心頭冷,笨拙彌補顯生疏(1 / 2)

這一整天,孟家小院的氣氛都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孟繁林老爺子也沒有出海,現在年齡大了,乾一天就得歇兩天。

他吃過早飯就蹲在院門口的老榆樹下,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渾濁的眼睛望著屯子通往野豬嶺的那條土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偶爾重重地歎口氣,咳嗽幾聲。

王秀娥則屋裡屋外地忙活,手腳不停,卻總是心神不寧,時不時擔憂地看一眼西屋緊閉的房門,或者瞅瞅兒子那張晦暗不明的臉,想說什麼,最終也隻是化作一聲無聲的歎息。

孟禮歡像個遊魂一樣在院子裡晃蕩。

他想找點活乾,劈柴,斧頭拎起來卻覺得格外陌生,差點砸到自己的腳。

想挑水,水桶晃蕩得厲害,灑了一院子。

想去收拾漁網,那密密麻麻的網眼和梭子在他手裡顯得無比笨拙,反而把原本好好的網弄得更亂。

王秀娥看得直皺眉,終於忍不住開口:“歡子,你要是沒事,就去歇著吧,彆在這兒幫倒忙了。”

語氣裡是深深的無奈。

這個兒子,真是被慣壞了,除了吃喝玩樂耍錢,正經活兒一樣拿不起來。

孟禮歡訕訕地停了手,心裡一陣苦澀。

上輩子在遠洋漁船上,什麼苦活累活沒乾過?

掄斧頭、拉網、修補工具,哪一樣不是被逼著練出來了?

可那是幾十年後的事情,如今這具年輕的身體,雖然有力氣,卻缺乏乾這些農活漁活的肌肉記憶和技巧,更彆提那顆沉浮幾十年、早已不再適應這鄉村節奏的心。

他此刻的心思,也完全不在這些活計上。

他的耳朵一直豎著,警惕地關注著野豬嶺方向的任何動靜。

雖然攔下了晶晶,但那股致命的恐懼感並未完全消散。

他生怕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或者屯子裡突然響起驚呼聲說嶺上出了事。

幸好,一上午平平安安。

日頭漸漸升高,曬得地麵發燙,知了在樹上聲嘶力竭地叫著。

西屋的門一直關著。

韓晶晶沒出來,連丫蛋兒都沒露麵。

隻有王秀娥中間端了碗疙瘩湯進去,沒多久又原樣端了出來,隻是碗裡的湯少了些,餅子動了一小塊。

孟禮歡心裡跟貓抓似的。

他知道,韓晶晶這是在跟他慪氣,也是真的傷了心。

晌午飯,氣氛更是尷尬。

飯桌支在院子裡的樹蔭下,一盆寡淡的疙瘩湯,一碟鹹蘿卜條,幾個摻了麩子的黑麵餅子。

孟繁林沉著臉,一言不發,呼嚕呼嚕喝著湯,聲音響得嚇人。

王秀娥小心翼翼地給兒子使眼色,讓他說點軟和話。

孟禮歡躊躇了半天,夾了一筷子鹹菜,想放到韓晶晶碗裡。

韓晶晶卻像是沒看見一樣,微微側過身,小口小口地喂著丫蛋兒,自己根本沒動幾下筷子。

“咳,”孟禮歡乾咳一聲,沒話找話,“今天……天兒挺好啊。”

沒人接話。

隻有丫蛋兒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爹。

孟繁林把碗往桌上一墩,發出“哐當”一聲響,起身就走:“飽了!”

背著手又蹲回門口抽煙去了。

王秀娥歎了口氣:“晶晶,多吃點,下午還得哄孩子呢。”

韓晶晶低低地“嗯”了一聲,依舊沒什麼表情。

這頓飯吃得孟禮歡如坐針氈,味同嚼蠟。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這個家裡是多麼的格格不入,多麼的招人厭煩。

上輩子他渾渾噩噩,隻顧自己快活,從未在意過家人的感受,如今重來一次,這種被無形隔離的滋味,像細針一樣密密麻麻地紮在心口,又酸又疼。

下午,孟禮歡實在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借口出去轉轉,走出了院子。

他也沒走遠,就在屯子裡漫無目的地溜達。

靠山屯不大,幾十戶人家,依山傍海。

泥土夯實的矮牆,茅草或瓦片覆蓋的屋頂,院子裡大多堆著柴火,掛著漁網,跑著嘰嘰喳喳的雞鴨。

空氣中彌漫著海腥味、柴火味和牲畜糞便混合的獨特氣息。

屯子裡的人看到他,表情各異。

有遠遠就躲開的,有麵露鄙夷的,也有幾個同樣遊手好閒的二流子想湊上來勾搭他再去耍錢,被孟禮歡不耐煩地揮開了。

他走到屯子口,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野豬嶺。

鬱鬱蔥蔥的山林,在夏日午後的陽光下顯得靜謐而祥和,誰能想到,那裡隱藏著致命的殺機?

他攥緊了拳頭,暗暗發誓,等緩過這幾天,一定要想辦法上山,就算不能一下子除掉那頭野豬,也得摸清它的活動規律,徹底消除後患!

傍晚時分,孟禮歡才慢吞吞地往回走。

院門口,孟繁林已經不在了,大概是又去海邊看船了。

王秀娥正在收晾曬的乾菜。

看到他回來,王秀娥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低聲道:“……回屋去吧,跟晶晶說點好話。兩口子哪有隔夜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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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禮歡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西屋的門。

屋裡,韓晶晶正坐在炕沿邊,就著窗外最後的天光,縫補著一件丫蛋兒的小衣服。

丫蛋兒趴在她腿邊,玩著幾個磨得光滑的小石子。

聽到門響,丫蛋兒抬起頭,甜甜地叫了聲:“爹!”

韓晶晶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手裡的針線不停,仿佛進來的隻是一陣空氣。

孟禮歡心裡堵得慌。

他走過去,在炕沿另一邊坐下,看著韓晶晶低垂的側臉。

夕陽的餘暉給她白皙的臉龐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長長的睫毛垂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顯得格外脆弱又倔強。

“晶晶……”他開口,聲音乾澀,“白天……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對你。”

韓晶晶沒反應,針穿過布料,發出細微的“嗤啦”聲。

“我……我就是擔心你。”孟禮歡艱難地組織著語言,那些道歉和解釋的話,對他來說太過陌生,“嶺上……確實不安全。”

韓晶晶終於停下了手裡的活,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深深的疏離和不信:“孟禮歡,你又要啥錢?直說吧。編這些瞎話,沒意思。”

孟禮歡一噎,胸口像是被重重捶了一下。

看,這就是他上輩子造下的孽。

他說什麼,她都不信了。

“我不要錢。”他悶聲道,“我說的是真的。”

韓晶晶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還難看:“真的?那你告訴我,你咋知道嶺上不安全?你夢見的?還是你那些哥們兒又忽悠你啥了?”

孟禮歡啞口無言。

重生的事,太過荒誕,說出來誰信?

隻怕會被當成瘋子。

他沉默下來,屋裡的氣氛再次陷入凝滯。

丫蛋兒似乎感覺到爹娘之間的不對勁,乖乖地不敢鬨了,眨巴著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晚飯依舊是在壓抑中度過。

夜裡,洗漱完畢,吹滅了那盞昏暗的煤油燈,一家三口躺在了炕上。

丫蛋兒睡在炕梢,很快就呼吸均勻地進入了夢鄉。

孟禮歡和韓晶晶並排躺著,中間卻仿佛隔著一道無形的鴻溝。

土炕不大,兩人胳膊偶爾會碰到一起,韓晶晶立刻就像被燙到一樣縮回去,緊緊挨著炕沿,背對著他。

夏夜悶熱,窗外蟲鳴唧唧。

孟禮歡睜著眼睛,毫無睡意。

身邊傳來妻子身上淡淡的、好聞的皂角味,混合著年輕女性特有的溫熱氣息,不斷地鑽進他的鼻子。

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接觸過女人了。

上輩子在漁船上,清一色的光棍漢,偶爾靠岸,去的也是那些廉價的、充斥著刺鼻香水味...

此刻,活生生的、名正言順的妻子就躺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卻對他冷若冰霜。

一種混合著愧疚、渴望、衝動和笨拙的情緒在他胸腔裡翻騰。

他知道,夫妻之間,哪有隔夜的仇!

上輩子他忽略她太久,冷落她太久,甚至動過手,這輩子,他想彌補,想靠近,想重新建立起那種最親密的關係。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伸出手,越過那道“鴻溝”,輕輕搭在了韓晶晶的腰側。

手掌下的身體瞬間繃緊,變得僵硬無比。

“睡吧。”韓晶晶的聲音冷冰冰的,帶著不容置疑的拒絕,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往裡縮了縮,試圖避開他的觸碰。

孟禮歡的手僵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股燥熱和尷尬湧上頭頂。

他舔了舔發乾的嘴唇,身體靠過去一些,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懇求:“晶晶……媳婦……我……”

他想說我知道錯了,我想對你好,我們好好過日子……可話到嘴邊,卻啥也說不出來!

韓晶晶的身體更僵硬了,她猛地轉過身來,即使在黑暗中,孟禮歡也能感受到她目光中的冰冷和憤怒:“孟禮歡!你想啥呢?孩子還在邊上呢!你能不能有點當爹的樣子!”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像鞭子一樣抽在孟禮歡臉上。

孟禮歡這才猛地意識到,丫蛋兒還睡在旁邊!

雖然孩子小,但……這確實太不合適了!

巨大的羞愧感瞬間淹沒了他那點可憐的衝動,他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頓時蔫了,訕訕地收回手,翻過身,也背對著韓晶晶。

黑暗中,他聽到身後傳來極力壓抑的、細微的抽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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