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鑽探聲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續不斷地從下方傳來，每一次衝擊都讓管道微微震顫，也像是在敲打著小隊成員本已緊繃的神經。
林默的臉色越來越差，他不僅要抵禦信息殘影的乾擾，還要分神去安撫那被噪音攪擾的、逐漸躁動的地底意識，這對他來說是極大的負擔。
“堅持住，林默，就快到了。”
江季黎回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林默，鼓勵道。
她能感覺到年輕人精神力的劇烈消耗，但現在沒有任何退路。
終於，他們爬到了管道的儘頭。
一扇厚重的、印有“中央控製室未經授權嚴禁入內”字樣的合金大門擋住了去路。
大門表麵布滿了灰塵，但門禁係統麵板上的指示燈卻詭異地閃爍著微弱的紅光，顯示其仍在運作。
“門禁鎖死了。”老刀檢查了一下門縫和鎖孔，“硬闖恐怕會觸發更激烈的防禦係統。”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林默。他是唯一的希望。
林默將顫抖的手掌按在冰冷的門禁識彆麵板上。
微光再次流轉，他的意識試圖接入控製係統的底層邏輯。
這一次，他遭遇的阻力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大。
控製室的防禦係統如同一個縝密的堡壘，充滿了各種驗證協議和防火牆。
“權限驗證…極其複雜…需要最高指揮官密鑰或者…生物特征與神經波動雙重認證…”林默的額頭青筋暴起，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我…我在嘗試繞過…利用‘母親’係統殘留的權限和…我和基地能量的共鳴…”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鑽探聲似乎更加清晰了，仿佛“磐石”的鑽頭已經越來越近。
腳下傳來的震動也帶上了一絲新的頻率，那是“利維坦”的不耐煩正在積累。
突然，林默身體一晃，幾乎脫力倒下，被旁邊的阿傑一把扶住。
“不行…核心防火牆太堅固了…而且…係統內部有一種…自毀協議…如果強行突破錯誤次數過多，可能會觸發…”
林默的聲音帶著絕望。
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難道他們曆儘千辛萬苦來到這裡，卻被一扇門擋在了生存的門外？
就在這時，江季黎的目光落在了門禁麵板旁邊一個不起眼的、帶有物理接口的備用終端上。
這個終端看起來比主門禁係統要古老得多，接口規格也相當老舊。
“沈工，能聽到嗎？”江季黎立刻打開通訊器，但隻聽到一片刺耳的雜音，鑽探作業嚴重乾擾了通訊。
“通訊中斷了。”老刀沉聲道。
江季黎沒有放棄。
她仔細觀察那個備用終端，腦海中飛快閃過陳明遠遺留數據中的一些片段，那些關於基地早期架構、關於後門和冗餘設計的描述。
這個終端，或許是在主係統完全失效時，用於緊急手動操作的接口，可能繞過了複雜的電子驗證，但需要特定的物理密鑰或者…指令。
“林默，還能感知到這個終端連接著什麼嗎？”江季黎問道。
林默強打精神，將一絲感知力延伸過去。
“它…連接著一條很古老的線路，直接通向控製室內部的某個基礎控製單元…權限很低，但…似乎能控製大門的基礎機械鎖…”
物理密鑰顯然無處可尋。
江季黎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