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恢複過程緩慢而痛苦。
每一次嘗試凝聚精神,都像是用鈍刀子刮擦著枯竭的神經末梢,帶來陣陣眩暈和刺痛。
但他沒有放棄,在蘇婉清遠程的悉心指導和江季黎無聲的注視下,他強迫自己一點點進食、緩慢活動、嘗試進行最基礎的冥想,重新建立與自身能量核心那微弱不堪的聯係。
沈鴻則幾乎與那些控製碑座融為了一體。
他不再試圖強行破解整套係統,而是專注於分析能量池入口處那層看似柔和、實則蘊含著強大排斥力的能量屏障。
“屏障的結構非常精妙,”沈鴻指著終端上構建出的能量模型,對圍過來的江季黎和勉強走過來的林默解釋道,“它並非完全拒絕,更像是一種篩選。它對特定頻率和性質的能量有極高的親和性,而對其他能量則產生強烈排斥。林默,你感覺一下,你自身的能量,與這屏障是否有共鳴?”
林默依言,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絲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精神力,如同觸角般輕輕探向能量池表麵那旋轉的光霧。
一瞬間,他感到那絲精神力仿佛投入了溫暖的泉水,一種微弱的親和感傳來,屏障並未立刻排斥。
但當他試圖讓這絲精神力稍微深入時,一股強大的阻力驟然出現,將他輕柔而堅定地推了回來。
“有反應……”林默收回感知,額頭已見薄汗,“它……不排斥我,甚至有點‘歡迎’,但拒絕我進入更深層。就像……認識我,但不完全信任我。”
他努力尋找著合適的詞彙來描述這種奇特的感覺。
“這印證了我的猜測。”沈鴻語氣肯定,“你的‘傾聽者’身份和‘諾亞之種’能量,是獲得初步認可的‘憑證’,但還不夠。我們缺少最終開啟屏障的‘指令’或者‘信物’——那個物理密鑰。”
他調出另一組數據,是之前從“守護者”協議碎片中複原的、關於“權限密鑰”的殘缺描述,那是一個結構複雜的多麵體幾何符號,旁邊標注著難以理解的編碼。
“根據這些碎片信息,以及屏障的能量反應模式,我推測,那個物理密鑰很可能不僅僅是一個開關,它本身也是一個能量調節器和認證器。它需要與‘傾聽者’的能量簽名產生某種共振,才能安全地解除屏障。”
江季黎看著能量池中心那深邃的漩渦,眉頭微蹙:“也就是說,沒有密鑰,我們即使找到了地方,林默恢複得再好,也無法安全進入?”
“理論上是這樣。”沈鴻推了推眼鏡,“但……也許存在一種折中的辦法。既然屏障對林默的能量有親和性,我們或許可以嘗試進行一種極低強度的‘接觸’或‘掃描’,不試圖突破屏障,而是利用林默作為媒介,感知屏障後麵、井口深處更具體的情況。這就像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裡麵的動靜,雖然看不到,但能獲得一些信息。”
這個提議讓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哪怕隻是多獲得一點關於“基石”或井內環境的信息,都可能對後續行動產生決定性影響。
“風險呢?”江季黎問到了關鍵。
“風險在於,這種接觸是雙向的。”沈鴻表情嚴肅,“林默在感知井內的同時,他的存在也可能被井內的某種機製或……存在更清晰地感知到。如果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或觸發未知的防禦反應……”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林默。
這又是一次需要他冒險的嘗試。
林默看著能量池中那誘人而又危險的光芒,感受著體內依舊空虛的精神力,深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狀態遠未恢複,但等待同樣充滿變數。
“我可以試試。”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決心,“隻是最輕微的接觸,一旦有異常,我會立刻斷開。”
江季黎注視著他,看到了他眼中的堅持,最終點了點頭:“王超,警戒等級提到最高。沈工,準備好記錄所有數據。林默,量力而行,安全第一。”
準備就緒後,林默在能量池邊緣盤膝坐下,閉上雙眼。
這一次,他沒有試圖突破,而是將自己的意識調整到最平和的狀態,如同水麵的一片浮葉,緩緩向著那層能量屏障“飄”去,準備進行一次小心翼翼的、“淺嘗輒止”的聆聽。
控製室內,再次隻剩下能量池的低沉嗡鳴和幾人壓抑的呼吸聲。
這一次的探索,能否為他們帶來希望的微光,還是引來新的未知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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