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
蘇婉清將林默最新的囈語同步給了江季黎和沈鴻。
這個詞與當前內部潛伏的“幽靈”聯係起來,帶來一種毛骨悚然的契合感——內鬼,就像一麵隱藏在隊伍中的鏡子,映照著他們,卻懷著異質的內核。
技術隔離實驗室內,沈鴻對“信使”模塊的謹慎探查進入了更精密的階段。
在發現了那個與“幽靈信號”同源的隱藏後門後,他不敢有絲毫大意,調動了所有可用的非侵入性探測手段,試圖描繪出這個後門的完整結構和可能的激活機製。
“結構非常……優雅,但也極其危險,”沈鴻對著通訊頻道低聲解說著,虛擬屏幕上構建出後門程序的能量流模型,“它深度嵌入在‘信使’的核心指令層,像一根纏繞在主神經上的寄生藤蔓。強行剝離,幾乎必然會損傷主體。它處於靜默狀態,但留有一個極其微妙的‘接收器’,似乎在等待一個特定的、來自基地內部低頻網絡的觸發信號。”
“能反向鎖定信號接收的具體特征嗎?”江季黎的聲音傳來。
“正在嘗試,但對方的加密方式很獨特,帶有一種……古老的嚴謹,像是舊時代最高安全規範的產物,與‘熔爐’那種激進、詭異的風格截然不同。”
沈鴻敲擊著鍵盤,眉頭緊鎖,“更重要的是,這個後門的設計理念,不僅僅是竊取或破壞。它更像是一個……‘權限覆蓋’開關。一旦被激活,它可能會嘗試奪取‘信使’的最高控製權,將我們隔絕在外。”
權限覆蓋?這比單純的破壞更加致命。
如果“信使”落入他人之手,後果不堪設想。
與此同時,王超對張浩的監控也在無聲地進行。
這個看似普通的後勤人員,在暴露之後表現得異常鎮定,依舊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工作,與幾名隊友進行著尋常的交談,甚至主動參與了b區通道的額外清潔工作,行為舉止幾乎無懈可擊。
“他在試探,也在觀察我們的反應。”王超在加密頻道裡彙報,語氣帶著壓抑的煩躁,“這家夥是個老手,心理素質極強。我們找不到他直接傳遞信息的證據,他所有的行動都在規則之內。”
就在內部調查似乎陷入僵局時,醫療區的林默再次出現了變化。
一直處於昏睡與沉寂交替狀態的他,這一次沒有囈語,而是緩緩地、極其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起初是渙散而迷茫的,仿佛無法聚焦。
守在床邊的蘇婉清立刻察覺,強忍著激動,輕聲呼喚他的名字。
“林默?能聽到我嗎?”
林默的眼珠緩緩轉動,視線艱難地落在蘇婉清臉上,瞳孔微微收縮,似乎在進行識彆。
他的嘴唇乾裂,張了張,發出幾乎聽不見的氣音。
蘇婉清立刻俯身靠近。
“……鏡……子……”他重複著這個詞,聲音微弱卻清晰了一點,帶著一種深切的困惑與疲憊,“看不……清……臉……”
蘇婉清的心猛地一沉。她立刻將這句話傳遞出去。
“鏡子看不清臉?”江季黎重複著這句話,眼神銳利如鷹。
這是在暗示內鬼的偽裝極高,難以識破?還是另有所指?
幾乎就在林默蘇醒並傳遞出信息的同時!
技術部內,沈鴻麵前的警報器突然發出了尖銳但低沉的嗡鳴!不是來自“信使”,而是來自他對基地內部低頻維護網絡的監控程序!
“有信號嘗試接入!”沈鴻低吼,“頻率特征與之前發現的‘幽靈信號’殘留匹配!目標指向是——第三供水管道維護通道那個被植入的裝置!它在嘗試主動聯係!”
蛇終於要出洞了!
“王超!”江季黎立刻下令。
“明白!目標區域已鎖定!隨時可以收網!”王超的聲音帶著凜冽的殺意。
然而,下一秒,沈鴻的聲音帶著一絲驚疑響起:“等等……信號內容……不是觸發‘信使’後門!它在傳遞一組……坐標數據?還有……一段簡短的識彆碼?”
坐標?識彆碼?
這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內鬼張浩,在這個敏感時刻,冒著暴露的風險,向外傳遞的不是破壞指令,而是一組坐標和識彆碼?
“信號源能鎖定張浩的位置嗎?”江季黎追問。
“正在三角定位……信號發射點……不在b區!在……在技術部外圍走廊的一個通風口!”沈鴻的聲音充滿了錯愕。
張浩本人還在b區被嚴密監控,但信號卻從技術部附近發出?
難道……內鬼不止一個?張浩隻是被推出來吸引注意力的“鏡子”,真正的操作者,隱藏在更深處?
“鏡子看不清臉……”
林默虛弱的話語,在此刻顯得如此精準而可怖。
江季黎的眼神瞬間冰寒到了極點。
“王超,控製住張浩,但暫時不要驚動他。沈工,立刻追蹤技術部附近的異常信號源!”
她深吸一口氣,意識到他們麵對的,可能是一個更加狡猾、分工明確的潛伏網絡。
“鏡影”重重,真正的獵手,或許一直都隱藏在更近的陰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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