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江季黎微微頷首，“你這次立了大功，不僅救了老貓，更重要的是，我們找到了對抗‘淨化協議’微觀侵蝕的一種可能途徑。”
沈鴻接話道，語氣中帶著科研人員的興奮：“數據我們已經初步整理出來，那種複合乾擾模式雖然對能量和引導要求極高，但原理是可行的！我們正在嘗試將其簡化，希望能開發出小範圍的防禦裝置或者針對性武器。”
林默努力集中精神聽著，但劇烈的頭痛讓他難以深入思考。
江季黎看出了他的不適，話鋒一轉：“現在你需要的是休息。基地的事情暫時有我們。不過，在你感覺好一些之後，有件事需要你留意。”
她示意沈鴻解釋。
沈鴻調出一個平板，上麵顯示著複雜的地脈能量波動圖譜：“在你昏迷期間，我們持續監控著基地下方的地脈網絡。發現‘信息流’的活動頻率有所增加，而且……出現了一些新的、難以解析的微弱信號。它們似乎是在模仿……我們之前使用過的能量模式，包括你引導地脈狂瀾時的波動，以及這次複合乾擾的部分特征。”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
那個學習程序，果然在瘋狂地吸收著一切。
“它是在……優化自身的攻擊和防禦？”他啞聲問。
“更糟，”沈鴻臉色凝重，“它可能是在嘗試‘理解’並‘複製’你的調和能力。雖然它沒有生命和真正的意識，但其底層邏輯驅使它去同化一切‘異常’。你的存在，對地脈混沌與秩序的平衡能力，在它看來，或許是最需要被‘修正’的頂級異常之一。”
一股寒意從林默脊背升起。
他被一個冰冷、高效、沒有感情的程序，標記為了優先清除目標。
“另外，”江季黎補充道，目光深邃，“何翟添舊部的聯絡，我們按計劃進行了初步回應。對方透露了一個信息——‘熔爐’主力後撤，並非完全因為地脈狂瀾的打擊，更主要的是，他們的高層似乎將注意力轉向了……‘灰燼城’。”
灰燼城？那個發送著神秘信號，與“淨化協議”密切相關的死亡廢墟？
“他們也想染指那裡？”林默感到事情愈發複雜。
“可能性很大。”江季黎點頭，“‘熔爐’對利維坦和初代遺產的執著超乎想象。灰燼城的信號源，對他們而言可能是無法抗拒的誘惑。這對我們而言，既是風險，也可能……是機會。”
內有何翟添舊部聯絡的變數，外有“熔爐”轉向灰燼城的動向，下有“信息流”虎視眈眈的學習和模仿。
基地仿佛置身於一個不斷縮小的漩渦中心。
林默閉上眼睛，感受著腦海中依舊翻騰的刺痛和虛弱，以及那仿佛烙印在精神深處、來自地脈混沌與秩序交織的低語。
他知道，自己的休息時間不會太長了。
他必須儘快恢複，必須更快地成長，去理解那混沌中的秩序，去駕馭那秩序下的混沌。
否則，當下一波風暴來臨時，他，以及他所珍視的這一切，都可能被徹底吞噬。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再次睜開眼時，眼中雖然依舊帶著疲憊，卻多了一絲堅定的光芒。
“我明白了。我會儘快恢複。”
他的戰場，從來就不隻是在現實之中，更在那片常人無法觸及的、浩瀚而危險的能量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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