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設計一組的辦公室,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看戲一樣,投向了那個被一座文件山淹沒的角落。他們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眼神裡充滿了對昔日豪門千金落魄的玩味和幸災樂禍。
被當眾羞辱,被分配去乾清潔工都不如的雜活,換做任何一個新人,恐怕早就已經哭著跑出去,或者當場辭職了。
然而,蘇晚沒有。
她隻是靜靜地站著,看著眼前那堆幾乎要頂到天花板的、散發著陳年黴味的故紙堆,臉上沒有任何屈辱或憤怒的表情。
她緩緩地、平靜地,解下了自己手腕上的絲巾,將一頭秀發利落地束起。然後,她卷起了自己那件名牌白襯衫的袖子,露出了纖細但有力的皓腕。
下一秒,她就那麼一頭紮進了那堆“垃圾”裡。
vicky抱著手臂,靠在不遠處的隔斷上,嘴角噙著一絲殘忍的冷笑,準備欣賞蘇晚崩潰的醜態。在她看來,蘇晚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最多堅持十分鐘,就會被灰塵和繁雜的工作逼瘋。
可是,她失望了。
蘇晚沒有抱怨,沒有遲疑。她以一種近乎偏執的專注,開始了自己的工作。她的動作起初有些生澀,但很快就變得熟練而高效。
她將那些廢棄的圖紙一張張展開,撫平,根據年份和項目編號進行分類;她把那些客戶投訴信一封封閱讀,提煉出關鍵信息,用不同顏色的標簽進行標注。
灰塵沾滿了她的臉頰和衣衫,但她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那不是屈服的黯淡,而是一種屬於頂尖設計師的、看到無數案例後本能的興奮和專注。在彆人眼裡的垃圾,在她看來,卻是一座寶庫——這裡麵有無數失敗的教訓,有天馬行空的創意雛形,有各種奇葩客戶的刁鑽需求。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以一種另類的方式,滋養著她的專業能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vicky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蘇晚的平靜和專注,像一記無聲的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讓她那點可憐的伎倆,顯得像個笑話。
“裝模作樣!”她忍不住走過去,敲了敲蘇晚的桌子,語氣尖酸地嘲諷,“怎麼,蘇大小姐,從垃圾堆裡撿到寶了?這麼投入?”
蘇晚頭也沒抬,她正被一份五年前的廢棄方案所吸引。那是一個關於海濱城市文化中心的設計,理念大膽前衛,充滿了靈性,卻因為甲方認為“過於超前”而被否決。她覺得非常可惜。
“vicky總監,”蘇晚淡淡地開口,“如果您很閒的話,可以幫我把那邊的廢棄合同搬過來嗎?我的手不夠用。”
“你——!”vicky氣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她竟敢使喚我?!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憋著笑,看著vicky吃癟的模樣。
就在vicky準備發作,讓蘇晚知道誰才是這裡的老大時,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忽然從辦公室門口傳來。
“快快快!都彆愣著了!ceo和所有高管都下來了!‘天穹集團’的人,馬上就到!”
“什麼?!”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辦公室瞬間炸開了鍋!
“天穹集團?那個傳說中從不露麵、神秘至極的‘天穹集團’?他們怎麼會來我們這兒?”
“我的天!這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頂級甲方啊!要是能搭上他們,公司未來十年都不用愁了!”
vicky也顧不上找蘇晚的麻煩了,她臉色大變,急急忙忙地跑回自己的座位,拚命地整理儀容,眼神裡充滿了緊張和渴望。
很快,一行西裝革履、氣場強大的高管,簇擁著一個麵容冷峻、眼神銳利如鷹的男人,走進了設計一組。
vicky和所有組員立刻站了起來,恭敬地喊道:“ceo好!”
公司的ceo李總此刻卻根本沒空理會他們,他滿臉堆笑,跟在那個冷峻男人身邊,腰都快彎成了九十度。
“沈特助,您能親臨指導,真是讓我們公司蓬蓽生輝啊!”
那個被稱為“沈特助”的男人,對李總的奉承恍若未聞。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如同雷達一般,緩緩掃過整個辦公室。他無視了那些拚命表現自己的設計師,也無視了搔首弄姿的vicky。
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那個最不起眼的、被垃圾文件淹沒的角落。
定格在了那個滿身灰塵,臉上還蹭了一道黑印,正抬起頭,一臉錯愕地看著他們的蘇晚身上。
在所有人震驚、不解、困惑的目光中。
沈特助推開了擋在身前的李總,徑直朝著蘇晚走了過去。
他停在蘇晚那堆“垃圾”麵前,彎下腰,精準地從那堆廢紙中,抽出了那份被蘇晚認為非常可惜的、五年前的廢棄方案——“藍海之心”。
他將方案捧在手中,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然後,他轉向早已呆若木雞的李總,用一種不容置喙的、冰冷的語調,宣布道:
“李總,我們天穹集團決定,重啟‘藍海之心’項目。預算,十個億。”
“合作的設計師,我們隻要一個——”
他的手指,緩緩抬起,指向了那個還坐在垃圾堆裡,一臉茫然的蘇晚。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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