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搬了一張小凳子坐在了蘇晚的床邊。
然後伸出那隻早已布滿了歲月褶皺的蒼老的手,輕輕地握住了蘇晚那冰冷的小手。
她的手很溫暖。
像冬日裡最和煦的陽光。
“孩子,”她開口了,聲音很輕,很柔,像是在講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你知道嗎?奶奶我這輩子最佩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嗎?”
蘇晚的眼睫微微地動了一下。
“不是那些出身高貴的名門閨秀,也不是那些才華橫溢的女中諸葛。”
“而是,”老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充滿了敬佩的追憶的光芒,“我的母親,也就是戰兒的曾祖母。”
“她啊,是個大字都不識一個的農村婦女。”
“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她一個人拉扯著我們兄妹五個,躲過了無數次的轟炸和追殺。”
“我親眼見過她為了從敵人的刺刀下搶回半個發了黴的窩窩頭而被人打得頭破血流。”
“我也親眼見過她在最冷的冬天,將自己身上那件唯一的破棉襖脫下來裹在了我弟弟的身上,而她自己卻凍得渾身發紫。”
“她沒讀過書,也不懂什麼家國大義。”
“她隻知道,她的孩子要活下去,她的家不能散。”
老夫人的聲音很慢,很輕。
卻像一把最溫柔的錘子,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蘇晚那早已冰封的心上。
“後來啊,日子好了。我們都長大了,都有出息了。”
“我嫁給了你爺爺,你爸成了將軍,我們陸家成了這個國家最頂尖的家族。”
“可是,我永遠都忘不了我母親在臨終前拉著我的手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老夫人的眼中滾下了兩行渾濁的老淚。
“她說,‘曼君啊,記住,女人這一輩子什麼都可以沒有,但是有一樣東西絕不能丟。’”
“‘——那就是你自己那顆不認命的心啊!’”
“隻要這顆心還在跳,天就塌不下來!”
說完,老夫人緩緩地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用最上等的明黃色絲綢包裹著的小盒子。
她打開盒子。
裡麵躺著的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珠寶。
而是一枚……古樸的、早已看不出本來顏色的銅頂針。
和一個小小的、繡著一朵歪歪扭扭的紅色小花的平安福。
“這是,”老夫人將這兩樣東西輕輕地放在了蘇晚的手心,“我們陸家真正的傳家寶。”
“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
“也是支撐著我走過了這近一個世紀風雨的那份念想。”
“今天,奶奶把它交給你。”
“晚晚,”她看著蘇晚那雙空洞的眼眸裡第一次緩緩地映出了自己的倒影,聲音充滿了無儘的慈愛和期盼,“記住。”
“你不是為了給誰生孩子而活。”
“你也不是為了誰的認可而活。”
“你是你自己。”
“是我沈曼君親自點頭認可的陸家主母!”
“更是那個敢為國出征、敢與全世界為敵的……”
“——蘇晚!”
“現在,告訴奶奶。”
“我陸家的孫媳婦,是會被這點小小的風浪就打倒的孬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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