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心中那個充滿了危險假設的念頭,像一顆投入了平靜湖麵的小小的石子,雖然隻激起了一圈極其細微的漣漪,但卻讓她整個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寧。
她第一次在麵對沈清越那溫潤如玉的清澈眼眸時,感到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虛。
而這份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細微的情緒變化,落在那個早已將蘇晚身上每一個毛孔的變化都研究得透透徹徹的“亞洲醋王”陸戰的眼裡,則徹底地變成了另外一個充滿了“背叛”和“心虛”意味的危險信號!
——好啊!
——你個沒良心的女人!
——昨天晚上才剛剛在我身下哭著求饒!
——今天一見到那個小白臉就又魂不守舍、春心蕩漾了?!
——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陸戰提不動刀了?!
於是乎。
當天晚上。
當蘇晚懷著一絲淡淡的愧疚的心情回到家時,迎接她的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充滿了“霸道軍閥”氣息的幼稚的“製服誘惑”,而是一個……
一個徹頭徹尾的、冰冷的、充滿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恐怖低氣壓的……
——“活閻王”。
陸戰一個人坐在那巨大的、空曠的、冰冷的客廳裡,沒有開燈,隻有他指間那忽明忽暗的猩紅的煙頭,在黑暗中像一隻即將擇人而噬的野獸的眼睛。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嗆人的煙味,和一股更加令人窒息的……
——嫉妒的酸味。
蘇晚的心咯噔一下。
她知道。
——完了。
——火山要爆發了。
“回來了?”
陸戰緩緩地開口了,聲音沙啞得像一塊被砂紙反複打磨過的生鏽的鐵。
“嗯。”蘇晚小心翼翼地換著鞋,儘量不發出任何一絲會刺激到那頭即將暴走的雄獅的聲音。
“跟你的‘靈魂知己’聊得很開心啊?”陸戰又開口了,那語氣裡充滿了足以將一頭大象都給酸死的衝天醋意!
“……還行。”蘇晚硬著頭皮回答道。
“嗬嗬。”陸戰冷笑一聲,他緩緩地從沙發上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像一座移動的冰山,一步一步地朝著蘇晚逼近。
“何止是還行啊。”
“我看你們簡直是恨不得將對方都給揉進自己的靈魂裡吧?”
“‘生命體’?”
“‘會呼吸的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