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療養院的落地窗。
在地毯上投下細長的光帶。
蘇晚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手裡捧著一杯溫牛奶。
眼神裡帶著恰到好處的迷茫。
“晚晚,昨天的疏導,你感覺怎麼樣?”
沈清越坐在對麵的單人椅上。
手裡拿著筆記本。
筆尖懸在紙上,等著她的回答。
蘇晚垂下眼,指尖摩挲著杯壁。
“我……好像想通了一些。”
她抬起頭,眼裡帶著一絲“委屈”。
“陸戰他,從來都沒真正懂過我。”
沈清越的筆尖頓了頓。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你慢慢說,不用急。”
他往前傾了傾身,姿態顯得很專注。
“他不讓我辦畫展,說太危險。”
蘇晚的聲音帶著哽咽。
“我想跟閨蜜逛街,他也要派保鏢跟著。”
“甚至我畫完的畫,他都要先看一遍,說‘彆畫些沒用的’。”
她抹了抹眼角,像是在擦眼淚。
“我以前總覺得,他是在乎我。”
“現在才知道,他隻是把我當他的所有物。”
沈清越放下筆記本。
遞過一張紙巾。
“你能意識到這些,很好。”
他的聲音很溫柔。
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愛不是控製,是尊重。”
“他連你最愛的東西都要否定,根本不是真的愛你。”
蘇晚接過紙巾,輕輕按了按眼角。
心裡卻在冷笑。
這些話,她早就聽膩了。
但臉上,還是要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是啊,我以前太傻了。”
“總為他找借口,總覺得他會改。”
她抬頭看沈清越。
眼神裡帶著一絲“依賴”。
“幸好有你,不然我還在裡麵糊塗著。”
沈清越的眼神亮了亮。
顯然對她的“轉變”很滿意。
“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
“今天天氣不錯,我帶你去個地方。”
蘇晚心裡一動。
知道機會來了。
“去哪裡?”
“療養院的東區。”
沈清越回頭看她。
“之前沒帶你去,是覺得你還沒準備好。”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坦誠”。
“那裡住著一些和你有相似經曆的人。”
“或許你們能聊得來,對你的恢複有幫助。”
蘇晚假裝猶豫了一下。
然後點了點頭。
“好,聽你的。”
兩人走出房間。
走廊裡的消毒水味比之前濃了些。
工作人員看到他們,都停下腳步。
恭敬地低頭問好。
眼神卻不像之前那樣冰冷。
反而帶著一絲“審視”。
蘇晚不動聲色地觀察著。
手指悄悄攥緊了口袋裡的微型錄音筆。
東區的門禁比其他區域嚴。
沈清越刷了卡,門才緩緩打開。
裡麵的走廊更窄。
牆壁是淺灰色的。
沒有任何裝飾。
隻有每隔幾米就有的監控攝像頭。
“這裡的人,都經曆過一些不好的事。”
沈清越邊走邊說。
“你跟他們聊天時,不用有壓力。”
走到一個房間門口。
裡麵傳來低低的說話聲。
沈清越推開門。
裡麵有三個人。
兩男一女,都穿著淺灰色的病號服。
看到沈清越,他們立刻站起來。
語氣帶著敬畏。
“沈先生。”
沈清越點了點頭。
指了指蘇晚。
“這是蘇晚,你們可以認識一下。”
他對蘇晚說:“你跟他們聊聊,我去辦點事,等會兒來接你。”
蘇晚點頭,看著沈清越離開。
門關上的瞬間,房間裡的氣氛變了。
“你也是被陸家害的?”
坐在窗邊的男人先開口。
他的頭發花白,眼神裡滿是恨意。
蘇晚假裝茫然。
“陸家?我……我隻是跟丈夫鬨矛盾。”
女人冷笑一聲。
手指緊緊攥著衣角。
“彆裝了,沈先生帶你來這裡,肯定是跟我們一樣。”
“我丈夫是東南亞陳家的人,當年被陸天雄抄了家,死在牢裡。”
蘇晚的心臟猛地一縮。
陳家?
是之前雷一提過的,被陸家覆滅的走私家族。
她壓下心裡的震驚。
“我……我丈夫是陸戰,陸天雄的兒子。”
男人的眼神瞬間變得凶狠。
“陸戰?那個劊子手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