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著小臉，眼裡滿是崇拜。
“爸爸，你說我畫得好不好？”
“爸爸”兩個字。
像一把刀，狠狠紮進陸戰的心裡。
他踉蹌著後退一步，撞在鐵床上。
“不可能！”
他嘶吼著，聲音裡滿是絕望。
“念念不會叫你爸爸！她不可能！”
沈清越站在門口，看著他崩潰的樣子。
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為什麼不可能？”
他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帶著回音。
“你看看你自己，隻會用暴力解決問題。”
“而我，能給她們想要的溫柔和自由。”
投影裡的畫麵還在繼續。
“蘇晚”站起身，走到“沈清越”身邊。
伸手幫他整理衣領。
動作自然又親密。
“今天天氣好，等下帶念念去海邊散步吧？”
她的聲音溫柔，眼裡沒有絲毫對陸戰的思念。
“好啊。”
“沈清越”笑著點頭，伸手摟住她的腰。
“正好讓念念撿些貝殼，她不是一直想要嗎？”
念念在旁邊拍手叫好，笑得一臉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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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的畫麵，其樂融融。
像一把錘子，反複砸著陸戰的理智。
陸戰的拳頭攥得咯咯響。
指甲嵌進肉裡，流出血來。
他看著投影裡的“蘇晚”。
那個他愛入骨髓的女人。
此刻正依偎在彆的男人懷裡。
看著彆的男人，笑靨如花。
“不……晚晚，你不能這樣……”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淩厲。
“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你說過要跟我一輩子的……”
他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
絕望像潮水一樣，將他淹沒。
沈清越走進來，蹲在他麵前。
用腳踢了踢他的胳膊。
“看到了嗎？這就是現實。”
他的聲音裡滿是嘲諷。
“你的家人，已經選擇了我。”
“你就是個多餘的人，沒人需要你。”
陸戰猛地抬起頭。
眼裡布滿血絲，像一頭失控的野獸。
“我殺了你！”
他嘶吼著撲過去，
卻被沈清越輕鬆躲開。
兩個綁匪衝進來，死死按住他。
將他的臉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放開我！”
陸戰掙紮著，嘶吼著。
眼淚混著地上的灰塵，流進嘴裡。
又苦又澀。
投影裡的畫麵還在繼續。
“蘇晚”端著一杯水，遞給“沈清越”。
手指在空中劃過，留下一道溫柔的弧線。
就在陸戰即將被絕望徹底吞噬時，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蘇晚”的手指上。
那根本該戴著婚戒的無名指，
空空如也。
陸戰的身體猛地一僵。
那枚婚戒，是他用子彈殼打磨的。
邊緣有些粗糙，卻帶著他滿滿的心意。
蘇晚說過，就算天塌下來，她也不會摘下。
就算是在最危險的時候，她也一直戴著。
“不對……”
陸戰喃喃自語，眼裡閃過一絲清明。
“這不是真的……晚晚不會摘下婚戒……”
他用力掙紮著，抬頭盯著投影。
畫麵裡的“蘇晚”，手指依舊空空。
沒有那枚熟悉的、帶著溫度的子彈殼婚戒。
沈清越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化。
臉色微微一變。
“你看什麼？”
他伸手想去關掉投影。
陸戰卻突然笑了。
笑聲裡帶著瘋狂，卻又帶著一絲清醒。
“沈清越，你以為這樣就能騙到我？”
他抬起頭，眼裡的絕望漸漸褪去。
“你連她的婚戒都忘了畫，你還想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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