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爾賽宮鏡廳的空氣，緊繃得像要斷裂的弦。
沈清越盯著腳下的槍，突然彎腰去撿——他眼底閃過一絲瘋狂的狠戾，既然輸得一無所有，不如拉個墊背的！手指剛碰到槍身，就被蘇晚一腳踩住手背。
“還想頑抗？”蘇晚的高跟鞋碾過他的指節，聲音冷得像冰，“沈清越，你已經沒機會了。”
“放開我！”沈清越嘶吼著，另一隻手朝蘇晚的腳踝抓去。就在這時，刺耳的空襲警報突然炸開，“嗚——嗚——”的聲音穿透耳膜，鏡廳裡的水晶燈跟著劇烈搖晃，光影亂得讓人暈眩。
“怎麼回事？空襲？”有人驚慌地喊，下意識地往桌子底下躲。
陸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摸了摸耳後的微型通訊器：“行動。”
通訊器裡傳來雷一的聲音：“收到！法國特種部隊已抵達，正在索降！”
“轟隆——！”
屋頂的玻璃穹頂突然被打開，三架黑色直升機懸停在上方，繩索從機艙裡垂下來，全副武裝的法國特種兵順著繩索滑下。他們穿著黑色作戰服，頭盔上的戰術燈亮著冷光，手裡的衝鋒槍對準了沈清越和他僅剩的幾個手下。
“不許動！放下武器！”為首的特種兵用法語和英語雙語喊話，聲音威嚴，“否則我們將采取強製措施！”
沈清越的手下瞬間慌了，有人想往柱子後麵躲，卻被特種兵的槍口鎖定：“出來！雙手抱頭！”幾個殘兵敗將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耷拉著腦袋走出來，乖乖地被戴上手銬。
沈清越看著這一幕，身體僵在原地。他怎麼也沒想到，陸戰竟然連法國特種部隊都調動了——這根本不是簡單的“配合演出”，是早就布好的天羅地網！
“陸戰！你早就安排好了？”沈清越猛地抬頭，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你故意讓蘇晚跟我談，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等特種兵來？”
陸戰沒理他，快步走到蘇晚身邊，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沒嚇著吧？”
“有你在，怎麼會。”蘇晚搖頭，眼底的冷意褪去，多了幾分柔和。她早就知道陸戰的計劃——之前在瑞士時，陸戰就通過卡洛斯聯係了法國軍方，以“反恐”的名義申請了特種部隊支援，隻等沈清越落網。
“姓陸的！你耍我！”沈清越氣得渾身發抖，他掙紮著想去撿地上的槍，卻被兩個特種兵衝上來按住肩膀，死死按在地上。
“沈清越，彆白費力氣了。”陸戰緩緩走過去，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陽光從穹頂的缺口照進來，落在陸戰身上，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冷光，“從你綁架念念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輸了。”
沈清越被按在地上，臉貼著冰冷的大理石地麵，嘴裡還在嘶吼：“我沒輸！我隻是大意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能……”
“沒有如果。”陸戰打斷他，從腰間掏出手槍——那是沈清越之前掉在地上的槍，他彎腰撿起來，檢查了一下彈匣，然後“啪”地扔在沈清越麵前的地上。
槍身碰到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鏡廳裡格外刺耳。
沈清越的目光死死盯著那把槍，呼吸變得急促。他抬頭看向陸戰，眼神裡滿是疑惑和警惕——陸戰這是要乾什麼？
周圍的特種兵和賓客都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倆身上。蘇晚站在一旁，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知道，陸戰要親自了斷這場恩怨。
“姓沈的，”陸戰的聲音像淬了冰，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剛才我老婆跟你談‘贖金’，給了你體麵——她沒讓你當眾受辱，還留了你一條活路。”
他頓了頓，往前邁了一步，鞋尖踢了踢地上的槍，語氣裡的狠戾毫不掩飾：“但是，我不想給。”
沈清越的身體猛地一顫，他終於明白陸戰的意思了。他看著陸戰冰冷的眼神，想起自己之前對蘇晚和念念做的事——綁架念念、威脅蘇晚、啟動反應堆自毀程序……每一件，都足夠讓陸戰對他恨之入骨。
“你……你想讓我自殺？”沈清越的聲音發顫，之前的瘋狂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恐懼，“陸戰，你不能這樣！你殺了我，就是故意殺人！你會坐牢的！”
“故意殺人？”陸戰嗤笑一聲，彎腰湊近他，聲音壓低，卻足夠讓周圍的人聽到，“你綁架我女兒，威脅我妻子，試圖毀滅世界，哪一條不夠判你死刑？我讓你自己選，已經是給你最後的尊嚴了。”
他直起身，後退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眼神裡沒有絲毫溫度：“現在，選吧。”
鏡廳裡靜得能聽到每個人的呼吸聲。沈清越看著地上的槍，又看了看周圍虎視眈眈的特種兵，還有陸戰那張毫無波瀾的臉——他知道，自己沒有彆的選擇。如果不選，等待他的，會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審判：牢獄之災、全球通緝、身敗名裂……
“是，自己，上路。還是，我，送你，上路？”陸戰的聲音再次響起，像一把刀，架在沈清越的脖子上。
沈清越的手指微微顫抖，他緩緩伸出手，朝著地上的槍挪去。陽光落在槍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光，仿佛在嘲笑他這場荒唐又可悲的“新世界”幻夢。
蘇晚看著這一幕，輕輕握住陸戰的手——她知道，這是陸戰對她和念念的守護，是對所有被沈清越傷害過的人的交代。鏡廳的警報聲還在響，卻不再讓人恐慌，反而像為這場終局，奏響的落幕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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