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校門口擠滿接學生的家長,陳默把車停在樹蔭下,指尖無意識敲著方向盤。視線突然頓住,陸念之背著帆布包從校門走出來,發尾還沾著點夕陽的金輝。
他推門的動作剛做一半,手腕就被人攥住。白露站在副駕旁,手指冰涼,聲音壓得很低:“彆去。”
陳默回頭看她,女孩眼底的不安像潮水漫上來,攥著他手腕的力道卻很沉。“就打個招呼,”他試圖解釋,“上次的事還沒跟她好好說……”
“說了又能怎麼樣?”白露打斷他,指尖微微發顫,“你是不是還覺得欠她的?”
陸念之似乎察覺到這邊的目光,側過頭看了一眼。四目相對的瞬間,陳默看見她眼底的錯愕,剛要抬手示意,女孩卻立刻轉回頭,加快腳步跟同學並肩走了,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留。
車後座的書包被白露無意識踢了一下,發出悶響。陳默發動車子,後視鏡裡,陸念之的身影漸漸融進暮色裡,像一粒被風吹走的塵埃。
夜裡十點,陳默洗完澡出來,看見臥室的燈還亮著。白露坐在床沿,膝蓋上攤著他的手機,屏幕停留在相冊界麵——那是去年校慶拍的照片,他和陸念之站在櫻花樹下,女孩手裡舉著半塊草莓蛋糕,笑眼彎彎地看著鏡頭。
手機屏幕的光映在白露臉上,他看見她肩膀輕輕抖了一下,一滴眼淚砸在屏幕上,暈開小小的水痕。
“這張照片,你從來沒刪過。”她的聲音很輕,像飄在空氣裡的棉絮。
陳默走過去想拿過手機,白露卻猛地攥緊:“你是不是還忘不了她?陳默,你看著我。”
他在她身邊坐下,聞到她頭發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著疼。“我隻是愧疚,”他斟酌著措辭,“當初是我沒處理好,讓她受了委屈。”
“愧疚?”白露突然抬頭,眼底的淚還沒乾,卻透著股倔強,“如果她現在回頭找你,說還想跟你在一起,你會不會走?”
這句話像根刺,紮得陳默心口發悶。他想反駁,卻看見女孩眼底的期待一點點冷下去。“你回答不了,對不對?”白露站起身,把手機扔在床尾,“你總說欠她的,可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會怕?”
爭吵像沒關緊的水龍頭,情緒順著裂縫往外湧。白露的聲音帶著哭腔,說他總在不經意間提起陸念之,說他手機裡還存著兩人的聊天記錄,說他每次路過以前常去的奶茶店都會放慢車速。
陳默想解釋,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沉默。他知道自己理虧,那些沒說出口的愧疚,在白露眼裡都成了藕斷絲連的證據。
“我出去走走。”他抓起外套,在白露的哭聲裡帶上門。樓道裡的聲控燈亮了又滅,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格外清晰。
酒吧裡的音樂震得耳膜發疼,陳默點了杯威士忌,冰塊在玻璃杯中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剛喝了兩口,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喲,這不是陳默嗎?”陸明端著酒杯坐在他旁邊,臉上帶著點醉意,“怎麼一個人在這喝悶酒?白露沒跟你一起來?”
陳默苦笑了一下,把杯裡的酒一飲而儘。酒精燒得喉嚨發疼,那些壓在心底的話突然就湧了上來。他說起白露的不安,說起陸念之冷漠的眼神,說起自己像被夾在中間的為難。
陸明沒插話,隻是一杯接一杯地陪他喝。直到酒吧快打烊,他才拍著陳默的肩,聲音沉了下來:“你以為念念真的想避開你?她那天回家哭了半宿,第二天就收拾東西去外婆家了。”
陳默握著酒杯的手頓住,酒液晃出杯沿,濺在虎口上。
“她跟我講,”陸明的聲音帶著點沙啞,眼神卻很認真,“隻要白露能好好對你,她就認了。畢竟當初,是她先提的分開。”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隻有吧台後麵冰箱製冷的嗡鳴聲。陳默看著杯底殘留的酒液,想起陸念之那天轉身時的背影,心臟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
“但你要是敢對不起白露,”陸明突然加重語氣,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或者再讓念念受一點委屈,我這個做表哥的,饒不了你!”
這句話像一塊石頭,砸在陳默的心湖裡,激起層層漣漪。他抬頭看向陸明,對方眼底的認真不似作偽,那些沒說出口的話,都藏在酒後泛紅的眼眶裡。
窗外的路燈透過玻璃照進來,在桌麵上投下長長的影子。陳默端起空酒杯,指尖冰涼,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有愧疚,有自責,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沉重。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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